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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兴安县，没几个不认识杜元生的，他兴风作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见到杜元生，其他客人都明白，这杜元生又开始想找事儿了。
莫有生八风不动，笑着回了一句：“杜老爷前来拜访所谓何事？”
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直勾勾地问道。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何必还要惺惺作态。
杜元生笑而不语，反倒是他身边的管家开口了：“莫掌柜这话说的，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管家这话让周围的人都来了精神。
在闲暇的冬季不用耕种，也就没什么事能做的，乍一下听到这种破天惊的八卦，可不得了。
莫有生嘴角直抽抽，他冷笑一声说道：“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可没什么能跟你结亲的关系。”
杜元生依旧不作声，只是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管家摆摆手，从身后的仆从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莫有生。
莫有生微微眯起眼睛，没有伸手去接。
他就知道杜元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八成又是想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他不接也是在管家意料之中，管家并不在意，上前几步强行把盒子塞进莫有生怀里。
“莫掌柜，这是我们老爷给你的聘礼，我们之前说好了，抬你妹妹为我们老爷第七房贵妾。”
管家笑意盈盈，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喜事。
周围传来了窃窃私语，杜元生的名声在兴安县是有目共睹的，正常人家没有人愿意自家女眷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管家这么一说，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就是莫有生为了利益或者其他把自己妹妹当成交易品。
但在一些了解莫有生为人的人眼里，就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莫掌柜不是那种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莫有生跟杜元生身上。
莫有生直接气笑了，他千防万防，没想到姓杜的来了这么一招。
“我想杜老爷是弄错了什么，”莫有生笑着看向他，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可没有什么妹妹。”
管家听他这么一说，并未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而是转向围观的百姓：“各位，你们可要帮我做个见证，上回我来这里，莫掌柜跟他妹妹可是上了我们杜家的马车。那一次就是去杜家协商抬妾的事。”
说完叹了口气，马上接着道：“当时已经说好了，今天我们老爷也把聘礼送来了，莫掌柜这是公然反悔不成？”
莫有生对他们的无耻至极感到叹为观止：“胡说八道，且不说你满嘴谎言，我就问谁家会带着姑娘上门谈亲的？”
似乎对他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管家不慌不忙道：“话是这么说，还不是莫家姑娘口口声声说倾慕我家老爷，这……这才让她上门的啊。”
管家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道声音：“对，我可以作证！上次我亲眼看见莫掌柜跟一名女子同时上了杜家的马车。”
另一道声音紧随其后：“我也可以作证！”
接下来有三四个人又站出来作证，无一例外都是说亲眼见到莫有生跟一名女子同时上了杜家的马车。
莫有生冷眼旁观这一切，想必这些人也都是杜元生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彻底毁掉他“妹妹”的名声。
如果是寻常女子，被杜元生这么算计，估计也就将错就错嫁进杜府了。
毕竟名声都被毁了，以后也说不到好人家了。
不过……
莫有生冷笑一声，还是那句话：“我说了，我没有妹妹。”
自从打了招呼以后就没再说话的杜元生终于开口了：“你这是不认账了？我告诉你，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赶紧把青青交出来。”
莫有生听到“青青”这个名字就牙酸，他好笑不已：“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妹妹。杜老爷是不是搞错人家了？”
管家冷哼一声：“莫掌柜这是死不认账了？”
莫有生没有说话，周围议论的声音逐渐放大。
一部分人觉得莫家不地道，既然都这么多人作证了，还死不承认。
另一部分人觉得这杜元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儿就是他自己自导自演。
两伙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吵得比主角还凶。
莫有生也不说话，他是真觉得杜元生太自负了，自负到蠢的地步。
杜元生凭什么这么笃定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居然连他们的身份都不去查一查就上门来搞这一出。
如果杨清荷真是他妹妹，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掌柜，杜元生搞这一出无非就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可惜啊可惜，自负终将会毁了一个人。
管家见莫有生一副讥嘲的表情看着他们，心下突然一阵惊慌，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努力稳住心神，开口威胁道：“莫掌柜，你妹妹要是不进我杜家，我看还有谁敢要她！”
“你说的妹妹是我吗？”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却硬是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杨清荷掀开帘子跳下马车，饶有兴趣地看着杜元生一伙人。
众人这才注意到，杜家的马车后不知何时又停了另一辆马车，杨清荷便是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
管家看到她有一瞬呆滞，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杜元生则是轻笑一声，招呼道：“青青姑娘，你是来跟我回家的吗？”
杨清荷办完事以后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兴安县，家都没回直接来到十二月，就是打算把事情跟莫有生汇报一声。
没想到才靠近铺子，就看到一群人围观在外。杨清荷心下一惊，掀开帘子就想下车，被简昭给拦住了。
简昭摇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等等。
这一等，就听到了杜元生那句“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杨清荷一愣，就在马车上继续听了下去。
待她弄清前因后果真是差点在马车上笑岔气了。
其实大兴朝对发型没有特别的要求，所以如果不是她说，很多人不会想到她成亲了，没想到杜元生居然查都没查她身份。
“杜老爷，”杨清荷笑靥如花，“我可是有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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