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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谁……谁说不是我亲生的？”
陆鸢灵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指甲，道：“是不是亲生的，问问你那外室不就知道了。”
“你……你……你胡说！”陆仲之明显心中起疑，但是为了面子还得死撑。
“把人带上来。”
巴姑姑带着陆仲之的外室和孩子走上前来，陆仲之一把抓住外室的胳膊，厉声道：“红柳，你告诉他们，小利就是我的孩子，让污蔑你和孩子的人闭嘴。”
唤作红柳的女子，一听这话，脸色煞白，朝周氏和陆芊芊瞪了两眼，随即双目中染上点点水光，哭诉道：“二爷，小利就是你的孩子啊，也不知是哪个毒妇竟然质疑小利的身份，这是要将我们母子逼死啊，二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红柳一边说一边瞪着周氏，明显是把周氏当成了幕后主使。
周氏冷笑着回瞪她：“可不是，就看二爷有没有这个胆，将那毒妇碎尸万段，给你出气。”
陆仲之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心下烦躁不已，对陆鸢灵道：“看清楚了，小利分明是我的孩子，你的堂弟，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也敢污蔑红柳，你这贱……”
楚翊寒冷冷的眼神让他把“贱人”两个字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陆鸢灵从林儿手中接过几张纸，轻飘飘的扔在陆仲之脚下，道：“二叔，这是为你外室接生的稳婆的供词，你且看看，再认儿子也不迟。”
呵，证据！陆鸢灵心里冷笑，回国公府前，连院子里有几窝耗子都被调查了一清二楚了，还差你这点证据，笑话！
陆仲之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供词，半晌后，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的从供词中抬起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一巴掌扇在红柳脸上，“你这个贱人，那孽种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你还骗我，你……你……”
说完，陆仲之四下搜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瞥到木萧的佩剑，便想上前抢过来，木萧警惕的握住剑柄，冷冷的眼神生生逼退了他这条心。
周氏放声大笑道：“报应呐，报应呐，亏你前后用这么多下作手段搜刮钱财养活她，到头来是给别人养了儿子，真是报应呐，哈哈哈哈。”
陆仲之气的脸都扭曲了，一股子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便揪着红柳又打又骂，厅上顿时乱做一团。
陆鸢灵看着这出闹剧，心下对陆仲之更加鄙夷，道：“二叔，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这是国公府，若要教训你的外室，出了府任你教训，可这厅上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巴姑姑召来几个护院将陆仲之拉开，红柳抱着小利缩在角落里哭哭啼啼。
周氏护着陆芊芊一副幸灾乐祸冷眼看戏的样子。
陆鸢灵瞥见他们的反应，心下冷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巴姑姑，将他们都带下去吧，清点完了还是按以前的办法处置。”
巴姑姑道：“是，姑娘。”
陆仲之这才恍然想起他的处境，慌忙跪下道：“鸢儿，是二叔错了，二叔错信了那贱人，才会变卖家产养活她，二叔都是被她骗了，你行行好，看在二叔年迈的份上，莫要将二叔赶出府啊……”
周氏冷着一张脸，心下更平静几分，突然打断陆仲之说道：“大姑娘，二婶变卖家产是我不对，赶出府也是应该。”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周氏居然肯认错？
她顿了顿，道：“可是芊芊是无辜的，变卖家产，污蔑你私会男子都是我的主意，与她无关，还望你看在她是你堂妹的份上，将她留在国公府。”
陆芊芊眼泪汪汪的看着周氏：“娘，我跟着你……”
“姚丞相家的六公子已经看上了芊芊，过些时日就会来下聘定亲，望你怜悯，给她留些脸面，让她从国公府出嫁。”
陆芊芊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大声哭出来，“娘！”
陆鸢灵心下冷笑，要是以前，可能就会被周氏这幅言辞恳切的样子给打动了，可惜重生一次，还能让你们继续害人不成？
什么看上陆芊芊，什么下聘定亲，都是胡编乱造，此刻丞相府的六公子指不定都已经定亲了。
上辈子陆芊芊为了嫁进丞相府，在百花宴前的诗会上，踩着已经与六公子定亲的姑娘的裙子，把那姑娘推下了高台，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是就这么衣不蔽体的暴露在一众年轻公子面前，从此名声尽毁，一病不起，年纪轻轻就去了。
陆鸢灵笑道：“那就等姚六公子上门提亲那天，再把陆芊芊接回来吧，相信丞相府的六公子也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计较的，也好让本姑娘好好跟他说说我这位堂妹平日里都是什么德行。”
周氏脸色惨白，没想到陆鸢灵会如此决绝，颤抖着手指着陆鸢灵，“你……你这个贱人，连这点情面都不留，你……”
哼，情面？你故意示弱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让陆芊芊借机搭上丞相府，好保住你罢了。
“嗖！”一道小石子划过周氏脸侧，她脸上顿时血流如注，捂着脸尖叫：“啊！”
楚翊寒不以为然的走到陆鸢灵身侧，轻抚着她的墨发，笑道：“曾经在北疆与幽国边境盛产一种酒，名为枯骨酒，王妃可知是怎么酿的？”
陆鸢灵不解其意，这个时候讲这个干什么？摇了摇头。
“要酿那酒得先把人的手束住，活生生的将手上的皮肉一点一点剔干净，不可伤手骨半分，待剔出了手骨，晒上七七四十九日后，才能砍下双手，碾磨成粉，便可酿酒了；酿酒的骨粉最好是选十五六岁女子的双手，年纪大些的便只好取肋骨了……”
他一边说一边神色不明的看着陆仲之、周氏和陆芊芊，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流转，舌尖恰到好处的舔了舔唇角，仿若要吃人的妖怪。
“本王可是想念的很呐！”
此话一出，陆仲之三人被吓去了半条命，嘴唇颤抖，大气都不敢出，后背冷汗直冒，生怕楚翊寒下一句是“用他们做枯骨酒正好”。
巴姑姑戏谑的说道：“二爷，二夫人，你们是愿意去庄子上？还是非要留下来等丞相府提亲？”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者留下来酿枯骨酒？”
三人抖如筛糠，不敢回话。
陆鸢灵轻哼一声，“带出去，押到庄子上严加看管！”
巴姑姑带着护院应声去了。
一回到房间，陆鸢灵便感觉不太对劲。
楚翊寒弯弯的狐狸眼瞥着她，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角，道：“王妃，这下没人了，那我们来好好说一说这只步摇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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