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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傅云昊完成任务轻松了许多。虽说过分亲昵赤裸相见不可能,但是至少能保证每天见到林溪鹿了,上手指导指导动作、搀扶一下或者揽揽肩膀什么的,林溪鹿不会太抵触。
六月初一是太后的六十大寿。
因为是整寿,皇上决定大张旗鼓地办。
林溪鹿打算彩衣娱亲一把。
宴会在太和殿举行,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到齐了以后,帝后亲自去慈轩宫请太后,太后坐在步辇之上,帝后则步行着一路陪太后到了太和殿。
太后盛装打扮,看起来雍容华贵,风仪不减当年。
皇子皇孙以及众大臣纷纷跪倒,山呼:“太后娘娘千秋!”
太后笑着伸手:“众爱卿速速平身。”
众人各归其座。
皇上上前行礼,说道:“母后,我们先欣赏几个节目,然后再开宴可好?”
太后挥手:“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你们孝顺,哀家就只管享受了。”
音乐声响起,一群华服女子从两侧鱼贯而出,跳起舞来。
仙乐飘飘,舞姿袅袅,舞女们翠绿色的裙裾翻飞,真可谓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纵使太后看惯了歌舞,也不由得赞了句:“好舞。”
突然,几条金色的丝带从房梁上缠绕而下,看起来像是绿色的荷叶上长出了无数金黄的花蕊。
更令人称奇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从房梁上舞动着落下,体态轻盈婀娜,就如同荷花仙子降世一般。
荷花仙子落地以后,便扭动着杨柳腰肢舞动起来,水袖翻飞,随着女子跳舞,有朵朵荷花从她的袖子中飘出飞舞。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音乐声的节奏加快了,荷花仙子在碧绿荷叶的映衬之下,裙摆完全展开,像是一朵盛放的夏日荷花。
舞蹈之美,使得太后陶醉其中,连兰若姑姑送到她唇边的提子都忘了吃。
舞蹈快结束的时候,人们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朵粉红色盛开的莲花,似乎是由荷花仙子舞动时的脚印组成的。
能通过舞动,把脚印聚成莲花的形状,看来一定是费了好一番心思。
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太后一向信奉佛教,地上出现佛教常用的图案莲花,是个吉祥的好兆头。
一曲舞罢,众舞女盈盈跪拜为太后贺寿,太后这才发现,原来表演荷花仙子的人,正是她最疼爱的孙女林溪鹿。
太后高兴得嘴都快合不上了,嗔怪地看向景王:“你们两口子,总说我们鹿儿不用功,怎么样?鹿儿这跳舞的功夫,哀家看大宁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说完,太后就冲着林溪鹿招手:“乖孙女,快快过来让皇祖母瞧瞧。”
林溪鹿笑盈盈地向陛阶走去,她体态柔美,行动起来身上环佩叮当,仪态万方。
“你们快看啊,公主走过去的地方,有朵朵莲花。”
“是,我也看见了,粉色的荷花!”
“我居然闻到了荷花清幽的香气,是我的幻觉吗?”
“不是不是,我也闻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吧?”
“对了!就是步步生莲!”
“说句大胆的话,公主名讳中也有一个鹿字,公主不会就是传说中步步生莲的鹿女吧?”
“你想啊,公主是皇室八百年来唯一的姑娘,想必是有什么来路的,仙人下凡也不无可能。”
……
众人看向他们的公主,他们总觉得,公主身上仿佛镀着一层佛光。
待来到陛阶上,太后一把将林溪鹿揽在怀里,慈爱地说:“哀家这个孙女,极是孝顺。你们看看,她一路踏着莲花而来,必然是得神佛保佑的好孩子。”
林溪鹿乖巧地说:“皇祖母积德行善,潜心向佛,孙女是沾了您的光,托了您的福。”
太后越发高兴,让林溪鹿和她同坐在凤椅之上,一直揽着林溪鹿,就像林溪鹿还是个小姑娘一样。
皇上骄傲得很,从来都没有这么骄傲过。
大皇子当年在皇家猎场狩猎夺得头魁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骄傲过。
皇上悄悄夸奖道:“鹿儿啊,朕越发觉得你是个天赋极高的聪慧孩子。他们总说你学什么似乎都没有太用心,但是,朕看你做什么都做得极好。”
林溪鹿忙谦虚了几句。
皇上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厉害。想想啊,你刚着手摆弄胭脂水粉,便能做得那样好。你的胭脂水粉,在后宫里可是很受欢迎。”
林溪鹿爽快地说:“父皇,以后皇祖母、母后和众母妃的胭脂水粉女儿全包了,就当是女儿为皇祖母和父皇献的一点孝心。母后和嫔妃们更美丽了,父皇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皇后笑道:“你的群英露华粉的确好用,本宫喜欢极了。以后我们用多少,宫里照价给你银子。”
林溪鹿连忙摇头:“使不得,母后就给女儿一个尽孝的机会吧。不光宫里的胭脂水粉女儿包了,以后腊月父皇赏赐边关将士们的面脂和口脂,女儿也全出了。”
因为边关之地大多苦寒,风沙大,十分干燥,将士们皮肤容易皴裂。朝廷体恤边关将士,每年都会给他们发面脂和口脂。
皇上点头:“此举甚好,你们花想容的面脂和口脂很好。诶,鹿儿啊,你不公平,为何他们用的面脂口脂你都包了,唯独遗漏了朕?”
太后嗔怪地剜了皇上一眼:“皇帝,你差不多就得了,跟女儿要东西,你也好意思。”
林溪鹿撒娇:“父皇,您用的还需要说吗?儿臣的一切都是您的,您随用随拿。”
皇上开心地笑了起来。
待宴席结束,皇上和皇后偷偷向林溪鹿打听,她是如何做到步步生莲的。
林溪鹿眨眨眼,调皮地笑道:“父皇,母后,秘诀就在鞋上。这鞋底有两寸高,里面有个抽屉样的暗盒,鞋底和盒底镂了莲花形状,女儿走动起来,香粉从镂空处洒落,地上自然就有莲花图案啊。”
皇上闻言,感慨夸奖林溪鹿心思巧妙,肯动脑子。
而皇后更多了一重心思,她若是有林溪鹿这样的七窍玲珑心,早就把皇上的心全收拢在自己这里了。
皇后想,以后一定一定好好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若得她真心相助,何愁筹谋之事不成?
宴会结束以后,林溪鹿将太后送回慈轩宫,陪着太后欣赏各府送来的寿礼,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林溪鹿才出了慈轩宫,向勤政殿走去。
户部的烂账已经理出了头绪,账本需要亲自交给皇上,有些话需要当场向皇上言明。
林溪鹿不想坐轿辇,便一路步行而来,正出神地想着心事,就听到一人轻轻唤了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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