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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起了上辈子人人都向往的田园养老生活，虽然现在外面荒烟蔓草，称不上鸟语花香的田园风光。
但是这种养老的生活总归是让人惬意。
今天天气不是太好，外面寒风凛冽，卷起阵阵寒意。杨清荷躲在被子里不愿起床，没人能在冬日里抗拒暖炕带来的舒坦。
莫有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的。
最先听到有人在拍门的是简迦瑶，小姑娘耳朵可灵敏了，她侧头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道：“娘亲，有人。”
“嗯？”杨清荷从被子里伸出头，不确定问道，“是外面有人吗？”
她也仔细听了一下，除了呼啸的狂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小姑娘肯定的点头：“有人敲门。”
杨清荷第一反应就是：老杨家的人又来了？
也不怪她这么想，这个村子里能顶着寒风天气出门找她的，八成只有老杨家这群不正常的人。
正常人谁不在家取暖啊。
“小羽你去看看是谁，别开门，是杨家的人就当作没听见。”杨清荷自己不愿意起来，支使起儿子倒是驾轻就熟。
简迦羽也没有任何不满，乖乖的穿上衣服走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娘，是莫先生。”
杨清荷愣了：“他怎么来了？”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快速地换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莫有生瑟瑟发抖，穿得再厚也抵挡不住妖风肆虐。
他哆嗦道：“你你你……你们终于开门了。”
杨清荷无语了，这人出门不看天气的吗？选这种天气上门，路上估计都见不到几个人。
“先进来吧。”
莫有生进门后就在天井落座。杨清荷去柴房找了个旧铁盆，拿几根柴点燃给他凑合着烤一下，缓解他身上的寒意。
杨清荷弄好以后对他道：“你先烤火，我去厨房做早饭。”
孩子们听到娘说要去做早饭，都马上换衣服洗漱去了。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莫有生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来得好好像不是时候，“你们才起床？”
简迦羽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
莫有生：“……你们这日子过得真舒坦。”
等他们吃完早饭，莫有生都差点睡着了。
杨清荷有叫他一起吃，不过他说自己吃过了才出门的。
所以便一个人烤着火等他们，旺盛的柴火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令他昏昏欲睡。
“行了，来谈正事吧，”杨清荷坐到他对面，“你想好了？”
莫有生刚想说什么，看到身后的简家两兄弟，还有被抱在怀里的简迦瑶，突然改口道：“我发现你不管做什么，从不避讳他们。”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杨清荷身后的孩子。
杨清荷歪着头，眉头形成一个“川”字，似乎对他的问题非常费解。
“为什么要避讳？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瞒着他们必要吗？”
她的话让孩子们心口一暖，感受到来自家人间的信任。明明他们其实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两个孩子都很开心。尤其是简迦南，甚至从背后抱住了她，拿头轻轻蹭她，像只顽皮的猫咪在撒娇。
莫有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不由得道歉道：“抱歉，我并无恶意，只是好奇。”
简迦南抬头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莫有生：“……”人小鬼大。
杨清荷也用脸蹭了一下简迦南，然后出声道：“不是来谈正事的吗？”
“对，”说到正事，莫有生也认真起来，“关于自染自销，你有没有完整的计划？”
杨清荷在脑海里罗列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斟酌一下道：“如果需要开染坊，前期需要投入多少资……银子？”
莫有生想也不想道：“我这几天也找了牙人走访了一些代租赁的旧工坊，价格基本在五十两上下。”
五……五十两？
杨清荷愣了，她甚至在想，自己得写多少故事才能凑够五十两？
还不包括其他的设施、人工等等。
她沉默了……自己好像想得过于简单了。
感受到娘的情绪低落，怀里的简迦瑶跟背后的简迦南都用力抱了抱她。
莫有生看他们亲密的举动，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
他“咳咳”两声，说道：“银子的问题不用担心，我这边可以拿出，夫人负责提供染料配方就好。收成的事我们可以五五分。”
杨清荷顿了几秒才突然抬头道：“技术入股？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茬！”
看着她突然恢复了神采奕奕，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莫有生倒是一头雾水了：“什么叫入股？”
“这不重要，”杨清荷也不打算解释，她抓住刚才的话题道，“你的意思是，你能拿出这笔银子，我出配方，收成的话五五分对吧？”
莫有生点头。
“那工人怎么办？”
“可以从牙婆那里买人，卖身契在我们手上，他们肯定不敢乱说话。”
杨清荷噎了一下，她差点忘了，这是个可以买卖人口的世界。只要买了那些签有卖身契的人，就等于掌握了他们的一生。
她无法评判这种行为是对是错，封建时代就是这样，只能说她不会把人命看得这么简单。
杨清荷又问：“进货渠道呢？坯布要从哪里买？先说好，我不会织布。”
莫有生显然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他不紧不慢道：“这个你放心，有专门倒卖坯布的人，我已经跟此人见过面了。”
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也是比较难搞的一个麻烦。
“不是我自卖自夸，我们的布一旦问世，必定会引起哄抢。这等于是断了他人的财路，那些人必定不会放过我们。”
这就是最大的麻烦，现在不是法治社会，没有24小时的“天眼”随处可见。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很可能报官都没用。
而且现在是可以用钱买命的时代，钱给够了，以命抵命有何难。
莫有生不说话了，抵着脑袋思考杨清荷的话。
天井一时间无人说话。杨清荷往盆里加了几根柴，让火更烧旺盛一些，好似希望借着火光驱散这些麻烦。
思索再三，莫有生终于开口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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