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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虽然感觉有些歉意，但他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了。
拒绝的话一出口，看着秦惜的眼神一点点的暗淡，李德謇心里也不太好受。
“怀玉贤弟，秦惜妹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师门规矩艺不轻传……”
找了一个借口，李德謇就匆匆告辞离去了。
看着他上马离去，秦怀玉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妹子。
“妹子，这学医也没啥好的，哪有舞枪弄棒来的自在？”
秦惜低着头，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二哥，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了翼国公府，李德謇直奔宣平坊。
杜管家和武媚负责的养病坊都已经改造好了，他却连一次都还没有去过。
正好今天有空，地址他也知道，于是他就决定要去看看，收留孤儿也是他下一步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当他骑着马来到离目的地还有着很远距离的时候，却被眼前看到的情况弄的一头雾水。
他远远看到原本两座相邻的大院已经被打通，两座院门也被改成了一扇大门，上面挂了一个牌匾“养病坊”。
但是，此刻的大门口，却挤满了无数拖儿带女的人群，他们都在大声的呼喊什么，因为太嘈杂，却是听不清楚。
李德謇还注意到，杜管家这会正站在大门口，挥舞着独臂正在努力的解释着什么。
这到底什么情况？只是弄个收留孤儿的养病坊而已，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他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周围还有两个坊丁打扮的人正在看热闹，便下马走过去，准备打听一下。
“两位，打听一下，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会有如此多人？”
两个坊丁中年纪大一些的那个看到李德謇衣着光鲜，还牵着马，急忙给他施礼。
“回这位公子的话，前面是一家新建的养病坊，据说是宫里有贵人可怜那些孤儿专门改造的！”
“那这是好事啊！为何搞成现在这模样？而且我看到这外面的人好像都不像是什么孤儿吧？”李德謇疑惑的问道。
年纪大的坊丁还没回话，旁边那个年轻的坊丁却先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是愤愤不平。
“屁的孤儿，都他娘的是一群见钱眼开的畜生，想拿儿女换钱罢了！呸！”
“小虎！别乱说话！”年长的坊丁急忙制止年轻坊丁，然后还特意给李德謇解释了一下。
“小虎从小就被父母卖了，所以特别见不惯拿儿女换钱的事，贵人不要见怪！”
“无妨！”李德謇摆摆手，心里却是更加糊涂了，急忙追问。
“如今的长安城，居然还会有卖儿卖女的事发生吗？”
“唉……若不是生计艰难……”年长者叹息。
“屁的生计艰难，都是些外地的懒汉，拿惯了朝廷的救济，根本不愿去做活……”年轻坊丁还是一脸愤然。
“结果一听说这里要收留孤儿，每送一个过来就给大钱500，这些人就把自家儿女说成孤儿……”
听到这，李德謇才算是搞明白了，原来根源在这里。
他隐约有些印象，杜管家和武媚好像是给他说过，为了鼓励送孤儿来养病坊，他们特意开出了赏格。
长安居民只要发现一个孤儿，送进养病坊就可以获得大概500文的赏金。
结果没人想到，为了这500文，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涌过来。
而这其中，李德謇估计有一部分应该是真的送来了孤儿，但拿自家儿女换钱的肯定也有，只不过不知道比例有多大而已。
“那养病坊的主事人就不管吗？”李德謇又问。
“怎么管？那些人非说就是孤儿……不过估计那主事的人也察觉了问题……所以昨日收了一天的人，到今日开门便不再收人了！”
“反正只给500文，全部当孤儿收留了就是，影响好像也不大吧？”李德謇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这时，年轻的坊丁再次接话。
“他们拿了500文走了，等到十天半月又会去官府报案，说自家儿女被人拐走……”
“原来如此！”李德謇恍然，这其实和江湖骗术仙人跳差不多。
呵呵，骗钱骗到本公子身上来了？李德謇笑了，还真当没人治得了你们了？
他想了想，然后对年纪大一些的坊丁交待了一番之后，便直接从人群中硬挤到了大门口。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快快进去吧，外面太乱了……”杜管家看到李德謇，立刻就想让他先进去。
“不用，情况我都知道了，咱们就在这直接解决问题！”李德謇不喜欢逃避问题，在他看来，问题就是用来解决的。
他看了看人群，大概有小孩五十来个，成年人也有七八十个之多。
“杜叔，昨日收了多少孤儿？”
“昨日一共收了六十五个孤儿，武姑娘比较细心，她发现了一些异常，仔细询问了几个孩子以后，我们才知道，居然有人打的就是来骗钱的主意……”
杜管家说着，就感觉有些愧疚。
李德謇听出了他的愧疚，笑了笑，然后安慰他道“此事与你无关，无非是些利欲熏心的蠢货做的蠢事罢了！”
这时，他看到刚才那个坊丁已经召集了足够的人堵在了大街的两边，便对杜管家低声耳语了一番。
杜管家听完后，虽然一脸疑惑，但是开始安排几个家丁走下了台阶。
家丁们走下台阶后，便开始大声吆喝起来。
“全部人，把小孩子放开，然后大人站一边，小孩站另一边清点数量！”
就这么吆喝了几轮以后，所有的小孩都被弄到了一起，而那些成年人都站到了另一边。
这时，在李德謇的安排下，又有家丁拿着糖块给每一个小孩都发了一颗。
小孩子们吃到了糖块，个个都开心的不行。
而家丁们，这时候又开始挨个给那些小孩子说话，每一个孩子都没有漏掉。
这时候，就能看到这些孩子的表情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有些孩子喜笑颜开，有些孩子沮丧，还有些孩子压根就没有任何表情，显得很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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