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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更红。
唐倾瑶搀扶着顾怀瑾坐回到椅子上，随手拿起桌案上的杯子递给他。
眼见着顾怀瑾捧着杯子拼命喝水，一杯又一杯似是怎么样都喝不完的样子。
唐倾瑶又被他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拍着他结实的脊背替他顺气。
“这么惊讶做什么？以后我还会跟你说更多羞人的话呢，你得学会慢慢习惯才好。”
唐倾瑶等他终于平复下来不再咳嗽了，她才换上副威严表情，往地毯上跺了跺脚。
“顾怀瑾，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个准话！”
顾怀瑾坐在椅子上，垂着眸子，红着张俊脸，沉默了良久，终于低哑着嗓音问出口。
“为什么是我？”他湿漉漉的眼睛像是纯洁的小鹿，“阿瑶你选择的人为何是我？”
顾怀瑾这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子，此刻哆嗦的，就跟只正被大灰狼欺负的小白兔一样。
唐倾瑶看得是忍俊不禁，脸上全是狡黠坏笑。
“如果非要跟你解释出来个为什么……”唐倾瑶蹲到他面前，双手撑着脸颊，俏生生仰头抬眼看他。
“我走过很长很长的路，见过很多很多的人。但我这人眼光高，挑剔又自傲。在我见过的那么多人里，你的脸，你的身子，却是我唯一一眼便瞧上的。”
唐倾瑶勾起他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瞧着他，直接道：“说白了，我就是馋你的身子了。”
“……”顾怀瑾一瞬间便脸红到了脖子根，捂住胸口，又是一副情绪激动下要咳嗽吐血的样子。
唐倾瑶立马攥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握抵在他胸口处。
她一边用眼神威胁着他不许再咳嗽，一边越发说的大声。
“我这人向来狂妄霸道，大部分时候不会逼迫勉强别人。但是呢，只要碰见了我感兴趣的喜欢的，哪怕是使出些卑劣手段，我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轻易放过。”
“人这一生本就短短几十年，一旦放手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难道非要等到年老体迈躺在摇椅上动也动不了的时候，才要学会后悔吗？”
“照我看，就该把所有喜欢的东西和人都牢牢抓在手心里，就单凭自己做主及时行乐，这本来不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唐倾瑶一脸狂妄。
“我承认，我唐倾瑶从来都是这样自私霸道、诡计多端、不择手段的人。我更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果谁不服我，尽可以来找我打一架。”
“要能打得赢我，那我便俯首称臣，这辈子都在这人面前低头做事，小心做人。但是如果打不赢我，那就都给我尽早闭嘴！”
说着，唐倾瑶又眯眼调戏顾怀瑾，手指在他下巴和喉结上肆意游走。
“当然了，小怀瑾，等你做了我唐倾瑶的外室，如果你不服，你也可以找我打架。你打赢我了，那今后在榻上时，便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如果我输了，那我在下面你在上面。怎么样，我对你很公平吧？”
“……”顾怀瑾喉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腥甜感又重新冒了上来。
他通红着脸低下头，用帕子死死抵在唇角，却依旧抑制不住剧烈咳嗽。
唐倾瑶心中长叹。
这小男人还真是不经逗啊，怎么随便跟他说几句话就咳嗽成这样呢？
她又伸手拽了拽他耳朵，撅着小嘴儿，一脸不满道：“我想收你做外室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馋你的身子，想跟你随时在一处舒爽快活吗？你要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咳血，动不动就晕倒，我还养你作甚呀？”
听出唐倾瑶话语中的不满，顾怀瑾低垂着头，嗓音低哑地道了歉。
眼见着他孱弱成这样，还一副受气包似的反倒跟蛮不讲理的她道歉。
唐倾瑶火气憋在心口没处发，便也只能妥协着哀叹一声，上前给他轻拍着背。
“哎，反正你这身子骨啊真是太不利索啦。今后还是多跟我一起蹲蹲马步练练太极拳强健下体魄吧，要不然白长了这么副好身材了。”
顾怀瑾好不容易将紊乱的心跳平复下去一些。
他咳嗽得眼圈都红了，眼中潮润一片。
整个人柔柔弱弱的靠在椅背上，声音发颤地问：“阿瑶姑娘，你刚才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什么听来的？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心之所想呀。”
她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嗤笑道：“女子嫁与男子，一辈子被困在深宅大院，辛苦为男子养儿育女，孝敬父母，执掌中馈。可到头来都能换来夫君的尊重和爱护么？”
唐倾瑶说：“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我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说到这儿，唐倾瑶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蓦然停住话语，并没有再说下去。
她低下头，眼神无法遮掩地变得落寞。
而顾怀瑾在听到唐倾瑶提起“母亲去世”这四个字后，也是倏然皱眉。
唐倾瑶低着头，并没有察觉到顾怀瑾不同寻常的反应。
她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时，便又恢复了她一惯嚣张跋扈的样子。
她脸上全是肆意笑容，娇俏的脸蛋更加贴近顾怀瑾。
笑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她的手指在他白净柔滑的脸上细细摩挲。
“小怀瑾，你知道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可笑的话是什么吗？”
唐倾瑶反问一句。
然而还没等顾怀瑾开口，她便又自说自话道：“你说我是个好人，你说你相信我。”
她咧嘴自嘲：“我从投胎投到跟某个臭男人扯上关系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我这辈子都当不成好人。所以你知道我听见你说这话时，我心里笑得有多大声吗？”
“我就笑啊，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良善蠢笨之人？”
他这么乖，唐倾瑶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俊秀的鼻尖。
“可是就是你这副良善蠢笨的样子，反倒让我觉得你这人真得很特别，也很讨我的喜欢。”
她说：“我这辈子都做不成像你这样的人。然而越是做不成，便越是会对你这样的人心存好奇跟幻想，便越是忍不住想要征服你，霸占你，染指你，最后将你变得跟我一样冰冷淡漠，刻薄寡恩，离经叛道。”
顾怀瑾神色一僵，从未有过任何感觉的心口，莫名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
看着她的目光中也露出复杂之色，手指攥的很紧。
顾怀瑾深深看着她，试探着开了口。
“阿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并非你所看到的这样良善柔弱，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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