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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昨晚住的地方已处在帝都外城，这里居民不若城区那么集中，相对而言，巡防也没那么严密。
“你最近打算住哪？要不要我收拾个小院出来给你住？”姜又离问顾言之。
顾言之眼下回来，却是悄悄的回，也不能大张旗鼓。也可以说，现在的他归来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旁人都窥探不得。
“不用你那么辛苦的。”顾言之笑着说道，“我已经差人着手收拾容亲王府，在搬去王府之前，莫老爷也已经给我安排了住处。”
“还是莫老爷考虑周全。”姜又离十分感慨。
两人在附近一家包子铺吃早饭，心情格外的好。别后重逢，这种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家吧！”顾言之纵然舍不得跟姜又离分开，可却也得顾着姜又离的名声。
姜又离如今是云家小姐，这一晚上没回去，家人肯定也很着急了。如果被有心人知晓，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姜又离小脸耷拉了下来：“那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顾言之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明天带你出城玩。”
“嗯嗯，好。”姜又离立刻开心的点头，心里那些不开心立刻散去了。
顾言之又道：“阿离，云大学士真的是你父亲吗？”
先前他们有过书信联系，姜又离对身世这里都是一笔带过。顾言之也了解过云大学士的为人，对云大学士是很钦佩的。
姜又离喝了一勺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顾言之很是不解。
姜又离便是解释道：“苏芯蕊她是也冒充我才入的将军府当小姐，我从前的娘亲、我师父、还有现在的娘以及将军府苏七小姐的母亲四人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我不知道我是谁生的，但是，必定和她们四人息息相关。而且，她们是真的疼我，我就想着，哪怕其实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认我，那我就认了。”
顾言之看着她，思绪却好像飞回了从前，那个遥远的从前。
那时，她说……
“姜家不认我不疼我不要紧啊，我不在乎的。我只在乎你，你疼我就好了。”
“其实我早知道了，我娘亲和我师父都是真心疼我，可我和姜家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娘亲总是告诉我说，我姓姜，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亲娘或者亲爹是真的姓姜？”
“我的名字……又离，又离……是因为，他们又离开了吗？”
“我喜欢叫你顾顾，是因为我喜欢‘顾’这个字。倾心相顾的‘顾’和义无反顾的‘顾’，此生我们彼此倾心相顾，未来的路即便再艰难也会义无反顾。”
顾顾……
顾言之眼中满是温柔，道：“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她在乎的人，他会帮她一起守护。
从前，她根本没有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可那时候的她，好像知道的比现在要多一些。苏芯蕊的到来改变了很多轨迹，也让姜又离缺失了那些有关身世的线索。
可对顾言之而言，这些其实也不重要。
“你之前说苏芯蕊……她究竟是什么人？”顾言之问起这个，上辈子，他对苏芯蕊也知之甚少，还以为苏芯蕊是苏心若。如今看来，这中间只怕又是什么机缘。
姜又离蹙眉，道：“她是一个穿书女。”
“什么？”顾言之对这个名词是很陌生的。
姜又离想了想便是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结合我那些年的观察，大致是这样的。就是在苏芯蕊的意识里，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她是意外进入到这本书里，取代了若若……”
姜又离说着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她看向顾言之，抿唇道：“是不是我说的很离奇，你是不是都听不懂，也觉得不敢相信？”
顾言之摇头，道：“我信，而且，我也听懂了。”
姜又离疑惑的说道：“你真的懂了？你知道我说的若若……”
“知道。”顾言之点头，“若若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俩感情很好，是生死之交。苏芯蕊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她占据了若若的身体，你从前就是因为以为她是若若，所以才会被苏芯蕊利用。”
“你知道？”姜又离愣了一下，“我和你说过若若吗？”
顾言之点头道：“说过。”
姜又离若有所思，她其实也不记得了，可顾言之说她说过，那她就说过吧！
她抿唇，有些惆怅的说道：“我不知道若若还能不能回来，现在的苏芯蕊实在是太讨厌了。可我不能放弃，万一若若还可以回来呢……”
“那我们一起努力，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她回来。”顾言之道。
姜又离立刻点头：“好。”
有人陪着她一起，就好像不是她一个人做梦了，就好像是一切都有了盼头。
顾言之却是从姜又离的言语里判断出了一些信息来。
上一世，是苏芯蕊拿走了寒冰魂佩，也是苏芯蕊禁锢了姜又离的灵魂，同时，苏芯蕊一直在阻挠他和姜又离相见。
姜又离说，苏芯蕊是穿书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苏芯蕊知道所有的事，所以当她取代苏心若的时候，就开始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这么一来，一切好像也就说得通了。
可这一世，姜又离重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上一世的基础上，又形成了新的人生轨迹。
这一世和前两世都已经不一样了……
唯一相同的是，哪怕三世，他和她还在。
顾言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着粥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姜又离，目光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下来。
这才是他的阿离，就该这样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
有他顾着她就好了。
姜又离偶尔抬头，见顾言之就这么看着她，她眨了眨眼：“你怎么不吃？看我能饱吗？”
顾言之失笑：“太久不见你，就想多看看你。”
姜又离低下头，边吃边嘀咕道：“怎么感觉几年不见，你变化还挺大，以前不是多看我几眼就脸红了吗？”
顾言之：“……”
他在她眼里，人设都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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