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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的脸色稍显尴尬，照顾小姐的人是他安排的。
出了岔子，他也有责任。
“啪！”
“啊！”
空中闪过一道弧线，紧接着一声惨叫。
“铛！”
茶杯摔落，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烫得孙平哇哇直叫。
吴元不说话，两只眼睛宛如老虎的眸子，煞气森森。
孙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良久。
“要是泉儿找不回来，我活活扒了你的皮。”
吴元咬牙切齿，拳头紧攥，指关节咔咔作响。
“他明知道现在情况不对，为什么敢跑出去？”
在纠结孙平也是无用，陈书问出心中的疑惑。
能被派去照顾吴泉的人，必定深得吴元、孙平的信任。
王光头在外虎视眈眈，天鹏体育的情况艰难，相信这些都不会瞒着那下属。
再无聊，再想喝酒打发时间，买回来在厂里喝不好吗？
此话一出，两人立马抬头，惊愕地望来。
孙平战战兢兢，脸上写满错愕，“您怀疑他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审问过才知道。”
陈书眯起眼睛，重重地拍在扶手上。
“人在厂里关着。”
孙平赶忙站出来指路。
犯了这么大的错，在没解决之前，不可能允许那下属离开。
就算要开除，也是在找回吴泉之后。
穿过走廊，经过操场，来到员工宿舍区。
直接要孙平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陈书眼角抽搐，二话不说，退到院子里。
“呕！”
孙平干呕了一声，险些把胆汁呕出来。
“狗东西，你想臭死我们？”
“孙主管，您不准我出门，我，我憋得慌。”
一个中年男子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摸到屋外。
整个屋子，房门紧锁，连窗子都没开。
五谷轮回之物堆在角落，屋子里的气味可想而知。
“为什么要出去？”
“小姐在院子里玩，我以为没事。”
“王光头这段时间是怎么针对工厂的，不知道？”
陈书眯起眼睛，注视男子的神情。
“我在工厂呆了快两个星期，太无聊了，没忍住。”
中年男子一个劲儿扇自己巴掌，脸颊血红，巴掌印狰狞。
“把经过都说一遍。”
陈书淡定地询问详情，期待从蛛丝马迹中探寻吴泉和泥儿的去向。
“这段日子一直呆在工厂里闷得慌，那天下午老朱来找我喝闷酒，我们一起出去找了个路边摊，一直喝到晚上，我在他家睡了一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回到工厂就发现大小姐不见了。”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拐跑大小姐的。”
自从吴泉丢了后，工厂里每一个人看他的眼神都觉得像是叛徒。
一些流言刺激得他如坐针毡。
比起被禁足的惩罚，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更令他难受。
“老朱是谁？”
陈书敏锐地抓住一个人名。
在这人刚才的叙述中还提到了另外的一个名字。
“老朱？是和我同一个组的好兄弟，前段时间工厂大裁员，他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
陈书猛地睁大眼睛。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
那所谓的裁员，实际上是清理光头男埋在工厂里的眼线。
这个老朱在裁员的名单里，哼，只怕屁股也不怎么干净！
剩下的不等陈书发问，孙平便火急火燎地攥住这人衣领。
“狗东西，快说，那老朱现在何处？”
“他家就住在城西的一个小巷子里。”这人脸色紧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赶忙一五一十地把老朱的住址交代得一清二楚。
“陈总，咱们去抓人！”
孙平倒吸一口凉气，一脚踹翻这汉子，急忙来抓陈书的胳膊。
陈书挑了挑眉头，后撤一步，避开孙平的手。
“不着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老朱要想跑早跑了。”
“这怎么能不急呢，早一分钟赶过去就早一分找到小姐的希望。”
孙平急得直跺脚。
陈书咧嘴一笑，“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可以先去洗个手。”
说罢，他淡定地朝工厂外走。
只剩孙平一人懵逼地站在原地。
洗手？
为什么？
孙平抬起双手放在鼻子前一闻，臭味扑面而来。
他眼角抽搐，瞥了眼瘫在地上的男人，又瞅了眼房间。
“呕！”
又是一声干呕。
孙平拔腿冲向水龙头，玛德，腌入味了。
……
小轿车驶向城西，陈书的目光总是偷偷瞥向孙平的手。
孙平气得脸面血红。
“陈总，我洗完手了。”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陈书讪笑，连忙点头，生怕刺激了孙平。
突然，他又小声嘀咕，“咦，你的手上怎么一滴水都没有呀。”
刚放松心态的孙平忍不住又攒紧了拳头。
哇，好想打人，怎么办？
孙平不着痕迹地冲陈书翻了个白眼。
要对这位动手，他又不敢。
唉。
孙平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我甩了甩水，在衣服上擦干了。”
“好吧。”
陈书摆出一副我信了的面孔。
似乎相信孙平洗手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
“什么，不在家？他去哪里了？”
陈书皱起眉头，脸色古怪。
一旁的孙平更是沉下了脸。
这个老朱大有问题，如果心里没鬼，又何必见不着人影？
“别急，再等等看。”
陈书示意孙平冷静下来，人家被裁了，肯定要另外找出路，不在家也正常。
不一定是心里有鬼。
过了一个小时，那个老朱还没有回家。
孙平已经等不及了，在他看来，就算老朱没有问题，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开除的小员工。
他堂堂一个工厂高层，居然要被关在门外？
看着几欲跳脚的孙平，陈书斜眼一瞧，嘴角不禁扯了扯。
这老朱身份虽然低，却是丢失案里的关键人物。
在外面等一等又怎么啦？
何必沉不住气呢？
孙平来来回回踱步，他实在忍不住了，叹一口气道：“陈总，我去商店里买两瓶汽水。”
天气已是深秋，凉风瑟瑟，陈书一个人站在屋外吹着冷风。
突然，一个小男孩从旁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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