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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他身边的，不是贵女千金便是企业家、名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今天这场晚宴，和前几天那场商业晚宴相比，层次更高一些。
聂以安瞥到另一角落和人谈事的纪北寒，扫了眼他周围，只有程华一个助理，没有女人，满意地点头。
要是被他发现纪北寒带着别的女伴来参加宴会，他扭断他脖子。
等那边谈结束，聂以安推了身旁想要来套近乎的人，端着酒杯过去。
“上次晚宴你就没带枝枝，这次怎么不带？”
纪北寒瞥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纪北寒，我可是你小舅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纪北寒没接话，聂以安磨牙，这脾气性子还是那么欠揍，偏偏又干不掉。
没结婚前拿他没办法，结婚后还是拿他无法。
“枝枝要是没傻，这种场合哪里缺得了她，”聂以安嘀咕，那些邀请函巴不得一股脑似的往她面前飞，明明是全帝都最耀眼的小公主，现在却只能困在家里。
“纪北寒，你是不是因为枝枝变傻了觉得她丢你脸，你才不将人带来的？”
纪北寒给他一个白眼：“脑子不用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纪北寒端着酒杯走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面前，笑着和他打招呼：“约翰先生，晚上好。”
“纪先生，晚上好。”
约翰笑着和他寒暄，眯眼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在商界声名鹤起，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人品和行为也很端正。
作为南枝的目前的主治医生，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心性。
外界传他如何心狠手辣、清冷无情，可他看到的，却是他对妻子的无限纵容和迁就，即便妻子变成傻子也没有抛弃变心。
和这满场言笑晏晏的人完全不同。
他知道纪北寒过来想和他聊些什么，毫不避讳谈起南枝的病情：“我最近和组内其他人讨论，纪夫人的情况，还是需要做开颅手术。”
“把握多少？”
“手术成功没问题，但纪太太情况特殊，一次不能治好，保守估计需要三次。”
纪北寒指尖摩擦着杯沿，眉心紧蹙。
三次。
这就意味着枝枝要做三次开颅手术，即便是一次他都舍不得她吃苦，何况三次。
他下意识就想驳回这个方案。
“纪先生，不要讳疾忌医啊。”约翰提醒他。
虽然老人对中文成语用得不太恰当，但想要表达的精髓却是到了，纪北寒抿唇。
“药物治疗不行吗？”
“治标不治本。”
纪北寒沉吟片刻，礼貌地冲约翰道歉：“很抱歉约翰先生，请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约翰也能理解，点点头。
宴会上不少人见到纪北寒对一个老者这么谦逊有礼，纷纷好奇猜测这位老人的来历，以为是什么大资本家，纪北寒没在意，目光扫过全场，落在一处微微一凝。
那背影，好像南枝。
走出几步又停住，南枝此刻应该在家里陪着言言诺诺，怎么会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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