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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呜呜……”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有说父亲狠心的，也有觉得是儿子做得不地道的。毕竟欠下赌债能是什么好事？一时间众说纷纭。
但这个时代讲求养老送终，所以还是怪父亲多，毕竟这父亲又是当官的，看着也不是差钱的。
御史大夫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古籍小店也没兴趣去了，这个简明朗真是丢人显眼。
看着御史大夫离开以后，小厮也不跪了，麻利地站了起来，还顺便把简理拉了起来。
哭得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简理：“？”
小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少爷，走了，老爷既然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先离开吧。”
简理抬手用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袖口擦了擦眼：“哦哦。”
小厮扶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临走前他还站在大门外喊了一句：“父亲，我还会再回来的。”
一直在看戏的杨清荷：“……”这句话好耳熟。
主角都离开了，围观群众自然也就散开了，只不过今日这事怕是要讨论个三五日了。
简紫玉嚼着芝麻糕，不仅看得津津有味，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嫂子，你别说，这俩不愧是亲父子，在不要脸的地方一脉相承。”
杨清荷表示赞同：“确实，在不要脸的方面一骑绝尘。”
别的不说，这父亲也真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儿子滚。这要换做是现代，也会被人戳脊梁骨，更遑论这时代？但凡要点脸面的，都会先把人喊进屋再说，足以见得简明朗现在是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了。
还有这儿子，也是丝毫不要脸的典范。自己欠一屁股赌债还好意思在这上演大孝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杨清荷不得不承认，三岁看老这事是真的。还好简昭小时候大部分是跟着江夫人生活，但凡跟着简明朗，怕是早八百年歪到哪去了。
“对了，”杨清荷又突然想到一事，“你是怎么把御史大夫吸引到这的？”
简紫玉又拿起一块芝麻糕塞进嘴里，含糊道：“我差人打听了一下，御史大夫痴迷各种古籍。于是我就让人放出消息，说这边有家专门卖古籍的小店，这不就来了？”
杨清荷笑着说道：“你也是厉害，能判断他今日一定出现。”
简紫玉点点头又摇摇头：“嫂子，你不懂，这种痴迷某种东西的人，听到了相关的消息，不管真假肯定是坐不住的。”
杨清荷一想也是，自己当初迷上苏绣那会儿，也是听闻哪里有专家就去哪里拜访。
大抵就是如今御史大夫这种心情吧。
“吃完了吗？戏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简紫玉拿手帕擦擦手，说道：“这个芝麻糕好吃，我要打包一份回去。”
杨清荷扶额，在吃的方面，简紫玉跟简迦南简直是如出一辙。
另一边，被小厮扶着走的简理渐渐发现了不对，这个小厮走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尽是带他往一些偏僻的小路走。
“你、你想带我去哪？”简理吞了吞口水，佯装镇定地问道。
小厮不耐烦道：“你别??拢?呔褪橇恕！
简理瞬间怂了，他试图挣脱这小厮，末了才发现他看着瘦弱劲却极大。
本以为从简明朗那里拿了银子便可回赌坊搏一搏，没想到这小厮居然不肯放他。
“我、我……简紫玉让你干什么？”
小厮“啧”了一声，直接给了简理一拳：“我们小姐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简理咳出一口老血，足以见得小厮完全没有收力。
走到了一间屋子前，小厮把简理扛了进去。一进屋，简理瞬间脚软了，因为眼前正坐着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为首的刀疤汉子勾唇一笑：“简二少爷，还认得我吗？”
简理差点吓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躲着的赌场催债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虎……虎哥。”简理哆哆嗦嗦地叫道。
虎哥点点头：“行，还认识我，不错。我以为简少爷贵人多忘事，把我们早忘了。”
虎哥这句话引得他身后的弟兄们大笑，虽然都是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厮把简理往地上一推，拿过他兜里的钱袋扔给了虎哥：“就一个要求，别让他再出现在京城。”说罢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了虎哥。
虎哥接过以后垫了垫重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包她满意。”
任务完成，小厮也不欲多待，转身就准备离开。
简理就是再蠢也明白了过来，他下意识用尽全力抱紧小厮的腿：“不不不，求你了带我离开，我、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求你了，别丢下我啊！”
他知道的，一旦这个小厮离开，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死亡的恐惧让他整个人燃起了求生意志，他不想死，也不可以死。
小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皱着眉头使劲踹了好几脚都没能把简理踹开。
“求你了，带我走……求你了，带我走。”新伤加上旧伤，简理也不是铁打了。此时的简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他就是凭着本能抱紧了小厮，因为他知道一旦放手了，自己就完了。
小厮不踹了，他蹲下身看着简理，把嘴凑到他耳边缓缓出声道：“理少爷，小姐让我转告你一声，她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都没有把握住就别怪她赶尽杀绝了。”
这段话清晰地传入简理的耳朵里，他嘴巴张张合合，费力地问出一句：“什、什么意思？”
小厮笑笑不再解释，只是留下一句“祝你好运”，便趁着他失神地间隙把脚抽了回来。
感受到双手空荡荡的，简理彻底慌神了：“不不不……救、求求你了，别走啊……别丢下我……咳咳……”
门开了，一缕阳光照了进来，还没等简理好好感受又迅速合上。屋里此刻只剩下他跟虎哥几个人。
虎哥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撑着下巴问道：“简二少爷，不如留下了陪哥几个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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