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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进长着红黑的脸庞,虎背熊腰,使一把大刀,虽然年纪上来了,但还有一身的力气。士兵们都说他年轻时脾气火爆,但顾清扬见到他时,他大多时候都沉默寡言。
顾清扬到荣府的时候,荣进正在院子里将大刀舞得呼呼作响,似乎要将自己的所有力气都发出来似的。
他见到顾清扬,赶紧停下手中的大刀,朝顾清扬抱拳道:“属下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
顾清扬拱拱手道:“今日恰好无事,清扬特来拜访荣老将军。不知荣老将军有无兴趣与清扬切磋一二?”
荣进道:“这是属下的荣幸。王爷请。”
顾清扬在旁边找了一根棍子代替剑与荣进打了一场,两人不分高低。
荣进道:“没想到王爷武功如此高强,属下不敌。老王爷若泉下有知,看到王爷如此威风,不知道要怎样高兴。”说着,虎目涌出两颗硕大的泪珠,赶紧拿袖子擦掉。
“荣老将军不要伤心。你追随父王多年,也知道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守卫北疆不让北黎侵占我东靖一寸土地,他虽然故去,却也守住了北疆,心里必定也是欣慰的。”
荣进请顾清扬坐下,让荣夫人去准备酒菜。
荣夫人是个爽利人,很快就上了一桌热菜,并无山珍海味,只一鱼一虾,再就是两碟时蔬。
荣夫人陪笑道:“王爷,鱼虾都是民妇在塘里捞的,这菜也都是自家种的,家里没有什么好菜,就吃个新鲜。”
顾清扬赶紧道:“辛苦荣夫人。自己捞的鱼虾自家种的菜可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
顾清扬为荣进斟了一杯酒,“荣老将军跟随父王多年,算得上是父王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杯是清扬敬荣叔父的。”
荣进道:“属下不敢。属下当年能得老王爷赏识在顾家军一待这么多年,这是属下的荣幸。”
“父王战死沙场,如今清扬掌领顾家军,还有许多事务都不熟悉,日后还需老将军多多提点。”
“当初我未能及时接应老王爷才导致老王爷被北黎狗围困。荣进没能护得老王爷周全,愧对老王爷多年栽培之恩。我忘不了当日老王爷战死沙场的的情景……”说着,荣进再度滚下热泪,泪水打湿了他的胡子,“我荣进发誓,此生必将杀光北黎狗为老王爷报仇。”
顾清扬道:“荣老将军有此心,是我青城关将士之幸。清扬有一事不明,当日父王明明与各位将军约好时间进攻,为何荣老将军未能及时赶到?”
“王爷啊,我等了这么久,你终于问到这件事了!”荣进一跺脚,气愤道:“我老荣是遭人暗算了,咱们整个顾家军都遭人暗算了。”
顾清扬一震,问道:“荣老将军,此话怎讲?”
“那日一早,西营寅时初刻生火造饭,预定寅时末开拔前往梁州,结果吃完早饭没过多久,全军都闹起了肚子,二万名士兵上吐下泄,我知道这是被人投毒了,赶紧让军医备药让全营士兵喝下,没想到士兵喝药后仍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后来有人提议不喝水生吃药草才止住。解毒以后,我赶紧让兄弟们整装出发,可就算大家急行慢赶,仍然生生耽误了一个时辰。当时我急着赶往梁州接应老王爷,来不及查找凶手,等到打完仗回来,哪里还有头绪?能在这么大的军营里投毒还隐匿得不露一点行迹,此人手段很厉害,我老荣一个大老粗斗不过他,若是打草惊蛇反而让他跑了,所以一直隐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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