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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庆功宴,参加的几乎都是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而且,今日也没什么女眷,姜又离可能是唯一例外的女眷了。
景棠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瞧见了姜又离正在吃着点心吃得高兴,他也是服了!
虽然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可像姜又离这样先吃上了的,那绝对是第一人。
景棠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朝着姜又离这边走来,只是,没有靠得太近。
姜又离看见景棠,放下手里的点心,隔着一张条桌看他,问道:“你来我这做什么?”
景棠扯了扯唇角,看了一眼,道:“小离儿的心态是真的好啊!”
“不然呢?”姜又离拿起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点心屑。
她当然得想开一点。
“听说你昨晚就住在钟粹宫?”景棠问。
“景公子消息挺灵通呀!”姜又离低着头,仍然在仔细擦拭着手指上,浅浅的笑着。
“贵妃没为难你吧?”景棠蹙眉问道。
当然了,他看姜又离这样子,也不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
果不其然,姜又离抬头看他一眼,不满的回了一句:“你是太闲了吗?”
没事跑她这里来问这么多废话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棠和她有多熟悉呢!
景棠噎了一下,末了才道:“我是有事找你。”
“说。”姜又离头也没抬。
景棠低声说道:“子归最近不太好。”
姜又离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景棠,不解的问道:“他毒还没清?”
景棠面色凝重的点头:“是。”
“行,改天去瞧瞧。”姜又离答应了。
她心里觉得很奇怪,按照她给的药方,不应该啊……
景棠也没再和姜又离说什么,他听见那边有人喊他,他便是先离开了。
姜又离看了一眼盘子里还剩下的点心,目光微顿。
宋嬷嬷问道:“小姐要再吃点吗?奴婢给您换一盘?”
“不用。”姜又离摇了摇头,道,“你去皇后那边吧,不用在这伺候着了。”
宋嬷嬷点头应下,道:“是。”
人越来越多了,下人都是退到后方的,很少有守在跟前的。宋嬷嬷也知道自己站在姜又离身边多有不适,便是顺从的先行离开了这里。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姜又离这个角落里,真的不大起眼。
云大学士也过来了,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姜又离,远远的,姜又离对他挥了挥手,又笑了笑,才让他紧张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大约午时三刻,场上便是开始热闹了起来。
圣上亲自领着文武百官前去迎接入宫的将士们。
顾言之带了一百多人入宫,只有一百人,却气势不已,足足将文武百官的气息全都给压了下去。
圣上根本不愿意去迎接,可朝中那些老古董们都要他去乾清门迎接,他不得已,只好带着一群人去了。
圣上站在那里,看着太子和顾言之等人从宫门进入,圣上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便是皱了起来。
圣上一眼就认出了顾言之,实在没办法认不出来,有些人哪怕是站在人群里,却也好像是浩瀚星空里最亮的那颗星,让人无法忽视。
圣上这也是好多年后再见顾言之,顾言之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孩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顾言之才二十岁,按理说还是少年郎,可二十岁的少年郎却已经屡建奇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压力。
圣上目光微顿,心里暗暗想的却是,幸好顾言之才二十岁,二十岁的男人,阅历毕竟是浅,还相对好控制一些。
近了,更近了。
顾言之领着将士们停在圣上等人数十步的距离停下,他领着将士们齐齐给圣上行了军礼:“参见圣上!”
将士们齐声高喝,声音震天,气势浩大!
圣上眼中晦暗莫名,微微抬手,道:“诸位将士免礼。”
众将士站直了身体。
圣上便是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无非是感谢将士们的辛苦云云,为他们备了薄酒,举行庆功宴,论功行赏。
哪料顾言之一开口便是:“圣上有心了。但是,天寒军不饮酒。参加圣上接风洗尘的庆功宴可,饮酒却不可。”
圣上一脸尴尬:“……”
太子忙在一旁打圆场,道:“世子不用多心,除了酒还有别的,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喝酒。”
顾言之微微点了下头,一脸的冷漠疏离。
圣上却因此憋了一口气。
他觉得顾言之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下不了台。
在太子的周旋下,所有人去往庆功宴现场,各自落座。
姜又离在将士们出场的时候,就抬头看着那边看了过去,很快,她就看见了顾言之。
顾言之和太子并肩走来,随意扫了一眼,和姜又离四目对视。
姜又离很快移开了目光。
顾言之脚步顿了下。
“世子怎么了?”太子疑惑的问道。
“没事。”顾言之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和太子一道继续往前。
姜又离轻轻笑了一下,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也遮掩住了自己唇角的那一抹笑意。
刚刚四目相对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足够让她高兴了。
她待在这角落里,本就很难被发现,难为顾言之,一进场一眼就能找到她。
百来位将士到场,立刻将这里坐得满满的,差点是水泄不通了。
将士们军纪严明,哪怕在庆功宴,他们也都守着军纪,一句闲话都没有。而文武百官却是议论开始,眨眼间,整个场上就闹哄哄的,吵得人头疼。
姜又离是待在角落里,偏生是百官这边的席位,对面才是那些将士,于是,姜又离只觉得好像有一堆苍蝇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吵死了。
姜又离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众人刚坐稳的时候,圣上转头扫向皇后,问道:“皇后,云小姐呢?”
皇后:“???”
皇后愣了下,转而看向贵妃,问道:“贵妃,云小姐呢?”
贵妃:“……”
她目光扫了一圈,指向角落里,说道:“云小姐在那边呢!”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姜又离那儿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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