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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玉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谩骂中都带着一股子浓浓的酒气。
他身体往土炕上一扑，把父亲扑倒在身下。
“把钱给我，你个老不死的。”
顾宝玉一只手狠狠的抠着父亲的手腕，一只手上去生拉硬拽。
“小祖宗，这是我卖了你奶奶的钱，你给我留点养老啊。”
顾宝玉的胳膊压在父亲的喉咙上，顾叔费了半天劲才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管你？我和我那两个兄弟在外面过的啥日子你知道吗？”
顾叔呼吸不顺畅，大脑也有些缺氧，攥着钱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些。
顾宝玉赶忙把钱抢到手里，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儿啊，你给我留点啊。”
顾叔扑通一下，跪在了顾宝玉的面前。
“你个老东西，滚开！”
顾宝玉的脚狠狠的踢到了父亲瘦的分明的肋骨上。
嘎吱一声响，顾叔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妈的，这是我新买的阿迪，别脏了老子的鞋！”
顾宝玉赶忙拿纸擦了擦自己的白鞋子。
“儿啊，你不能那么对我啊。”
顾叔捂着胸口，疼得在地上打滚。
“老东西，别嘟囔，小心我再给你一脚。”
顾宝玉大声嚷嚷完，一脚把门踢开，走了出去。
村子里出了一个几年前被害的人，和一个凶残的杀人犯，只有顾叔表现的淡定，正常人谁不人心惶惶的。
大家天刚一黑，就把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虽然是深夜，邻居王大爷家中的灯还亮着。
王大爷本来和老伴准备睡觉，听到外面有争吵声，他拿着手电筒，鬼鬼祟祟的朝着顾晴儿家看。
“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的吗？”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顾宝玉虽然无赖，还是要点面子的。
他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大声呵斥着王大爷。
村子一共就那么大，村里人又很多都是“百事通”。
顾宝玉在外面打架斗殴的事情村里人都心知肚明。
王大爷害怕顾宝玉真的对自己动手，赶忙关了手电跑回屋子里去了。
“妈的，这老头子手里原来有这么多钱，哥今天领你做大保健去！”
顾宝玉坐在摩托车后面，对着驾驶摩托车的小弟说道。
顾叔捂着胸口，慢慢的爬到了柜子前。
柜子上有半瓶白酒。
他喝了一口，不觉得那么疼了。
又倒了一点，轻轻的搓着肋骨。
幽黄的白炽灯突然熄灭，屋子里瞬间进入了黑暗之中。
“妈的，早不停电晚不停电。”
顾叔一边念叨着，一边拖着身体摸柜子的里面，那里摆放着一只手电筒。
门嘎吱一声响，顾叔看向木门。
今天正是初一，没什么月亮。
淡淡的星光打在那人身上，只能看见穿着暗色系的衣服。
“宝儿，你回来了？正好帮我找找手电筒，你踢的我身体疼得动不了。”
奇怪的是，那人一步一步过来，却不说话。
“宝儿？不是你吗？”
突然一把冷冷的刀刺入顾叔的心脏之中。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顾叔的头上传来。
“审判时间到了。”
“老顾，你不在家吗？”
自从听到老顾和儿子吵了一架后，王大爷几天没见老顾出门了。
他有些放心不下，站在顾晴儿家门口大声喊道。
门裂开一条缝，但是屋子里并没有人回应。
“这老顾不是被他儿子打死了吧？”
王大爷一边念叨，一边向顾晴儿家土房子走去。
刚到门口，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老顾？”
他一开大门，无数只受了惊吓的苍蝇横冲直撞的飞了出来。
一条血淋淋的人形腊肉挂在房梁上，一张人皮平平整整的铺在两把凳子上。
“啊，啊，老顾死了！”
王大爷吓得一边大叫一边向屋外跑去。
徐朗原本打算不再掺和顾晴儿的事，顾晴儿的死虽然还有谜团，可是她的父亲真的不值得帮助。
他刚打开电脑打算打字，秦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收拾一下，马上来接你，顾晴儿的父亲死了。”
电话里的声音让徐朗愣了一下，他马上关掉电脑穿好鞋子。
土屋的周围已经被警方封锁住了，周围有很多的邻居围观，有的小孩儿刚跑过来，就被大人大骂着跑走了。
徐朗一下车，就看见警方在询问一个中年女人。
这女人徐朗见过一次，是顾晴儿的母亲。
“我已经和顾长军离婚了，你们把我找来干什么？”
顾晴儿的母亲黑着脸，大声的质问询问她的警察。
“抱歉，请你配合下我们的工作。被害人的女儿已经身亡，儿子又不知去向，只能找你了解下情况。”
小王手拿着笔记本和笔，面对顾晴儿母亲的质问面不改色，这样的情形他可见多了。
“那个混蛋又犯案了。”
秦淮和徐朗钻过封锁线，赵警官已经领人取完证，脸上的眉毛拧成了麻花一样。
秦淮拍了拍赵警官，和徐朗一起，向屋子里走去。
虽然已经被警方取完证，已经不属于密闭的空间，屋子里还是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顾叔身上的肉因为盐的腌制脱了水分，表面上干巴巴的。
只是在盛夏，腌制的速度没有腐烂的速度快，顾叔的内脏里都是白色蠕动的虫子。
时不时的，有几只从鼻子耳朵里探出个头来。
顾叔的身下，有一摊快干了的红褐色液体，上面同样扭动着不少只蛆虫。
“致命伤是胸部，凶手拿着匕首一击致命。看作案手法，和上次那个被害人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不用秦淮说，赵警官也发现了这点。
这也正是他气的牙痒痒的原因。
显然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这案件是在账房先生死之后发生的，所以说账房先生一定还有一个同伙……或者说，还有一个主谋没找到。
“赵警官，快来这里有发现！”
在院子里勘察的小钱大声的喊着。
几人匆匆的跑出了土屋。
在小钱的面前，放着一只破旧的皮箱。
皮箱已经被打开，里面放着一封完完整整的信：
奸淫者，以剥皮处之。
众人的眼睛都看着那封略带有挑衅的“判决书”，只有徐朗的眼睛盯着那个破旧的皮箱。
这皮箱几日前他见过，就是顾叔装骨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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