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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长得很像玲花的纸人，心里面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看了一眼手机，还剩百分之五的电。
我打开通讯录，拨打了师兄的电话。
遇到危险该怎么办？找警察啊！
“喂，小师妹什么事啊？”师兄的声音听着还挺愉悦的。他还冲，他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不要绿茶，要奶茶。
我道：“我要报警！我看到一个可疑的男人满身是血的，从教师公寓走出来，他还对我说‘在305给我留了惊喜’。”
师兄：“……封然啊，你要不去岛国，和柯南凑对，做抗日英雄吧。你这走到哪里，那里出事的。”
我：“……”
师兄虽然嘴上开着玩笑，紧接着，却马上对旁边的人道：“队长，通知其他警员出警！我这边接到一个报案，又是h市医科大学。”
队长的声音很小，但是我的听力还不错，我听到他说：“要是你小师妹报的案？”
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队长对我天生抱有一种敌意。他和师兄说的刀子嘴豆腐心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压下胡思乱想，正色道：“对了，师兄，还有一件事。”
师兄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手机正被他放在桌子上开着外音，周围的嘈杂声此起彼伏：“啥啊？该不会不止一起案子吧？”
我道：“不是。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记得带个充电器过来，我安卓的。”
师兄：“……真符合，电影里面报案人，该有的电量哈。”
我知道他在吐槽什么，很多电影里面，报案人的手机电量都很低，然后说到关键时候马上自动关机。
师兄翻找着什么，紧接着他打开了包：“没别的事了吧？没别的事，我们出发了啊。”外音似乎被取消了，声音变得单一起来。
“没事了。”
我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只有百分之三的电量，犹豫一下，还是给谢景渊打了一个电话。
我可能是个事儿逼，非要百分之三才能想起给他打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谢景渊似乎还在忙。
我没有尝试再次拨打，关掉手机，示意女鬼先回来。
师兄他们很快就到了，师兄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真觉得，我们该在你们学校旁边开个分局，保证生意红火。”
队长冷冷的眼神瞪了过来：“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师兄耸了耸肩：“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
队长没有接话，带着其他人走进教师公寓，师兄对我道：“一起去？”
我问道：“我不会又被赶出来了吧？”
师兄冲我挤眉弄眼：“顾问身份，我已经搞下来了。”
“牛逼啊。”我是真心想夸他。
要知道，师兄就是个法医，而不是刑警队长，要搞这种东西可得过队长局长的审批。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看着队长背影的眼神顿时变了。
“怎么了？”师兄一头雾水。
“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真的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这个可能性……似乎真的不小啊。
当然，我的猜想，也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是教师公寓305。
来到门口，我和师兄都戴上专门的脚套，才敢往里走。
教师公寓比学生公寓要大，甚至有客厅和独立浴室。
但是，教师公寓毕竟是学校修建的，不可能和外面的公寓一样豪华舒适。我们几乎一眼就看完了全屋，也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干尸。
干尸的面部干瘪，像是拆掉绷带的木乃伊，整体呈现浓浓的死气。
他的眼眶凹陷，显得眼睛特别大。
依照他的现在的五官可以大致推断生前的模样，他应该和我之前见过的眼镜男老师长得一模一样。
而干尸旁边站着上百纸人，纸人的嘴都是血红的，像是刚刚吸食过人血一般。
但是我的关注点，更多的在这些纸人的脸上……
这里的每一张脸，几乎我都认识。
它们的脸分别对应玲花，村长，村长儿子，老陈，我爸，我，王叔，王婶，王汝……
这些纸人是照着村民们画的。
我的五指深陷。
我是不是不该放过那个男人？
他接到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们村的所有人！
师兄已经做完了初步的尸检，他一边摘下手套，换上新的，一边对队长道：“尸体全身皮肤粘膜，眼睑结膜，口唇粘膜苍白，十指甲床苍白，尸斑浅淡……”
队长直接打断：“说点我能听得懂的。”
师兄道：“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但是……我实在想不通，凶手是怎么做到，让死者失血这么多的，还保持地面干干净净的。总不可能是旁边的这些纸人吸了吧？”
师兄捏了捏眉心：“剩下的，我得回局里进行详细尸检，再给你报告。”
队长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尸检吧。早点出结果，也可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调查方向。”
师兄准备说什么，紧接着又看向旁边的我。
师兄冲队长道：“行，那我先回去了。只是……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师妹哄到我们局里，你可别把人给我气走了。”
队长：“……”
我：“……”师兄，你行行好，你可别再说这种话了！
队长皱了皱眉，却是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尸检吧。”
师兄走了，但是，还留有一些收尾工作。
好在，我作为顾问是不需要插手这些的。
否则，我真担心，我会出点什么岔子。
我现在才大二，比起专业的法医差距还是很大的。
有了顾问身份后，我顺便和他们回了一趟局里。
实际上，我来警局的目标根本不是眼镜男老师，而是女鬼的丈夫和她的儿子。
虽然女鬼不说，但是我把她丢下的行为，应该让她心里面有点怨气。
反正是蹭车去警局，就顺便发点员工福利，让女鬼看看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呗。
果然和老陈说的一样，我有了顾问身份后，女鬼在警局没有受到任何威压，畅通无阻。她径直去了冷库。
几分钟后，女鬼神色郑重的回来了。
我再次戴上蓝牙耳机，询问道：“怎么了？”
女鬼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尸体不对……多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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