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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返80年代当首富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资本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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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一步,事情真相大白。

    朱大平在被开除前并没有勾结光头男,他中断了绑架勒索的犯罪行为。

    不想因为自己的病拖累整个家庭,最终选择自尽。

    “我想帮他完成报复。”

    吴泉轻声道,瞥向父亲的目光满是冷漠。

    妈妈病逝时这个做丈夫的不在身边,连举办丧礼的那天,吴元都选择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这两件事如同一根刺扎在吴泉的心里面。

    所以即便被朱大平释放后,她也不愿意回去。

    剩下的事情陈书没有多管,他要把泥儿送回去。

    一路上,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和吴元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害得他人失去生的希望呢?

    假如没有被裁,朱大平可能就不会失去希望,可能他就能靠着工资坚强地活下去。

    从工厂的角度而言,裁掉那些可能跟光头男勾结的员工,其实无可厚非。

    何况吴元结算清了遣散的费用,也没有拖欠被裁撤工人的工资。

    真要说有错的地方,那就是没仔细分辨。

    误将没有牵扯的工人裁掉。

    相信跟朱大平一样遭遇,明明没有勾结光头男却无辜被裁的工人肯定不止一个。

    可要求吴元在裁撤的过程中,把每个工人的底细都分辨清楚,这也不现实。

    苦思良久,陈书始终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

    也许这就是资本的冷漠吧。

    在后世,课外补习行业遭到打击,新东方教育大批裁撤员工。

    那些员工又做错了什么呢?突然就没了养家糊口的工作。

    那些人是否感到冤枉呢?

    资本在变化中掉落的一粒砂尘,落在个人的肩膀就成了一座山。

    资本要发展,所以雇佣员工,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

    一旦面临利益的考量,又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工人,拿走工人赖以为生的工作。

    这是资本的原罪。

    陈书内心倍感沉重,连泥儿母亲的感谢都没有在意,一回到家,他倒在床上用被褥蒙住头,呼呼大睡。

    ……

    傍晚,饭桌上摆了一盘虾米。

    白薇察觉到丈夫神情异样,担忧地牵起陈书的手。

    “怎么啦?一回家就看你倒头大睡,不开心么?”

    “没有,我只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你别担心。”

    陈书勉强微笑。

    白薇一听,牵着丈夫的手微微用力。

    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

    做妻子的怎么可能不担心丈夫呢。

    “妈妈,我们吃了小虾米,小虾米的爸爸妈妈会不会伤心呀?”

    心慈吃得满嘴流油,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问。

    骤然听到这个问题,白薇顿感为难。

    怕伤了孩子的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陈书想起后世听到的笑话,笑着打趣。

    “别怕,小虾米的爸爸妈妈也在盘子里呢。”

    “哇呜呜呜呜呜。”

    心慈猛地瞪大眼睛,如遭雷击。

    手里的勺子掉到了地上。

    顿时嚎啕大哭,扑进了妈妈的怀中。

    白薇连忙搂住女儿,娇嗔地白了丈夫一眼。

    哼,多大的人了,还要逗哭孩子。

    陈书放下碗筷,点起一支烟,走到庭院里坐在梧桐树下的秋天上。

    小虾米也是生命。

    人为了生存吃虾米,不同样背负了原罪吗?

    难道要为此不再吃虾米了?

    也许这个比喻不算合适。

    只是每个人都应当坚强地活着,资本无情,人却有情。

    既然背负了原罪,那更应当保持心中的悲悯。

    “你笑了,心情变好啦?”

    哄女儿睡去后,白薇踩着月光来到庭院里,笑嘻嘻打量丈夫。

    “嗯,想通了一些事情。”

    “哼,既然想通,那就不许抽烟了。”

    白薇嘟着嘴抢走陈书指尖的烟火,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烟蒂,足足四五个,抽得太多了。

    “我们给心慈生个弟弟吧。”

    陈书一把抱起妻子,哈哈大笑。

    “讨厌!”

    白薇羞得像朵花儿。

    ……

    十二月底刮着冷风,吹在身上,仿佛老天爷在拿刀割行人的脸。

    被刨了根基的光头男两头失顾。

    据唐黎所说,光头男找他谈判过一回。

    当时屋子里很暖,那家伙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媚的女人。

    两人没谈出个结果来,光头男罕见地发了脾气,脸皮气得青紫。

    陈书想象得出那副场景。

    纵然是被金钱勾住了魂,那娇媚女人当时也一定不好受,肯定以为搂着的是个炮仗。

    “能把王光头逼到这种程度,了不得呀,咱们要赢了。”

    电话里的唐黎唏嘘不已,之前他被逼得焦头烂额,这才过了短短一月多,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大意,木炭烧成灰也要炸两下,当心反扑。”

    陈书夹了一块竹炭丢进火盆,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声爆鸣。

    以光头男的性子,肯定不甘心坐以待毙。

    挂断电话以后,陈书烤着火随意地翻看文件。

    进入冬季,服装厂的生意冷清了许多,陈书命人制作了一批时尚的棉衣销往省城。

    这些棉衣做得不多。

    碍于时代的限制,陈书找不到后世制作羽绒服的原材料,这没办法,技术受限。

    有过穷苦经历的他知道不能盲目生产。

    不是说生产得越多,就赚得越多。

    如果卖不出去,那才是亏大发了。

    在后世,天气转冷,只需要在手机上戳一下,就能随随便便买上一件棉袄。

    最便宜的棉袄也不过八九十块钱。

    而在八十年代末的县城里,绝大多数人家庭条件都一般。

    每逢冬天,为人母的中年妇女会买一大团毛线,三三两两围坐在火炉旁。

    边谈天说地聊八卦,边手舞龙蛇,织出供全家人保暖的毛线衣。

    在农村,有的家庭连线团都买不起,家里的孩子只能穿着去年的已经破了窟窿的衣服。

    甚至是接过父亲、哥哥穿过的旧衣服。

    陈书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今年工厂的利润很不错,赶制一批棉衣当做员工福利,记得做些小号的,不少员工都有孩子。”

    赵翠花惊喜地嚷道:“连员工家属都有吗?”

    “当然。”陈书轻轻一笑。

    他无法帮助到天底下所有的人,但至少能给予自家员工应有的关怀。

    赵翠花蹦蹦跳跳冲回自己的办公室,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

    她的手里拿着样东西。

    三根竹制的签子,一团由毛线织成褐色布条缀在签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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