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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干净整洁的蓝色公主裙，齐腰的发间别着漂亮的蝴蝶结，脸蛋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精致的宛如洋娃娃一般。
嘴角带着笑，她慢慢走到了江稚的身旁，脆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难过吗？”
“难过就哭吧。”
相似的容颜，熟悉的声音。
她与自己在难捱的罪恶里相见。
良久。
江稚嘴皮翕动:“是许归川吗？”
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记性真不好。”
小女孩听懂了她的意思，眼睛眨巴了一下:“维可把你养的退化了吗？”
“嗯。”江稚没精力跟她顶嘴:“是退化了。”
“好吧。”
话落，小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抬起了手，看似随意地挥了挥，面前的火光就消失了。
“那就帮你回想一下吧。”
下一刻，面前，又是那间熟悉的屋子。
眼睫微抬，江稚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她的十七岁。
不远处，齐肩黑发的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之上，手上懒恹恹的往嘴里塞着巧克力棒，电视里，正播放着不知名的无聊综艺。
突的，未关的门轻响，她转过头，陡然对上了一双惊恐害怕的眸。
头发乱糟糟的少年紧捏着门框，布满灰尘的小脸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的模样，对于这位不速之客，江稚叼着巧克力棒，有些诧异的歪了歪头。
看样子……是华国人？
不安的吞咽着唾沫，少年向外退了一步，却像是顾忌着什么，始终都没有出去。
就在他以为即将被赶走时，眼前的女人下巴向卧室一扬，说道:“进去。”
她声线冷冷的，甚至连他是谁都没问。
踌躇了不到三秒，男孩礼貌的点了点头，就步伐急促的走进了卧室。
站起身，江稚擦了擦手，从卫生间拿了拖把就开始清理小孩留在地板上的脏鞋印。
不出意料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些。
“你在干什么？”
那位闯入者问道。
“拖地。”江稚连他看都没看一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会敲门吗？不会就出去。”
“抱歉，我有些着急了。”
退回了身子，塞德里特重新敲了下门，再得到一声“进”后，就将视线放在了地板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刚见到一个孩子了吗？”他问。
江稚面不改色:“没有。”
“怎么不关门？”
“热。”
“好吧，我不太能理解，你中午为什么要拖地？”
没人理他。
于是他得寸进尺:“我可以进你的卧室吗？”
动作一顿，女人抬起了头，眉梢微挑，她反问道:“你说呢？”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说“滚。”
“算了，我不该为难你。”
塞德里特叹了口气:“刚刚有个疯女人将她的孩子卖给了我们，但那群眼瞎的没注意，让他跑了，我以为进了你的屋子。”
“然后呢？”
指尖勾着拖把棍上的圆环，她冷淡又不屑的说道:“你要来查我的房间？”
“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的笑了笑，塞德里特做了个悻悻然的表情:“好吧，我应该识趣点，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脚下一退，他顺便带上了门，“啪嗒”一声，就没了声响。
歪着头，江稚待在原地未动。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轻微至极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逐渐由近至远。
人走了。
拽着拖把，江稚俯身从茶几上拿了两包饼干，懒洋洋的走进了卧室。
打开门，一片白调里，男孩直直的站在角落，清冷的眸透过额角的发，他仔细的，一动不动的盯向了眼前的女人。
亮堂的日光从窗外伸进，他正好站在了唯一的暗处。
短暂的对视后，江稚指了指脏兮兮的地，说道:“去洗澡。”
话落，还不忘补充一句:“卫生间有换洗的衣服。”
点了点头，少年步伐略微笨拙的走来，等到了女人身前，他动作一顿，轻声说道:“谢谢。”
“嗯。”
这回应说不上热情，但少年还是弯了弯嘴角，抬步走了出去。
片刻，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将饼干一放，江稚跟个老母亲似的，又埋头拖起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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