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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祭品听起来非常虚无缥缈，没有一件实际性的东西，都是理论层次的。
但是龙王井的前身是祈愿井，用来还愿的却是这种东西，就注定了龙王井不可能如同其他祈愿井一样纯洁无暇。
它的开端就是一个污点。
我看完这段记忆，只是消除了一些心中的疑惑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
老妇石雕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记忆？
坦白从宽？
还是说，老妇石雕就是存储老妇过往记忆的容器，石雕炸裂，于是这过往记忆是不受控制的溢出，然后被我随手捡了？
算了，不管了，不重要。
老妇石雕炸裂，就表示草已经打了，蛇估计也惊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打一次吧。
我朝着寺庙外走去，用堪称万能符纸的净煞符消除掉了六个鬼魂的隐形枷锁。
我爸说过，见死不救，虽然不会被法律制裁，却会损阴德。
我的阴德几何，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但是阴德这东西也奉行连坐，也就是说，我做坏事可能会害到我已经死掉老父亲。
当然，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
我清楚龙王井的初始祭品后，对龙王井的力量来源有了一个大概了解。简单来说，灭门案之前，它是黑白通吃，信仰和怨恨来者不拒。灭门案后，它收不到信仰，就开始混黑道，专吃怨气了。
将灭门案受害者的灵魂禁锢于此给他下跪，不仅仅是为了泄愤，也为了更多的怨气，获得更多的力量。
老妇石雕也是同样的道理。
动摇这些东西，应该能动摇祁柒戚的实力，只是具体能动摇多少，我是看不到了，估计只有谢景渊能感受到。
灭门案的受害者魂魄对着我鞠了三躬，然后缓缓消散。
对于这次鞠躬，我再次选择了闪避，今天夭的寿已经够多了，再受下去，我怕是得早逝。
而且，我并没有真正拯救他们，他们早已死去，我能给的只是解脱而已。
我不知道有没有转世投胎这一说法。
如果有，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
当最后一个受害者魂魄消失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怒吼。
地上本来还没有烧尽的净煞符开始剧烈燃烧，我只觉得双耳一阵剧痛，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祁柒戚的声音，而他之所以这样子生气，是因为他的实力受到极大的损伤。
不过，也是，老妇怀子以及灭门案应该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转折点，一个造就了他，另一个毁掉了他。
我激活了新的净煞符，朝着煞气最浓郁的地方而去。
越是靠近，净煞符燃烧得越是快，几乎是瞬间就烧光了一张。
我掏出一张又一张，却没有丝毫心疼。
之前燃烧缓慢，是祁柒戚将自身的煞气压制到了极限，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专心对付谢景渊，给了我偷家的机会——要换做平时，想毁掉雕像，解救灭门案受害者必然没有这么简单。
而现在他的煞气外放，想找到我这个外来者，这对于谢景渊来说，应该也是好事。
毕竟，煞气外放，就表示祁柒戚现在并非全力对付谢景渊。
老板说过，谢景渊弱于祁柒戚，但谢景渊应该没有弱太多，不然两个邪祟之间的战斗估计早就结束了。
而现在，天平再次倾斜，也许这件事会有一点转机。
我顶着压力，来到煞气最浓郁的地方，看到了谢景渊和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相实际上挺清秀的，前提是忽略他脸上奇怪的黑色纹身。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龙王井的井灵——祁柒戚了。
和谢景渊一样，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不过，据我所知，龙王井存在的时间就不止二十年了。
打斗的场面和我想象中的有一些出入，并不是谢景渊单纯被吊打，而是谢景渊正掐着男人的脖子。
谢景渊是活井之灵，而非真正的人类，所以他无论怎么用力，都不可能存在青筋暴起或者指尖发白，他的手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是祁柒戚的脖子被掐得深深的凹了下去。
是真的凹了下去！
从一个法医的角度，看到这样子的脖子，就可以判定人已经死了。
只是，祁柒戚不是人，所以他依然生龙活虎，他并没有去掰扯谢景渊的手腕，反而朝着谢景渊的眼球刺了过去。
我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谢景渊连闪避都没打算，直接揪着祁柒戚的脖子就往地上砸，砸得祁柒戚的头颅都扁平了下去，只是依然没有血，完美符合审核的要求。
我突然想起来了老妇的话——“对对对！那个人长得特别漂亮的，但脾气可凶了，我都还没有主动攻击他，他就给了我脸一拳，他还骂我……还骂我……”
我一路人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这里很可能只有我、祁柒戚、谢景渊三个，而老妇说的那个人，可能就是谢景渊。
下井之前，我对谢景渊的印象还停留在沉默寡言，但是又乖又软。
可是，这凶残的画面，却告诉我，谢景渊他是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邪祟，是非常非常暴力滴。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单方面的打斗，就没继续看了，我在寻找我爸的尸体在哪里，这才是这趟的主要目的。
我爸的尸体放得不远，不过这也是，要是谢景渊连我爸尸体都没有看到，上来就揪着祁柒戚打一顿，那他估计不是来帮我抢尸体了，而是单纯想找祁柒戚打一架。
我再仔细看了一眼打斗局面，才发现，祁柒戚现在的确打不过谢景渊，却也没我认为的那样子毫无还手之力，他只是不在乎受伤而已。
无论谢景渊下手看起来有多狠，祁柒戚的身体坏掉多少次，下一刻就能马上复原，但是祁柒戚对谢景渊造成的伤却一直没有消失。
这样子僵持下去，输掉的只会是谢景渊，可他又没法子立刻解决战斗，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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