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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柳子?拉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两人悄悄离开国子监，进入一个狭窄的巷道。
“?姐，我们这是去哪，不等人吗？”
小姑娘有点懵。
以往放学回家，会有家中护卫接送。
但今天放学太早，护卫还没来。
柳子?心情很好，红润的脸颊鼓起来。
“都只知道陛下生辰，很多人却忘了，哥哥下月也有生辰。我早就想好了礼物，正好现在顺路去预定。”
“哇，焉哥哥的生辰要到了吗，我也要送礼物。”小姑娘双眼放光。
她叫孟璐，是齐国公孟常的孙女，今年九岁。
柳子?轻车熟路，没多久来到一家瓷器店。
“老板，我想定做一件瓷器。”
秃头老板慢悠悠从后台出来，当发现是两个小女孩，顿时乐了。
“这年头，小丫头都会收藏古董了？”
本想继续调侃，眼尖的老板发现，女孩身上的衣服虽然简约，布料却不寻常，都是上等。
想必是来自富贵人家。
老板脸上立马换了颜色，和蔼可亲问：“两位小姐，请问需要定做什么瓷器？不管是大的小的，或是仿制品，我这里都能做。”
柳子?早有准备，她从自己抱着的书册里取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精美的图画，是四个人。
父亲母亲，哥哥和自己。
老板拿去看了眼，当即摇头道：“你这不是做瓷器，你这是做雕塑吧？”
柳子?忙点头：“大概差不多吧，不需要做很大，小小的就行。能做吗？”
“做当然能做，只是……”
啪！
一锭金子落在桌上，吓得老板咽了口唾沫。
“现在能做吗？”柳子?笑意盈盈。
老板虽然很想矜持，但实在矜持不住，一把将金子搂走，忍着激动道：“能做，当然能，如果不要求大小，甚至可以做好几套。”
“那就做两套吧，我下月初来取。”
柳子?留了名字，老板感觉有所耳闻，但想不起是谁。
正要离开时，害羞的孟璐开口问：“我……我也能做吗？”
秃头老板回答：“当然能，请问小姐想做什么？”
孟璐没有准备，指着画上的柳焉说：“把他和我放在一起行吗？”
“没问题，很简单，什么姿势？”
“就……就抱着我的姿势吧！我身上没带银子，可以下次给你吗？”
“哈哈，算我送你。小丫头挺可爱！”
“谢谢！”
孟璐激动得脸色通红，拽着柳子?的手赶紧离开。
而柳子?颇有些神色不渝，嘟嘴：“你是不是想当我嫂子？哼！”
孟璐不回话，只红着脸低头走路。
见此，柳子?又说：“当我嫂子可以，但你还是要喊我?姐。”
“真的吗，?姐？”
“那是当然。”
两个丫头在巷道里欢笑打闹，哪能注意到身后有风浪卷来。
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
没有太大动静，风浪卷着她们消失不见。
……
金顶红墙，琉璃朱瓦，凌虚殿内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柳焉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还看了圆德大师和杨典天师。
除此以外，朝廷还请了各宗代表，估计是顺便招待。
耳边传来靡靡丝竹之音，侧殿出来舞女在场中表演，但老皇帝以及使者们都还未入场。
对于宫廷宴会，柳焉早就熟透了，所以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权当混饭吃。
“侯爷，关于两国使者，你有什么高见吗？”
转头看，居然是二皇子楚翊。
他笑眯眯在旁边坐下，身后跟了几个形影不离的侍卫。
柳焉回：“见过殿下。我并不知道使者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请见谅！”
楚翊的问话本就只是寒暄，所以并未接下去。
“听说陈鸿已经去过侯府，不知道侯爷怎么看待扩军一事？”
“我坐着看！扩军与否和我无关，你们自便。”
楚翊眼中有不耐的神色，但没有让柳焉看到。
背后有人走来，是两位将军，其中有陈鸿。
另一位膀大腰圆，穿身轻便铠甲，走路时威仪不凡。
此人边走边笑，同时对柳焉打招呼：“我和陈鸿打赌，赌侯爷一定会来凑热闹。”
柳焉笑问：“谁赢了？”
“当然是我赢了。陈鸿说，侯爷不喜?m宴，肯定不会来。但我说，侯爷喜欢热闹，哪能不来。”
他突然压低音量对柳焉道：“两国来者不善，估计要搞幺蛾子，有好戏看。”
别看此人五大三粗，实际上粗中有细，脑瓜子灵活。
他叫姚开，真武军统领，尊者修为。
所谓真武军，是拱卫皇城的三十万大军，也是大武最精锐的军队之一。
姚开这人与柳焉颇有渊源，因为他曾是老侯爷的弟子，只是没有正式入门。
不过这些年为了避嫌，柳焉没和他走太近。
闲谈几句，众人见柳焉兴致不高只顾着撸猫，便各自走开，去和其他人聊天。
飞仪倒是挺喜欢这种环境，咕噜噜的眼珠子四周猛瞧，不时抱怨。
“怎么还不上吃的呢，我饿了。”
对她来说，参与宫廷宴会，能吃到美食最重要。
柳焉调笑：“你得等很久，?m宴里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各方交流。”
转眼时看到角落独自一人的陈阑，柳焉抱好飞仪走过去在旁坐下。
陈阑诧异，没想到侯爷会到这来。
“陈老哥，你不和他们一起？怎么一个人。”
陈阑回：“镇妖司的司卿，不需要与百官交流。”
想来也对，镇妖司是直属于皇帝的特殊部门，要是与其他官员的关系太好，反而容易遭受猜忌。
柳焉嘻嘻笑道：“我这般接触你，会不会不妥？”
陈阑道：“侯爷什么脾性众所皆知，无妨。”
这话隐约有些嘲讽意味，但柳焉不在意，突然问到前两日的案子。
“虽然张府灭门案和钱鹏被杀案都结案了，可是还有一件事藏着掖着。老陈，我不是外人，你告诉我，那祭坛到底怎么处置？后面应该有惊天阴谋。”
陈阑脸皮抽搐，思虑许久才回答：“祭坛已经被封锁，此案不再属于镇妖司管辖，侯爷最好不要追究。”
看他讳莫如深的样子，柳焉不追问。
倒是陈阑打开话匣子，多说了几句。
“你能在短时间内升到聚元境界，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天赋好不能浪费，希望侯爷能够努力修炼，一定要努力。你的修为越高，未来越稳妥。”
“财富再多都是虚的，平威侯不需要钱，只需要力量。我能看到你在成长，非常欣慰。我知道你对我不一定有好感，无妨，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别人有好感，只需要别人畏惧。”
“你现在的处境看似安稳，实际上只是时候未到。我理解你，一直用赚钱的方式试图打消陛下的猜忌。然而有句话你得记在心中，对很多人而言，只有死的平威侯，才是好平威侯。”
这些话不一定中听，但柳焉如雷贯耳，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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