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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河本来打算告辞,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之二,是为了完成他人的托付。
怀中取出一个黑盒子,打开后,黑布的内衬上摆着两颗豆子大的“黄玉”珠。
说是黄玉,其实并非黄玉,而是它们的质感,给人的感觉像是玉石。
王极接过盒子,问道:“这样东西,也是你那个朋友要交给我的?”
“不是。”
常河如实回答:“是另一个人。他说,里边的东西叫做百年龙鱼目,泡在水中,常年饮用,有明目的功效。”
听到这样的回答,王极的心中有了答案。
因为,在这世上,自从他父亲去世后,能像家人关爱他的,只有一个人。
只是,那人的行踪飘忽不定,寥寥几次出现,也是在王极最困难的时候。等到问题解决,麻烦摆平,他又默默离去。
而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三年前。
王极卧病在床,差些被“风寒”要了命的关节,他带着丹药和补品出现,为王极续上了关键的一口气。
“是黑叔吗?他在哪里?他还好吗?”王极迫不及待问道。
“如果你口中的黑叔,是一个穿着黑衣服,满脸伤疤的家伙的话,那么……就是了。”常河如是回道。
“伤、伤疤?”
王极的声音颤了一下。
他只是病重的时候,模糊地见过黑叔一面,但那时的意识实在是过于模糊,根本没能记住黑叔的面容。
“嗯?你不知道?”
看到了王极脸上的担心,常河决定把话少说点,没有提起断指和嘴的事。
莫老五不愿意以真面目出现在王极面前,想必是有着他的考虑。
那我还是少管这件闲事吧。
于是,话锋一转,常河接着说道:“有疤,有疤好啊。受了伤还没疤的人,那是死人。”
闻言,王极跟着干笑两下,追问道:“黑叔人呢?”
无论如何,听到了一脸伤疤后,他的心悬着不能放下。
“这我哪知道。”常河摊开手:“我和他又不是朋友。不过,听他的意思,短则一两月,长则三五月,他就会来找你。在那之前,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就行。”
听到这个回答,王极才稍稍舒了口气。
不管有什么问题,两三个月后,见到黑叔,都将会有个答案。
“好了。”
常河抖动衣襟:“东西转交到了你的手中,这回真该走了。你要是不舍得的话,可以到门口送送。”
“瞧您说的,怎么会不舍得呢?”
“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算了,告辞!”
“等一下!”
“咋啦?良心发现啦?”
“不是。”
“那是……?”
王极“嘿嘿”一笑:“送佛送到西呗。您问问您那个朋友,能不能再送我一把剑?要不,您帮他掌掌眼。您看我这家徒四壁的,实在凑不出买剑的钱。要是拿着烧火棍迎敌的话,实在有损‘谁家娇娘守空房’的威名呀……”
话音一落,立刻换来常河的一通臭骂。
“滚犊子。人长得美,就不要想得太美了。”
……
翌日。
雄鸡唱白,树叶还挂着昨夜的雨露。
王极伸了个懒腰,打开柴门。
门口石阶上放着两个盒子。
两个盒子,一长一方,包装一样,摞在一起。看来,是常河的“那个朋友”一并送来的。
见状,王极先取过长盒子。
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装着的是一柄两尺半的剑。
抽出。
寒光夺目,稍一舞动,发出铮铮之鸣。
“好剑!”
王极惊呼道。
将剑收于鞘中时,他发现剑身上还锻造着两个字——“清风”!
“清风……青锋?”
王极随口说了两句,并未对剑名的来历过多猜想。
而方盒子中,放着的是印着红泥的正式书函,是结业学生的调令。
按理说,这应该由本人亲自去学府取。现在看来,是被“那个朋友”代劳了。
“不知道夫子的朱笔把我点到了哪里。希望如愿以偿,是个清闲官职。”
王极自语着,打开了书函,等到看清书函的内容后,他的表情逐渐凝固!
“我就说没有好事!”
“怪不得不让我亲自去取,原来夫子你也知道害臊!”
“我堂堂一甲之首,你朱笔给我批了个做饭的伙夫?啊,我要疯了!”
“好吧,伙夫就伙夫吧。‘伙夫什长’这个职位就着实有点膈应人的意思了。我不仅要自己当伙夫,还要带着十个人一起当伙夫!夫子,您礼貌吗?”
哭诉罢,王极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那张写着官职的调令下面,还有一张军令!
军令如山,上面简单写着七个字:“午时,朝天门集合。”
简单收拾过,除了带不走的宅子外,全部家当就都挎在了身上。
一个装水葫芦,里面泡着百年龙鱼目。
一柄剑,名为“清风”,背在身后。
一把纸伞,也背在身后。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点碎银。
本来,王极还想带上两张干饼来着,但转念一想:“我一个伙夫,还能饿着不成?”
这才作罢。
于是,一步三回首,王极迈出了离家的步伐。
可没走几步,他又折返回来,回到屋中,取来笔墨,在门板上写道:
“陋室小院,内无金银。无家可归者,可暂居于此。樵木路过者,可歇脚于此。或有其他急难者,亦可留宿于此。只是,离开之时,记得收拾干净,关好门窗,把钥匙放在门槛左边青砖下面。宅主,王极留。”
而后,此间的少年,孑然一身,踏着雨露,再也没有回首。
此时,远在城中的云府。
一个一身白衣、眉眼清冷妙龄女子,正“和善”地问话。
“师父,我的剑呢?”
“啊,这个……我还有点事,再见!”
常河正欲溜走,就被两个同样妙龄年华的女子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这下,无处可逃。
常河露出苦瓜脸,嘀嘀咕咕,回道:“你不是有两柄剑嘛,另一柄闲着也是闲着……”
“闲着也是闲着?”
眉眼清冷的白衣女子,只是轻轻重复了下常河说的话,就把常河吓得哆嗦。
“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你就溜到我的闺房,把它偷出来送人了?”
明明是平静的语调,听起来却比剑气长河里的雷霆还要骇人。
“师父!”身着青裙的女子伸出秀指,点着常河的额头,教训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依照我们云中郡的习俗,挂在女子闺中的剑,是要送给将来的如意郎君的!”
“啊?还有这事?”常河张大嘴巴,一脸无辜:“我真不知道啊。”
白衣女子的胸膛微微起伏,对常河的回答并不满意,她开口,声音如春日雪融后的山泉流响,温暖中带着凉寒:“你去要回来。”
闻言,常河瞪大眼睛。
“不行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要我再要回来,我丢不起那脸!对对对,那谁喊我今天切磋剑术来着,告辞!”
说完,常河袖子一甩,挣脱二人,冲上云霄,消失不见。
“怎么办,云姐?”
“对啊,怎么办,云姐?”
先前架着常河胳膊的两个女子,齐齐看向眉眼清冷的白衣女子,等待她的回答。
“剑的事且放一放。”
白衣女子一开口,天上的浮云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云韵一生不弱于男人。”
“在找回藏剑之前,我要先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夺走了我的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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