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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没问题。”她依旧淡然，只是这份淡然有没有其他意思呢。
出于某种可能的情况考虑，江承仙还是打算白天再去。
毕竟自己不是单纯的想偷学武功秘籍，还有打探情报，刺探虚实的想法。
晚上固然好，但也没有必要，相比于黑暗，还是光明更吸引自己。
由于千山派的存在，山下除一座规模较大的县城外，还有不少村庄。
进了城，发现逃难的人不比城外少，客栈大都住满了。
也是，背靠千山派，附近比较安全，很多叛军是不会主动得罪千山派的。
毕竟江湖门派或许打仗不行，但搞刺杀可是一流的，就算反王常驻军中，不怕暗杀。
可千山派一声号令，武盟皆俯首听从，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江承仙好不容易找到个只有一间空余的天字号客房的客栈，搜遍全身发现钱不够，还是沈千雨给补上的。
定下后，进了客栈，江承仙就打算和沈千雨商谈明天的行动。
“明天去拜山可能会遇到对我们有敌意的人，那时候我可能应付不过来。”江承仙一开口就把沈千雨算作自己的同伙，企图拉她下水。
反正一路上也没见她有说过什么，有做过什么，就当她不会拒绝算了，何况她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如果和千山派的人爆发冲突，她肯定也会被针对。
“哦。”
好一个“哦”，江承仙此刻真是感激涕零，声泪俱下，不知此“哦”为何物了。
“我是想问，如果他们打你，你会怎么办？”江承仙耐下心把话讲清楚。
“我可能不会去了。”
好！江承仙内心暗道，这真是她说过的最动人的话，如此简明易懂又合自己心意。
“那您为什么要来千山？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说过吗？”
“您忘了？沈宗主，我说我要来千山派拜山，而您说您也要去的。”江承仙心平气和的说道。
“是因为你说要来，所以我才要来的。”
“呃”如此干脆的承认让江承仙一时语塞。
“那沈宗主您对我有什么需要吗？只要您提出要求，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江承仙不想质问她，而是采取委婉的方式询问。
“有的确是有，但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以后就说不定了，不过无论怎样都对你没有坏处。”
沈千雨承认得也很干脆，但就是不说她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对我最大的坏处。。。
一时无言，江承仙打也打不过，问也问不出来，颇有些黔驴技穷的感觉。
心中不满的情绪愈演愈烈，却无处发泄。
随着带着个自己不了解，还打不过又对自己别有所图的人，怎么想都不舒服，换作其他人……
换作其他人，换作其他人？嗯？不对劲，自己的情绪怎么变化这么厉害。不应该的，怎么回事？
江承仙忽然发现自己在沈千雨面前完全无法保持平心静气的心态。
一个修为远胜自己的前辈，跟了自己一路，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至少现阶段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恶意。
江承仙心性很好，连家中的长辈都时常称赞，此刻却不能自己，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情绪干扰了他的判断。
这是怎么会是呢？
“你走了极端，不必刻意追求心静，时刻心静并不好，你这样下去就可能走太上之道了。”
沈千雨凝视着江承仙，虽然仍是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此刻却显出了些真诚。
真诚的眼神透露出说不清楚的东西，但江承仙不以为意。
他却冷笑两声，直接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直接说吧。你是前辈，我力所能及的事都不会推辞。”
对于沈千雨这套说辞，他一点也不相信，只觉得可笑。
“我要走了。”沈千雨无视了江承仙话语中的针对，忽然说道，一点预兆都没有，直接言说离开。
她眼中的金光已经消失不见，虽然从一开始江承仙就看不到，但此刻，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走了，再见。”飘下最后的话语，沈千雨散成一缕青丝消失在江承仙眼前。
一阵沉默，江承仙的情绪如同退潮之水，缓缓散去。
可总有一种感觉萦绕在江承仙的脑海，不知道是自然而然有的感觉，还是外力刺激出来的感觉，挺讨厌的。
“太上是谁？”江承仙对着空气问道。
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太上就是太上，一方道祖。”
“……你真的走了吗？”
“我无处不在。”
“好，很好，真的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寂静到只剩下蝉鸣，没有回应。
狠狠的吸了一口长气，缓缓呼了出来。
江承仙没在意，转眼就去了附近的城镇，搞了点钱，花高价住了个店。
乾朝的货币是通用的金属制成的，虽然在许久之前钱币还不互通。
夜晚，静坐在床上的江承仙不由得思考起沈千雨。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理解不能，为什么沈千雨直接就走了？
虽说她离开了，自己也落得清闲自在，可这样子算什么离开？
无处不在啊。
自己也没得罪她，怎么就忽然走了？
是因为自己的语气不好？江承仙都忍不住笑了两声，不至于吧。
沈千雨，清水宗的宗主。
怎么感觉清水宗没几个人，也没听说清水宗有什么产业，有什么地盘。
或许沈千雨走到哪，哪里就是清水宗吧。清水宗应该就是她建立的，作为宗主一直活到了今天，嘿，不知道死了几个徒弟。
也许清水宗就是她随口一说的东西，但更有可能的是，是上界的宗门。
这个上界是主世界吗？
江承仙真不清楚，主世界的宗门浩瀚如烟，不可胜数。
且不说人间界那些凡俗宗门，只算仙界有人，即有过仙人飞升的宗门，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沈千雨比较厉害，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状态，但能跨越世界，那也不是一般的仙，可能是位“天仙”。
天仙真君，在仙界也不是弱者了，一些天仙中的至强者，都可以开宗立派了。
江家的列祖列宗，能有天仙成就的，好像也就两位：一位是龙赵初年江家的建立者江何，一位是龙赵末年中兴之祖江风素。
不过江家认天庭中四大天师之一的江天师为始祖，但人家认不认江家为后就不知道了。
四大天师啊，皆是证得太乙，历劫不朽的大人物。
沈清水能有这个境界？
江承仙思虑至此，哑然失笑。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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