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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芙笑道:“代王妃与代王一同出席中秋宴,自然称得上人月两团圆,不过镇北王驻守青城关,可怜王妃今日就只能形单影只出现在这里了。”
皇后一笑,道:“赵小姐不说,本宫都忘了,镇北王不在京中,王妃可要体谅他忠君体国的一片忠心呀。”
赵若芙道:“皇后娘娘,这您可就不知了,镇北王妃可是体谅得很,民女听闻她近日都忙着为王府招募府兵呢,而且招的全是武功高强的人,想来王妃定是与镇北王一条心,都想为皇上皇后分忧呢。”
这话说得恶毒之极。她是刻意将颜鹊招募侍卫的行为往囤积私兵上引。不管颜鹊招的是侍卫还是府兵,在皇帝的眼里都有了一层疑影。若颜鹊否认自己有意招募府兵,那她就是不与镇北王一条心,不为皇帝分忧。若她承认自己有意招募府兵,那她就有了妇人干政之嫌,是要被人骂牝鸡司晨的。
听了这段话,殿中在座的不论男女都瞬间都安静下来。三年前老镇北王将府兵全部裁撤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以兵力为根基的异姓王,王府里只留下二百余侍卫,这一举动,不仅安了皇帝的心,也让皇室勋爵松了一口气。如今颜鹊又开始招兵买马,还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面办这件事,这就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颜鹊忽然身子发抖,面色煞白,往地上一坐,拿着帕子掩面痛哭了起来。
“哎呀,皇上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呀,臣妾害怕呀!我家王爷不在家,府里就只剩下一个年逾古稀的祖母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妹,再加上臣妾和两位老王爷的遗孀,这一屋子的老弱妇幼,就靠着几十个侍卫护卫,万一要是有坏人来欺负我们可怎么办呀?这京中不要说皇亲贵胄,就算是普通的高门大户,哪一户人家不是几十上百的护院?更何况我家当家的男人不在家。两个多月前还有贼人入室刺杀王爷,若是再来一次,我们这一家子几十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不是要坐以待毙么?臣妾胆子小,吓得天天关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老祖母这才让我招些人进来护院的呀。哪里谈得上什么招募府兵呢?试问在座的各位,若您处在臣妾这样的处境,会怎么做?”
原先就有些人同情顾家的遭遇,这一番话下来,在座的人倒有大半的人都同情起镇北王府来,纷纷道:“镇北王妃不要伤心,招几个护院也是理所应当。”
皇后道:“若事情真是像镇北王妃说的那样,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荣昌长公主道:“我听说镇北王妃此次还招了女侍卫?而且是由王妃自己训练她们。这么说日后进出内宅都是些会武功的高手,不知今日带到皇宫里的侍女是否也是些女侠呀?”
颜鹊对于上次在长公主府后院见到的南夏人裴修印象深刻,听她这么说,就明白此人不怀好意。
她拿帕子拭了拭自己的眼角,道:“哪里是什么女侍卫?不过是招些身强体壮的奴婢好让自己安心罢了。我胆子小,侍卫们又不能入内院,我就只好傻人想出这傻招来。也不知又是谁胡乱谣传说是我来训练她们,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诸位瞧瞧我这身量,像是有武功的人吗?”
颜鹊原本就身材纤瘦,练了几个月武功,身上的肌肉更加紧实,人也就显得更瘦了。
只听一人大笑了起来,道:“荣昌,你也是,听风就是雨。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府里养一群面首才是正常?”
这话把荣昌噎了个正着,直气得满脸涨红却无话可说。众人纷纷忍笑低下头不敢看荣昌。说话的人正是皇帝的叔父平王。平王向来不理朝中之事,只安心于风花雪月,因此说话向来随意一些。荣昌长公主养面首的事京中人人皆知,但这样当面说她的倒是从来没有过,平王早就对懿昌的行事不满,今日正好借题发挥说了出来。
这下连皇帝也不好为懿昌打圆场。
就听皇后笑了起来,道:“依本宫看镇北王妃这身子确实瘦弱了些,平日里还需多吃些补身的药把身体保养好些才是。”
众人都听出皇后的言下之意,镇北王三代单传,作为镇北王妃,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生养镇北王子嗣,大家都捂嘴轻笑了起来。
颜鹊的脸一红,道:“臣妾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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