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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不起就先放一旁，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皇帝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再装不知情免不了又落得个“迂腐”的评价，简昭决定打直球。
“皇上，这一切都是您策划的？”他出声问道。
皇帝眉梢一扬：“你指的是什么？”
无言以对。
刚才还一副“你是个无趣又迂腐的人”的表情，现在却又打起了哑谜。
不得不说，真是伴君如伴虎……
简昭打算从李戎玉下手，他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臣听闻三皇孙这段时间一直跟您住？”
果然，一听到李戎玉皇帝的表情就变得缓和了：“是，戎玉很乖。”
不愧是皇帝最宠爱的三皇孙，只要提起他，哪怕是盛怒中的皇帝，可能都会收敛一些气性。
简昭抬起眼皮，决定赌一把，他说道：“皇上真是特别宠爱三皇孙，这诺大的京城就没有不羡慕三皇孙的。”
这话皇帝没有马上接，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陷入了回忆中。
末了，又像是忆起了不好的东西，皇帝的眼里的怀念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恨。
“如果不是为了戎玉，担心他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李瑞平跟李瑞书……朕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活到现在。”皇帝突然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简昭心下一震……瞳孔也因为震惊而不自觉地放大……
皇帝这句话的含义太令人毛骨悚然，就好像，其他人都只是李戎玉的陪衬，只要皇帝的目的达到了，这些人的命也就到头了。
有那么一瞬间，简昭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觉得这种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令人震撼。
“您、您是什么意思？”保险起见，他得再问一次。
皇帝开了个头，索性也不打哑谜了，直接说道：“是你想的那样，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戎玉。”
简昭真是大不解，什么叫为了李戎玉？
“具体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朕相中你，是希望你以后一直站在小五的身边。”
“简昭，不要让朕失望。”
“你很有才华，终有一日，朕会扫平这一切，让戎玉没有后顾之忧。”
“苏家人现在仗着自己功劳赫赫，越发地跋扈，这次你去苏州郡，务必要寻求足够的证据，把他们连根拔起。”
皇帝的话一句又一句回荡在简昭耳边，砸得他晕头转向。
这些话算是把五皇子跟太子彻底放在两个对立面了。
简昭只听到自己问道：“皇上，您……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计划这些了？”
皇帝扯扯嘴角，眼里有一股莫名的疯狂：“从戎玉出生的那一天。”
……
简昭从御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今天得知的这个消息过于重大，他一时间不好消化。
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卓福叫住了他：“右相。”
这个称呼简昭还不是很习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叫他，赶紧道：“卓大总管，有何事？”
卓福叹了一口气，嘴唇嚅动半天，最终只说了句：“您放心，皇上永远不会伤害五皇子。”
简昭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是因为……三皇孙吗？”
卓福欲言又止，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出了宫门，简昭看到了一架熟悉的马车停在角落，他一喜，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被当成车夫的越安本来还是昏昏欲睡，一看到自家少爷，马上来了精神：“昭少爷，您出来了？”
简昭点点头，掀开车帘就直接上去。
果然，杨清荷正坐在里面看书。见他进来，展颜一笑：“还挺快。”
她的笑容总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就如此时，颇为身心疲惫的简昭在见到她的笑，瞬间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
简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到了杨清荷身边。
“越安，去国子监。”
马车外的越安扬声道：“好嘞——驾！”
马儿缓缓走动起来，车里的两人同时开口道——
“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你怎么会来接我？”
末了两人都是一愣，杨清荷笑着回答他：“给你个惊喜啊，有没有很感动？”
“有。”
其实比起感动，更多的还是开心，一见她就开心。
杨清荷很满意她的回答，跟逗狗狗似的拍拍他的头，简昭顺势靠在她的肩头，有些劳累的按摩了一下眉心。
“怎么了到底？”杨清荷就觉得有点不对，见到简昭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情绪不对。
今天已经接受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消息，简昭也急需一个人听她排解，于是他重新坐好，把今天发生的事都给杨清荷说了一遍。
杨清荷很能抓住重点，她直接忽略了简昭被封相的那段过程，直接问道：“皇上……皇上他真这么说？”
她甚至也因为震惊而声音有点颤抖。
这消息太爆炸了，杨清荷甚至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简昭点头，说实话，直至现在，他仍觉得御书房那段谈话像似做梦，那个皇上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似他外表这么敦厚，而是个癫狂的疯子。
“你……你老实告诉我，戎玉真的是五皇子的孩子？”
简昭一愣，说道：“我听闻每个皇孙的出生都有记录的，而且接生婆以及宫人就好几十个。”
言外之意就是，以五皇子对柳九九的重视，负责接生的一定是他信得过的人，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是没有办法做假的。
杨清荷更懵了：“那……那皇上对戎玉这么好是为何？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好奇了，但在那之前我以为只是戎玉比较合皇上的眼缘……”
谁能想到，这都不是合眼缘的程度了，就是亲儿子都没这个待遇吧？
而且听皇上的意思，大皇孙、二皇孙都只是因为李戎玉才能活到现在？
杨清荷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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