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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寒反而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我倒是希望上天，怕就怕是去地狱。”
“我的枝枝这么好，将来肯定是去天堂，我怕我死了也等不到她。”
南枝气得心梗。
“纪北寒，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嗯，我相信你。”纪北寒特别乖巧听话，哄骗她去签那些文件。
“枝枝，你知道吗？我之前就想过要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放手，我要你看着我死，一辈子都记着我，永远也忘不了。”
“或者我拉你一起死，做一对亡命鸳鸯一起投胎，可是我现在发现啊，我死了是下地狱，你是上天堂，都不会在一起，所以我又想你好好活着。”
“我想你带着我的那一份，无忧无虑地活着，你还年轻，还没走出过北城，没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这么没了多可惜，怎么着你也得去北极看过极光，南极看冰川，去看看f洲闪闪发光的钻石，辽阔无垠的太平洋……”
南枝捂着心口，那里疼得无法呼吸。
好难受，感觉像喘不过气了。
“枝枝，我想和你走一辈子，可是对不起，我这一辈子太短，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我还没帮你找到家人，小时候答应你的，我好像搞砸了，你别怪我。”
南枝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怪他。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吗？”
南枝含着泪点头，抹了把滚烫的泪：“好，那你等我，我不做个好人，我做个坏人，下地狱来陪你。”
“好呀。”
回答得真轻快。
南枝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跑出去，靠着墙角哭得不能自已。
最爱她的没了，从此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
病房内，程华和重阳都感到手足无措，茫然又悲伤地看着纪北寒：“寒爷。”
“重阳，程华，我很幸运这些年有你们陪在我身边，我死后本该还你们自由，可是我放心不下她，你们能不能代替我守护她？”
“倘若有来生，我再偿还。”
“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北寒都愿。”
“寒爷！”程华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七尺男儿带着哭腔，“程华的命是你救的，我会保护好南小姐，直到我死。”
重阳眨眨眼，掩盖眸子里的湿润，偏过头：“只要给钱就行。”
“我想静静。”
纪北寒轻声，程华和重阳点头，关门出去。
纪北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拿过手机打电话，他还有些时间，必须把所有的事安排好。
晚上的时候，纪北寒说要出院，他不希望最后的时间在医院度过。
“以往我都会答应你，但这件事不行，北寒，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绝对不要放弃，好吗？”
“我会陪着你，你别怕。”
纪北寒脸色苍白，看着她哭红的眼，妥协：“好。”
南枝照样拿过书给他讲故事。
“枝枝，我有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你说。”
“我想和你结婚。”
他们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不在她生命里留下点什么就走了，似乎不甘。
若是孩子没流掉该多好啊。
南枝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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