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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张张脸都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很是?人。
“县主,请您跟我们来。”
一个领头宫女微微福身,把我带进了正殿。
正殿里,燃着香料。
我不懂香,但梦里的我似乎知道那是什么。
我抽出手帕,捂住口鼻,似乎对这香料十分讨厌。
那领头宫女带我参观了这宫里的每一个房间。
我甚至觉得皇帝留我在这里不是暂住,而是要将我永远困在宫里。
不然,我一个小小县主,如何就有这么大的脸面住这么大的宫殿?
那领头宫女道:“天色已晚,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伺候县主更衣。”
我垂着眼,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了。
那领头宫女见我沉默,觉得我是默许了,就安静退出去吩咐众人烧水倒水。
我坐在正殿的椅子里面,看他们忙碌着。
爹爹如今身体如何了?
可还是会吐血?
还是喝不进药呢?
我暗自神伤,忧心尚在病中的父亲。
过了一会儿,那领头大宫女过来和我说,可以洗漱就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也是,她为我忙了许久,我却还不知道她名字。
“奴婢贱名心儿。”
“心儿……”
我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躺进了浴桶里。
不认识。
谁都不认识。
孤身被困于宫中,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只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这些宫女侍弄。
她们伺候我沐浴完毕,心儿就带着我走到寝殿里。
\"县主好梦。\"
她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
顺便还灭了大多数蜡烛。
我躺在床上,似乎很不安。
似梦半醒之间,我察觉有人进来了。
我以为那是守夜的宫女,可听那动静,实在不像。
我便偷偷睁开眼睛,却惊讶的发现那是皇帝!
他提着昏暗的灯进来,慢慢靠近我。
我刹那间不敢呼吸了。
他要做什么?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过来?
我不知道答案。
紧紧闭上眼睛,尽力装作自然睡着,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鹤朔……\"
我听见他叫我的封号。
但不敢轻举妄动。
他坐下来了,坐在我身边。
他用那双布满岁月摧残的手抚摸我的脸。
我感到恶心。
我想呕吐。
他摸着我的脸,逐渐向我身上摸去。
嘴里还是喃喃:\"鹤朔……\"
他似乎还说了句什么回来,我听不真切。
此时此刻,我的脑袋简直要炸掉。
就在他要解开我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的时候,我跳了起来。
\"陛下——\"
我嘶吼着。
我感觉有眼泪要流下来。
我光着脚,站在床上,死命抓住被子,盖在身上。
\"鹤朔,你别怕,朕不会害你。\"
他似乎是急了。
看上去笨拙而讨好。
但,这很让人觉得荒谬滑稽。
\"陛下,民女不是您后宫里的妃子!\"
微弱灯光下,我看见他不禁浑身一颤,眼睛又浑浊起来。
\"朕知道你不是……朕只是想……\"
想什么?
无论想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这时还只是孩子!
皇帝似乎一时愣怔了,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我以为他连呼吸都没了。
过了好久,他才像是醒了一般,向我道:\"夜深了,你睡吧,朕回去了。\"
这让人怎么能睡得着?
皇帝走后,我守着灯,强睁着眼睛,不敢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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