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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开弓，把这个只有六岁的侄儿，打成了猪头，口鼻也流出血来。
她边打边骂道：
“老娘打死你这个有爹生无娘养，作死的小短命鬼！玉奴要是有个好歹，你也去死吧！”
张氏在灶间忙得热火朝天，却听到袁氏尖利的叫骂声。
但她对此早就见多不怪了。
袁氏是个连衣裳衣衫都洗不干净的活祖宗，平日里总是指使大房二房的孩子们给她干活。
谁要没达到她的要求，她便张口就骂。
可没长成的孩子干活，哪里会一丝不苟？
不过袁氏倒也算大方，偶尔分几颗糖，给帮她干活的的孩子们甜甜嘴儿。
所以就算挨了骂，家里的孩子们还是很乐意给她干活。
张氏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想看看是谁惹得袁氏今日骂得格外难听。
不曾想，自家儿子被打得满脸是血。
目光呆滞像是被打傻了一般，连声哭喊都没有。
平日任劳任怨，闷不吭声的张氏见到这场景，气得双眼通红。
她冲了过去，将儿子从袁氏手里抢了过来，护在身后。
“阿娘.......玉奴妹妹......她......”
像木头一般任打任骂的小三郎，见到母亲这才终于哭出了声，嗫嗫诺诺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张氏见他这样，心疼的恨不得把袁氏生吞活剥了。
她一把抓住袁氏的前襟，反手就是两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袁氏你好狠心啊，对着亲侄儿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我......我跟你拼了！”
“你敢打我？”
袁氏哪里挨过打，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挥着手朝张氏脸上招呼。
农家出生的张氏做闺女时，地里的活计没少做，身子壮实也有的是力气。
而袁氏则是从小被娇养长大，从未干过粗重活的，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张氏压制着袁氏，将她按在地上使劲揍。
袁氏心里也憋着口气，拽着张氏的头发死不放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堂屋门口，三房的小二郎江半昀急得团团转。
阿婆和大伯娘去料理菜园子了，阿翁带着伯父在地里干活，家里根本就没个大人。
如今二伯娘和阿娘打了起来，自然无人来拉架。
“二伯娘，你别打我娘，你别打我娘！”
眼见阿娘正处于下风，小二郎急忙冲了上去。
他想把压在他娘身上的二伯娘拉下来，却被一肘子掀翻在地。
突然，他看见阿娘身下出现一小片血迹，吓得脸都白了。
“二伯娘，你要把我阿娘打死吗？我阿娘流血了！”
张氏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袁氏。
后知后觉的袁氏，这才感觉到异样。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啊”的一声疼晕了过去。
“阿娘，阿娘......”
满脸是泪的小二郎半抱着地上的袁氏，恶狠狠的瞪着张氏。
“张氏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寻我爹，我要去袁家集告诉我外祖，你把我娘打死了！”
一心想给妹妹和阿娘报仇的他这一开口，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了。
正在这时李氏和陈氏从菜园子里回来，刚打开院门，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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