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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北营门口站岗的两排士兵喝问道。篝火有点远，看不清人的脸。
周援先道：“是王爷和我，我们找刘将军商谈明日的作战计划。”
营区里静悄悄的，将士们都已经在营帐里歇下，营帐外还燃着的几处篝火，时不时走过一列巡逻的士兵。
顾清扬让六名侍卫和六名副将朝刘源副将各自的营帐而去，他自己则与周援先直奔刘源营帐。
门口的士兵见到他们，拱手道：“王爷！周将军！”
周援先道：“我与王爷来找刘将军商讨明日的作战计划。你不必禀报了，我们自己进去。”
掀开门帘，刘源已经醒了，正在披衣服。
周援先一个箭步上前，扭住了他。常远以匕首抵在他的喉间。
刘源大叫道：“王爷，你们这是何意？”
门外的士兵冲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顾清扬道：“刘源，你投敌叛国，证据确凿。现将你收押在监。”
刘源原先还挣扎，一听这句话，瞬间瘪了，颓然跟着顾清扬往外走。
他任由常远将他押出营房。
此时，他的副将们也都一一被擒拿住，正骂骂咧咧地吼叫着，看到刘源一声不吭地随着周援先往外走，才安静下来。
此时北营里的士兵们都醒了，纷纷朝他们涌来。
常远大吼道：“顾家军的将士们听令，大家稍安勿躁。刘源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王爷趁他不备拿下他，与你们无关。你们原地待命即可。”
那些士兵原先还有些骚动，听到“顾家军”、“通敌叛国”这几个字，又眼看着周援先与顾清扬一起押着刘源，都安静了下来。
顾清扬让人将六名副将分别关押了起来，常远把刘源押到中军帐里。
刘源进去以后，对着顾清扬直直地跪下，声泪俱下道：“王爷，我对不起老王爷，对不起顾家军！”
顾清扬道：“你最对不起的是那三万多名战死的同袍。”
“是。我罪该万死，罪无可恕。”
周援先长叹道：“刘将军，我真想不到你竟会干通敌叛国的事。你说吧，究竟做了什么事？”
“一切都怪我鬼迷心窍。去年十月，我在红袖阁认识了里面的妓女桃红，就将她赎身带回将军府。后来顾家军与北黎的战事越来越艰难，老王爷与我们制订了作战计划，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就想回去与她道个别。谁知，这贱人灌醉了我，从我嘴里知道了我们整个行军计划。我酒醒以后匆匆赶回军营，后来老王爷被困，战死沙场。回来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北黎人为何对我们的行军路线如此清楚，这才意识到是桃红出卖了我。我与她对质，这个贱人承认她是北黎的奸细。我要将她抓起来，她却拿我的家人危胁我，还说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悔恨难当，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只得任她摆布。后来我才知道那家金玉缘也是与她一伙的。她要我以后把所有军事动向都及时告诉她，不然就要告发我，还要杀了我全家。我对她又怒又怕，却又无可奈何。今天上午王爷决定攻打宾州，我就回去将我们要进攻宾州的消息告诉了她才回来。”
刘源说完，掩面失声痛哭。
周援先怒道：“你这个狗东西！当年我的父母兄弟都命丧北黎人之手，我曾发誓今生要杀尽北黎狗。如今，我顾家军三万余人的性命竟死在你这个叛国贼子的手上，你的罪孽比北黎人还要深重。刘源，纵使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周援先想要抽出佩剑杀他，手却抖得厉害。
顾清扬拦住他，“周将军息怒。这个叛国罪人连同那一干北黎奸细我都要在三军前公开审判，当初你与荣将军、田将军都因此事被皇上降罪，如今可也算水落石出了。我会上奏朝廷，恢复你们原先的官位爵位。”
周援先这才稍稍平静下来，挥挥手道：“我们那些都是小事。抓出了奸细，老王爷和三万战死的将士终于能瞑目了。”
刘源哭道：“我罪该万死。求王爷能放过我的家人。”
“你放心，你的家人已经被我派去的人保护起来了，监视你们一家人的奸细也已经被抓起来了。”
“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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