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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春波来了精神，指着司机叫嚣，“你见过我吗？”
司机只能摇头，他还没见到郑春波的真容。
那晚夜色漆黑，郑春波又蒙着脸，只能凭声音和体型判断。
“你们看见了吧，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证据就抓人，这样不好吧？”
郑春波越说越兴奋，他太了解这里的套路了，只要自己死不承认，最多关几天就放出去了。
那时候，还不是照样逍遥自在？
何警官紧皱眉头，问司机：“你真的确认不了是他？”
司机再次摇头。
这几天受了不少普法教育，知道做伪证也是犯罪，所以他并不敢轻易下结论。
“好吧，那就算了。”
“既然没有证据，就先关一晚上，明天早上把人放了。”
何警官很是失望的样子，随后带着司机离开。
郑春波心中狂喜，之前坠楼的恐惧被他抛之脑后。
想着自己天衣无缝的安排，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警方根本拿他没办法。
不大一会儿，审讯室里只剩下郑春波一个人。
轻松惬意之下，一阵困意袭来，郑春波有些瞌睡，眼皮沉重，渐渐有了呼噜声。
“喂，醒一醒，我来看你啦！”
一个如同地府传来的声音响起，这声音郑春波一辈子都忘不了。
猛然睁开双眼，看见陈书正笑眯眯的盯着他。
盯得他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噩梦般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一刻，郑春波努力晃动椅子，想离陈书越远越好。
可惜，他晃到哪里，陈书就跟到哪里。
“你不是要放出了嘛，总得有个人签字领走吧。”
“我这个人喜欢做善事，连保证书都帮你写好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陈书面色和蔼，脸上写满了善意。
但在郑春波眼里，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感谢个蛋！”
“不用你签字，老子不想见到你！”
“喂，外面有人吗，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我不想让他签字啊！”
喊得声嘶力竭，就是没有一个人进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陈书一样。
“别喊了，没用。”
陈书笑着说道，“以后你说了不算，你不想见到我，我就偏偏让你见到。”
“不但让你见到我，还要让你体验飞翔的感觉。”
“怎么样，从七楼掉下来，爽不爽啊？”
“以后我每天扔你一次，让你爽个够！”
郑春波瞬间崩溃，那还用得着每天吗？
如果没有救生网，扔一次他就见阎王爷了。
就算有救生网，没摔死也吓死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郑春波的防线彻底垮塌，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陈书会是王光头要全力对付的人，原来这家伙竟然如此可怕。
如果真像陈书说的那样，他郑春波以后还会有安宁的日子吗？
每天都被这样的人盯着，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为了避嫌，王光头铁定不会公开帮他，那时候他就会孤立无援。
以陈书的实力，对付他这个段位的角色，简直不要太轻松。
想到这里，郑春波绝望了。
他开始后悔，当初不如被抓进去，怎么也比现在这种日子好过一些。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
陈书忽然沉下脸，“不知道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从明天开始我带你玩游戏。”
说完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郑春波的哀嚎，“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说，我全都说还不行吗？”
“是王光头让我做的，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二十万。”
陈书没理他，拉开审讯室的铁门，径直走了出去。
郑春波懵逼了，对着门口大喊起来：“别……别走啊，我都说全招了呀！”
想到以后将承受无尽折磨，郑春波彻底垮塌。
铁门打开，进来的却是何警官，带着一个书记员。
“我好像听你说全招，没听错吧？”
“没……没听错。”郑春波如见到救星一般，“我全都说，能不能麻烦您看住陈书，那小子太特么生猛了。”
何警官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才知道啊？
“只要你肯坦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如果立了大功，还可以考虑减刑。”
有了何警官的保证，郑春波总算松了一口气，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片刻后，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假装交通肇事，撞死陈书后找人顶嘴，这些事情都是王光头安排我做的。”
“他答应给我二十万，还要再买一个门店给我。”
“如果我不答应，王光头肯定不会放过我，警察同志，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郑春波再也不想维护王光头了，为了减刑，他吧所有罪责全都推到了王光头那里。
“你是不是被逼无奈我们自有分寸。”何警官一脸淡然，“你说是王光头指使你杀人，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
郑春波摇了摇头。
王光头狡兔三窟，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整件事都是口头告诉郑春波，没有任何书面上的东西。
“那你就是口说无凭，故意杀人的罪还得是你来顶！”何警官厉声说道。
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郑春波额头上流淌了下来。
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悔自己当初太冲动，为了王光头连命都打算不要了。
“那可怎么办？”
“我跟陈书无冤无仇，怎么会想杀他？”
“那家伙，别说杀他，以后我遇见都得躲着走啊！”
最后这句，郑春波绝对发自肺腑。
“说这些没用，现在证明不了是王光头指使你，最后还是你吃牢饭。”
“我们也想帮你，可惜爱莫能助，除非……”何警官故意停顿一下。
郑春波眼睛一亮，“除非什么，您快告诉我。”
“只要能摆脱干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何警官故意拖延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除非你手上有王光头的其他犯罪证据，我们抓到他以后，可以连同这件案子一起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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