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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归选的文科，考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和地理为一科，暂时没有令广大普通学生抓耳挠腮的外语。
羌瓷和杨从文选的理科则是换了历史地理改为物理化学，文理总分都是400分。
秋收这天，风吹稻香，南方天气多变，羌瓷还去地里帮忙抢收，村里的年轻人除了她，都在屋里复习，村里人纷纷说她傻，但其实她是真的被学习搞得头疼，觉得还不如去种地。
相对来说，回城的管理也没有那么严厉死板，只要城里接收就可以回去。附近村里的知青所已经有知青通过关系陆陆续续回城待考，方凯就是其中一人，他无视花元源热切恳求的目光，头也不回地坐着牛车离开，自此花元源就像着了魔，死磕书本，势必要争得一个名额。
夜里的秋风吹起树枝的枯叶，飘落在整装待发的准考生的行李上，天还不亮，村里几十个考生就要走路到镇上，高考期间吃住都得自己负责。
安排好招待所，羌瓷从包里掏出两包泡面给杨从文递过去，这她可是收了整整半年没吃，留着给他的。
好吧，其实是羌瓷不爱吃，她在其他世界打工创业的时候连续吃了整整一个月多，现在想起来也是够够的了。
杨从文没有见过这种红色塑封的食物，茫然得睁着漆黑发亮的双眸看着她，心里好奇她怎么从来没说过。
“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到碗里，再用滚烫的开水泡五分钟，搅拌一下就吃，去吧，我等会过来。”羌瓷把两包泡面塞到他手里，摆手让他去填饱肚子。
现在是早晨六点，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提前去考场，回屋提醒王燕归把笔和准考证明再检查一遍，喝完白米粥就走。
“好，你不吃了？”王燕归坐在招待所的床上答应着，见羌瓷推门出去，站起身探过头追问她。
“我去找杨从文，等会门口集合。”羌瓷的声音从走廊里传过来，男招待室在尽头，她已经走远了。
杨从文没有跟村里其他人挤在一起，是羌瓷提前给他订的，方便自己来找他。
敲门前核对了一遍房间号，才轻轻地叩击房门，很快他从里面打开一条门缝，见是心上人，快速把她拉进来。
松开她的手，把一个碗放到她面前，双手叠放在桌上准备看着她吃。
“你的呢？”羌瓷低头看只有一碗，抬眸问他。
“我刚吃过了，你看。”杨从文脸带笑意看着她，又指着自己被汤汁浸泡过，红润有光泽的薄唇示意她看过来。
这个动作惹得她会心一笑，有些心动，羌瓷抬起手，用大拇指来回轻轻磨蹭，直把他弄得面红耳赤才开始吃面。
杨从文恼羞成怒瞪她一眼，轻拧着不经修饰就很有型的剑眉，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长长得叹了口气。
她怎么那么爱逗弄人呢？应该是只对我一人这样吧？应该是的，她只喜欢我。
内心把自己说服，羌瓷也已经把面挑干净了，汤没有喝一口，因为她不喜欢这个油。
杨从文适时地递给她柔软的手帕，把羌瓷给愣住了，“你哪来的手帕，大男人还带这个。”
“给你留的，外面的纸不干净。”他还用手搓了好多遍，才变成现在这样柔软。
有点无奈，接过来胡乱抹了几下，塞给他，“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大不了自己洗干净留着，她需要的时候再给她。
杨从文笑着接过，叠好放在口袋，从身后拿过档案袋，和她去找王燕归集合。
考场不大，只是把镇上小学一楼的教室空出来布置，便够了。
一上午考一门，考了两天半这场载入历史的高考才算收官。
不知道其他人考得如何，反正羌瓷是觉得自己这个成绩选哪个都不成问题，就看杨从文的志愿。
“羌瓷！你最后一题的答案是什么？”王燕归身姿如燕扑到羌瓷身边，紧张地问她。
羌瓷回想一下，告诉她：“1。”
“啊？”王燕归立刻垮下脸，垂头丧气地瘪着嘴。
羌瓷安慰她：“没关系，回去我给你们估分。”
说完这些皱眉看向校内，疑惑暗想;杨从文还没有出来吗？王燕归出来都已经是最后的交卷时间。
也不再犹豫，径直往校内的教室一个一个排查，在一个拐角处看到被围在人群里的杨从文，是被村里的人叫住一起对答案了，想必这几天都是这群人把他拦住。
站在拐角默然地看着这一切，杨从文心有所感一般从人群中探出头和她对视，用嘴型跟她说了两个字，羌瓷看懂了，勾起嘴角颔首。
回村的路上，杨从文又提起这个话题，问：“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是，我懂你。”羌瓷看着前路，轻声回答他。
“我把答案都写下来了，回去你们俩开始估分，我再提供志愿选择。”羌瓷把自己提前出考场撰写下来的答案交给王燕归，叮嘱道。
王燕归哪里还等的了那么多，接过来就凭着记忆开始核对，每遇到一题不确定的就要哀嚎，羌瓷被她烦的捂耳靠在杨从文肩上。
291，王燕归最保守的估计，也算个中等成绩，读她想读的师范没什么问题，羌瓷建议她最好报考本地的师范，不要调剂。
360，这是杨从文的保守估计，虽然不能报考京大但人大应该不难，见他听了分析之后不为所动地看着自己，了然地笑道：“放心，我也去人大。”
漫长的等待中，王燕归被省内师范录取，已经挥泪告别这个令她心神俱疲的乡下，回到她魂牵梦萦的家。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接到中专、大专的录取通知书，只有羌瓷、杨从文和花元源和其他明显考得差的录取通知书迟迟未到，赵盼娣也听了些村里的风声碎语，忍不住三子的劝告偷偷来找羌瓷。
“瓷丫头，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和从文到底能不能考上啊？你们这皇帝不急，我这个老婆子可是要急得上火了。”赵盼娣一屁股坐到羌瓷旁边的凳子上，苦着脸向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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