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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她又蓦地顿住……
不对……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来着……
皇后记得那是一个午后，那天她见完卫玲以后，临走前卫玲向她讨要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卫玲说储秀殿总是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所以请求她分一点香薰给她拿回去用。这点儿小事皇后是不在意的，她只叫了嬷嬷带卫玲去选，自己便不再管了。
难道就是那次？
卫玲看皇后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
她笑着道：“您记起来了是吗？那天您让身边的嬷嬷带我去库房选择，巧了不是，刚到库房嬷嬷便内急离开。离开前告诉管库房的嬷嬷让我随便挑选。”
说起来，卫玲还应该感谢嬷嬷这句话，毕竟她说了这句话以后管库房的嬷嬷也没有为难她，的确做到了让她随意挑选了。
此时，皇帝悄悄地看了卓福一眼，卓福会意，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御花园。
“皇后娘娘的熏香确实很多，我选了好一会儿，选中了这个。当时那个嬷嬷的表情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卫玲回想了一下，当时在众多熏香中，只有这个味道深获她的喜爱。
“嬷嬷，”卫玲笑眯眯地指着熏香道，“我就要这个。”
嬷嬷一看，脸上顿时浮现了心疼的表情。卫玲有些不解：“嬷嬷？”
“哎，姑娘可真会挑选，”嬷嬷虽然心疼，但是还是拿布袋装好给她，“这可是外邦进贡的，仅此一份呢，整个大兴除了皇后娘娘便没有拥有了。”
卫玲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指的东西，居然是这么的宝贵。
她犹豫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不知道该不该拿。在她考虑期间，嬷嬷已经递到了她手里，在虚荣心作祟下，她还是接受了。
这个味道她是真的喜欢，不然也不会每日都点上，以至于身上都是这个味道。
原本只是因为喜欢，没想到弄巧成拙，成了指证皇后的绝对证据。
卫玲想，或许在她选择的那天，老天爷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吧。着实是讽刺了。
皇后跌坐在地，不可能……她明明计划好了一切，怎么会、怎么会被人看到呢？
“快走！跪下！”这时，卓福带着人把一个嬷嬷押到了御花园。
皇后看见来人，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无了。
来人正是中宫管库房的嬷嬷，皇后绝望地闭上眼睛。
嬷嬷莫名其妙被押来这里，压根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第一反应就是拼命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啊，老奴不知犯了何事啊皇上……”
卓福眉头一皱，呵斥道：“闭嘴！”
嬷嬷吓得马上噤声。她就是一守库房的，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在场的随便一人都能要了她的命。
这么一想，嬷嬷更害怕了，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
卓福清了清嗓子：“咱家问你，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他指着卫玲问道。
嬷嬷顺着卓福的手指看去，仔细瞧了一会儿便道：“姑娘？你怎么也在这？”
卓福眉头一扬：“你认识她？”
嬷嬷老老实实回答：“见过姑娘几次。”
“在哪见的？”
“中、中宫。”
“你之前是不是给了一袋熏香给她？”
“这……是有这么一回事。皇上，老奴冤枉啊，是、是皇后娘娘说了任姑娘挑选的，老奴才把外邦进贡的熏香给了她的。老奴、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
嬷嬷以为是因为熏香的问题而被抓到这里，当即就慌了，什么都一股脑往外吐露：“皇上，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奴在中宫见过姑娘几次，以为是娘娘的熟人……所以、所以才把熏香给她的。”
说到最后，已是眼泪鼻涕齐飞。
卓福对后面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把嬷嬷拉下去了。
事已至此，所有的情况都已经明了。
皇帝淡淡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皇后，问道：“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后恶狠狠地瞪着杨清荷。如果眼神能杀人，杨清荷现在怕是已经千刀万剐了。
都怪这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如果不是她乱跑，现在李乾业已经在牢里了！
被迫承受皇后淬了毒的眼神的杨清荷：“……”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人有三急，谁能想到就这么巧给她碰上了关键人物？
不、不对，还不是她看见的，是简迦瑶。
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意，老天也看不下去吧？
皇后不说话，皇帝也懒得说什么，今晚这一出“好戏”已是让人筋疲力尽，他只想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来人，把皇后、太子、太子妃都带回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父皇、父皇……儿臣可以解释！”太子一听顿时慌了，挣扎着要解释。
可惜皇帝已经不想听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句话。
皇帝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带下去！”
“是！”
来时风光无限的皇后，如今麻木地任人推搡着往前走，竟是没有回过一次头。
而太子则一直嚷嚷个不停，即使走了很远还能听到他的呼唤声。太子妃面如死灰，乖乖地走着，由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的。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淑贵妃缓缓出声道：“皇上就准备这么放过他们？”
皇帝疲惫地看了她一眼：“朕跟你保证，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
淑贵妃不再说话，看了一眼平静地跪在地上的卫玲，出声道：“皇上，这个人……交给臣妾吧。”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卫玲的脸后闭上眼：“随你处置。其他人也都散了，朕已经很乏了。”
“是。”几道嗓音同时响起，李乾业跟简昭相互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起身离开。
贤贵妃在离开之前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李戎玉，这点小动作被淑贵妃捕捉到了，后者没有戳穿，而是也是告辞离开。
本来热闹的御花园，此时就剩下皇帝跟卓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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