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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吧，毕竟卿卿你问他了。]
宋卿予懵了：[有问必答，这么单纯？我不信！]
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从地上起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茶喝。
“师父果然聪明，好宝贝就该藏在好地方！”
不管怎么样，马屁要保持住。
虞问见她不紧不慢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讨好他，又是踩点又是试探，难道不是为了红梅落雪？
他眯着眼，笑道：“世人皆知红梅落雪，却鲜少有人见过，阿予可想看看？”
宋卿予喝了一口茶，说不想都是假的。
可还没等她回复，虞问却率先站起身，牵着她的手朝墙上那幅空白的画卷走去。
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这纸天底下独一份，阿予觉得为师应该在上面画些什么？”
其实宋卿予一进来就注意到墙上这张空白的纸。纸张白里透粉，是规整的长方形，不算很大，四周衔接绣着暗纹的深绿色锦缎，上下各接一根雕花木，形成一个卷轴。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纹路。
她还以为上面有什么机关所以故意不着笔墨，原来只是因为想不到画什么才空着。
天下独一份，那材料肯定很珍贵。
宋卿予想了一会儿，给出一个不容易出错的答案：“不如师父将心中最重要的人画上去吧。”
“最重要的人？”
可那些人都已经离他而去。
“哎呀，就比如爸、呃爹爹娘亲、爱人、挚友，这些就够……”
宋卿予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小团子欲哭无泪：[卿卿，你的提壶本领真是一绝，专挑不开的壶提！]
她战战兢兢地转头，果然瞧见虞问脸上的笑容几乎淡到没有。
竟然忘了，刚才举的例子里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是她杀的！
“爹？他不配。娘死得太早，为师连模样都记不清了，这爱人及挚友……”
宋卿予顶着巨大的压力连忙打断他的话：“也、也不是非得画人！那……风景怎么样，不如师父将心中最美的风景画上去？天地广阔，总有一个地方能得师父的心！”
要是再让这人说下去，她怕对方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自己给当场处决了。
“为师对花花草草没有兴趣。”
宋卿予打着哈哈：“现在不感兴趣不打紧，说不定以后就有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又指着画卷问：“师父你这纸是用什么做的？做工细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明明只是一张白纸，却给她一种柔美的感觉。
都舍不得在上面挥笔。
虞问笑得温柔。
“阿予喜欢？”
宋卿予点头，忍不住用食指轻轻地摸了一下，惊叹连连：“触感也极佳！”
纸面丝滑，甚至带有些许的弹性。
“人皮。”
“嗯？”
宋卿予瞪大了眼睛，脸上都是礼貌的微笑。
[我！去！！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呜呜！好恐怖！]小团子捂着耳朵两腿打颤。
她蜷起手，感觉指尖在不停燃烧，背后的冷汗快要打湿衣衫。
虞问脸色如常，目光幽幽。
“这是为师娘亲背上的皮，为师花了整整一个月来保住鲜活，再将其完好封存，触感自然是极佳。”
宋卿予脑瓜子嗡嗡作响，耳朵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炸开。
“阿予这般盯着为师做什么，是不喜欢吗？”
她觉得虞问这眼神就像是在警告，如果自己敢说出“不”字，下一个被挂在墙上的人就是她！
“没有没有！弟子喜、喜欢！”
宋卿予幼小的心灵遭受重创，她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
他娘的反派这个大变态！！竟然拿自己亲生母亲的皮来当画纸！！
虞问笑了一声，吓得宋卿予的小身板跟着一抖。
“幸好，还以为阿予不喜欢为师的娘亲。”
这是一回事吗？！
人皮是人皮！你娘是你娘！
宋卿予就是再能演，在这种情况下表情也崩不住。她低头，强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虞问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他松开手走到宋卿予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额，强迫她抬起头来。
“为师对娘亲甚是想念，不如阿予陪为师多看几眼？”
宋卿予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泪水从眼里奔腾而出，顺着脸颊滴落砸在虞问手背上。
她越看越觉得这张皮的背后还有鲜血在不停地流淌，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女人，在不停地哀嚎。
“呜～”
哭声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跑出来，很快她就开始抽泣。
“阿予不喜欢啊。”
虞问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声音平静得滴水不漏。
宋卿予听不出他是喜是怒也没有心思去猜，更顾不上讨好。
她开始用力挣扎：“不喜欢！这么恐怖的东西只有你这种六亲不认的杀人魔才喜欢！你这个大变态！”
激动的情绪容易上头也容易下头，宋卿予话一说完就僵住身体不敢动弹。
[卿卿……]
[阿三……我到头了，我我我竟然直接和大反派对a！！]
[卿卿别怕，003就是倾尽所有，也会给你换一次重来的机会！]
[……]
搞半天你现在也救不了我！
宋卿予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可惊恐的眼睛像两个坏掉的水龙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肩上忽然一沉，脸颊传来一阵冰凉。
虞问弯腰将头放在她的颈窝，与她脸贴着脸。
“原来在阿予眼中为师就是个杀人魔……可这就是为师，弑母削皮，这就是为师真实的样子。”
他的手掌下移来到宋卿予脖子上，掌心很快就感受到血管的搏动，清晰而有力。
虞问目不转睛地望着墙上的卷轴，语气惋惜：“只可惜当时那刀钝得厉害，否则这皮能剥得更完整……”
“虞问你别说了！我不要听！”宋卿予瞬间感到头晕目眩手脚冰凉，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求求你……别说了！”
可身后的人没有罢休。
“直到今日为师都忘不了她的表情，明明是被亲生儿子手刃的，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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