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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正厅，柳焉侃侃而谈：“陈翰，你之前说，犬妖是剑宗给你的，那么一定是钱鹏。你为什么让李京杀他？”
陈翰无奈摇头：“这还真不是我做的。钱鹏是我盟友，我没必要杀他。后来据我了解，李京这家伙在赌场里输光了所有钱，发现钱鹏暗中在做修士贩卖生意，便上门勒索。钱鹏是剑宗弟子，而李京是散修，钱鹏当然不会被威胁。李京怀恨在心，便用手段杀了钱鹏。”
真是这样？
柳焉不认为自己会判断错误。
除非李京不是陈翰的手下，而是其他人的，陈翰在这里和稀泥。
柳焉环视四周，那人可能没来。
“刺杀陛下与你有关吗？”
陈翰点头：“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给邪宗提供了方便。”
说到这，一切几乎明了。
噗通！
陈鸿双膝下跪，老泪纵横。
“臣管教无方，请陛下诛臣九族。”
楚烈冷哼一声，不说话，但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他很愤怒。
柳焉再问陈翰：“你背后人是谁？”
陈翰摇头：“我背后没人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没有官身，也不是军中将领，更没有特殊身份，你哪来本事做这么多事？这里是皇城，不是你长大的西凉。”
楚轩辕补充：“把如此多军火运送到此地贮藏，你没那本事。除非陈总督也参与了。”
陈翰立马道：“我父亲没有参与，他不知道我做的这些事。还请陛下明察。我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因为怒其不争。我心中的平威侯，是高大伟岸的英雄，不是脂粉堆中的懦夫。”
似乎在酝酿情绪，陈翰逐渐歇斯底里。
“我心中的平威侯，是征战沙场的统帅，不是在勾栏里听曲的废物。”
“我心中的平威侯，是能够镇压各大宗门的强者，不是随便就能被掳掠的弱者。”
“我心中的平威侯，能够带着我们这些人南征百战，建功立业，而不是窝在皇城混吃等死。”
或许是触发了真情实感，陈翰双眼滚泪，边哭边说。
“三年前的我十七岁，我梦想加入东焰军，在老侯爷手下当一个小兵。可随着老侯爷故去，我感觉人生突然变得灰暗。我这种人，从生下来就被看做是东焰军的一份子，被看做是平威侯的部将。我也甘愿如此，但我不甘愿的是，你这种人凭什么当平威侯。”
“若是必须选一个，我情愿二公子继任爵位。但按照长幼顺序，他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你必须死，他才有机会。哈哈，这种想法不止我有，很多与我类似的人应该都想过。是吧，陈阑大人。”
众人的视线转向陈阑，可陈阑很稳重，表情丝毫不变化。
他回答：“我岂能有这种想法，侯爷的修为渐渐起来了。而且他还掌握了拈花指和翻龙手，以后说不定还要掌控东焰军，柳燃差远了。”
陈翰大笑，嘴角有鲜血流出。
“不好，他服毒了，救人。”
但是来不及了，这是剧毒。
在人生最后一刻，陈翰对柳焉道：“如果你早些觉醒，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接着压低音量：“你猜得很对，我背后确实有人。你可以继续猜到底是谁。”
眼神涣散，陈翰毒发身亡。
柳焉许久没说话，转身走开，没有给老皇帝打招呼。
屋顶上，他躺着晒太阳，皮肤是温暖的，但心是凉的。
虽然逮出了陈翰，但他并不开心。
正如陈翰所说，平威侯这重身份太重，重到自己承受不住。
“喂，想什么呢？”楚轩辕飞来旁边坐着。
“我在想，那小子病得不轻。哪怕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与妖魔合作，更不能与邪宗合作。从这点看来，陈鸿的教育很失败。”
楚轩辕凑近些，神秘兮兮道：“我怀疑陈翰不是幕后黑手，肯定还有人，要不要继续暗访？”
柳焉看她，白皙的脸蛋在阳光下透着光，格外漂亮。
说实话，柳焉想啃一口。
但终究没敢。
“暗访？你还想暗访？就这样吧，陛下都没说什么，谁敢继续查？别以为陛下是废物，他聪明着呢！”
“谁以为父皇是废物了？还不是你。哼，当心我下去告诉父皇。”
“随你，陛下知道我的脾气，他不会生气。对了，你帮我想想，如果陈翰后面还有人，可能会是谁？”
楚轩辕慎重思考，给出一个答案：“陈鸿？”
柳焉：“陈鸿是老将，心思缜密，不会给我留下这么多破绽。继续想。”
“陈阑？”
柳焉：“你和陈家人杠上了？”
“难不成是你弟弟柳燃？”
柳焉摇头：“那小子不敢做这种事。要是暴露了，他将自绝于天下。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胖乎乎很可爱。但是长大后朝着父亲发育，体型魁梧，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人。”
但楚轩辕接下来的话让柳焉沉默了。
“就是这种人容易被忽悠，万一柳燃后面有人呢？”
柳焉没法否决，因为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把柳燃放一边，你继续猜。给你提醒下，祭坛的作用。”
楚轩辕惊呼：“祭坛是为了谋害父皇，那么，幕后黑手可能是各宗门，也可能是大越或者昊日。”
柳焉眯着眼，与太阳对视，格外刺激。
他回话：“你继续猜，把思维放开点，别怕，猜到什么是什么。”
楚轩辕霎时间汗毛直竖，惊问：“难不成是你？难怪你知道这么多。”
柳焉差点一口老血。
“我会揭自己老底？我怀疑你没长脑子。再给你提示，谁希望陛下死快点。”
楚轩辕嘟囔：“当然是宗门和外国，难不成是……”
她突然瞳孔猛缩，脑中有两个名字呼之欲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世上没有不可能，我的九公主，你长点心吧，单纯的人活不久。”
……
彩月楼上，二皇子楚翊接到急信。
看完后，他将信件销毁，面色阴冷。
“一群废物。”
……
太子府里，楚佑眉飞色舞。
“陈翰出事，陈鸿会遭受牵连，然后导致整个西凉被清查。哈哈，天助我也。”
“快，备马，去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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