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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庄笑笑也不解释,当今社会重文轻武,文人自诩比武人高一等,现下都愿子孙读书考取功名,那这天下没了武人谁来守?
可习武之事又岂是随便说说的?
秦瑟再次坚定不移的点头,蓝庄见此猛的拿起手里的酒壶灌一口酒:“明日我亲自教你。”
秦瑟一愣,这么快吗?
石锦云在此时寻来了,她吩咐着让众人回屋睡觉,上前抢过蓝庄手里的酒壶:“阿爹,您又喝酒!大夫说了您身体不好要少喝酒的。”
蓝庄毫不在意的笑笑,说话都变得浑浊了:“没…多喝,就是下午去看你阿娘了,没忍住喝了点……”
石锦云叹口气吩咐人扶着蓝庄回了屋。
秦瑟回了房间看见绿绿卧在躺椅之上睡得正香。
她好笑着上前去逗弄绿绿,俏俏在一旁铺着床:“小姐,咱们来了才一日你脸上的笑容就多了。”
秦瑟把占了位置的绿绿抱起来,细细回想着俏俏的话,确实啊。
来漠北,真是个很好的事情。
……
“阿爷,妹妹现在应当还睡着吧。”
蓝庄负手而行:“不知道。”
蓝森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现下不过三更天,会不会太早了些?”
蓝庄脚底生风似的走的飞快:“既然要练武那就得不怕苦!”
片刻间两人就到了秦瑟屋外,守房的婢女见状忙上前行礼。
“去把小姐唤起来。”
婢女一愣,现在?
蓝庄催促道:“顺便给小姐换一身干练的衣衫。”
“是。”
婢女推门而进,轻轻推了推秦瑟,秦瑟攸地惊醒,一脸无措的看着来人。
婢女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老爷让奴婢唤你起床…”
挠挠头发,秦瑟半梦半醒的由着婢女打理着衣裳发型。
婢女按照平日里秦瑟的风格照例给她梳了两个小揪揪,挂上流苏耷拉在发髻边,俏皮又可爱。
净了面后秦瑟清醒许多,推开门就发现凉台上站着的蓝庄和坐在台阶之上的蓝森。
秦瑟一惊,那婢女也没说表哥和外祖在门口等她啊,赶忙提了裙子上前她有些无措的站定。
蓝庄睨她一眼:“走,咱们去演武台。”
蓝森拍拍屁股从地上坐起:“妹妹醒了,昨日睡得可还好?”
秦瑟强硬的笑笑,她昨日下午睡多了晚上睡得便晚了,现下起的这般早……
她点点头表示睡得好,不能让他们误会她娇气不是。
蓝森眯眼笑笑:“那便好,之前阿爷只教我射箭还未教过其他呢,今日托妹妹的福我一同来学学。”
秦瑟侧耳听着他说,蓝庄走在前头听他们俩嘀嘀咕咕。
蓝森道:“本来之前我和蓝林都是跟着李师傅学的呢,后来李师傅被……”
说到这里他一顿,秦瑟好奇偏头去看他,只见蓝森双拳握紧,面上也带了悲凉之情,他继续道:“后来李师傅被马匪擒住…活活踩死了。”
他说的很缓慢,语气却变了。
秦瑟感觉到他的情绪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蓝森回神紧绷的身体一松,他撩开额前碎发继续道:“李师傅本来是可以跑的,但是蓝林也在他们手里,他为了护着蓝林给蓝林争取逃跑时间……自己生生的被折磨死了。”
十岁的少年已经学会隐藏情绪了,秦瑟再度看他的时候蓝森已经面色如常,他嘴角照样挂着淡淡的笑亦如昨日初见那般。
秦瑟摸摸鼻子,这怕是少年心底一辈子的伤疤吧。
蓝庄轻咳一声:“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蓝森笑笑:“是啊,阿爷说的对,后来阿爷派人把那些囤积作乱的马匪全部生擒了。”
然后被他一把火烧死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秦瑟总觉得怪怪的,三人到了演武台上蓝庄不知道从哪里揽了一把椅子过来。
他从容的坐下开始发号施令,:“你们既然要学那底盘就必须练坚实了,就好似盖房子要打好地基般,你们二人现在开始扎马步吧,这会儿距离早膳还有一个半的时辰。”
言下之意便是要练一个半时辰?
秦瑟吞吞口水去看蓝森,却发现蓝森也笑眯眯的看她。
“我同妹妹一般大的时候就练过了,现下陪着妹妹一块从头学,你跟着我的动作学就好。”
秦瑟又去看蓝庄,蓝庄回以肯定的眼神,然后…然后老爷子躺着闭上眼睡觉了……
蓝森指导着秦瑟如何扎马步一点点帮她纠正位置,随后在她身边一同蹲好。
太阳已经渐渐的露出了一个角,照着天边的云大放光彩,朝霞渐向这边扩散,头顶的天色也被那柔和的红色映得淡了。
秦瑟已经要坚持不住了,她的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手臂也沉的抬不起来了,本来直挺的腰身也已经弯了大半个,与其说是在扎马步,不如说是在考验耐性。
秦瑟苦苦硬撑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已,蓝森注意到她的情况:“妹妹不如休息会吧?”
秦瑟很想点头停下的,睡着的蓝庄眼皮也不抬的道:“不可不可,既然选择开始那便不能停下。”
秦瑟想起昨天自己的承诺,她呼出一口浊气硬生生把酸涩的手臂抬起,直直的挺起腰身老老实实的扎好。
蓝森欲言又止的看着秦瑟,随后也是无奈的叹口气继续扎马步。
他虽然入门时也练这个,可那时也只扎半个时辰而已,现在的他也不过只能扎一个时辰,秦瑟娇娇弱弱的如何能坚持一个半时辰呢?
在他看来秦瑟能坚持半个时辰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
果然,片刻之后的秦瑟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她不想放弃只能一点一点死撑,好几次蓝森都想劝她,可是看到秦瑟坚定的眼神到嘴的话他都咽了回去。
最后秦瑟昏了过去,一直注意着的蓝森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阿爷,这般训练别说妹妹就连我也会吃不消的啊。”
蓝庄睁眼,从蓝森手里接过秦瑟:“你太浮躁了,今日早膳便别用了在这里练着到蓝林来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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