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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吃里扒外的东西！”
白苏看着娇小可爱，但是其实脾气可比白芨暴躁多了，直接撸起袖子就要去揍竹苓。
姜婉拦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姜妍抓住你什么把柄了，你这么替她卖命？”姜婉漫不经心道。
竹苓心一颤，老老实实把姜妍替自己的赌鬼爹还钱的事情说出来了。
竹苓边说边不住地磕头：“大，大小姐，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跟我去梵音寺，也是姜妍指使你的吧。”姜婉淡淡道。
竹苓不敢跟姜婉耍什么心眼了，老老实实地交代道：“确实是二小姐让我跟着您去的。”
姜婉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一手托腮一手在膝上点了几下。
“姜妍都跟你说什么了，你说吧。”
“你仔细掂量掂量，我若是想知道什么，总有办法知道的。”
竹苓不敢耍花样，一五一十地把当初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二小姐让我跟着您去梵音寺，把您一个人引到寺庙东北角的一个小院子里，二小姐说有人来给您送东西，不能声张。”
说着竹苓显然想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一脸害怕，不住地磕头道：“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会有山匪来劫人啊！”
“二小姐明明说是有人要来送东西，不能被别人看到，所以才让我把您带过去的！”
“若我知道有山匪会来，我死也不会把您带过去的啊大小姐！”
“蠢货！”白芨都忍不住开口了。
“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你老娘还是你祖宗？你没长嘴吗？不会来跟大小姐说这些事吗！”
之前的姜婉性格懦弱，平日里被姜妍占占小便宜，白芨她们虽然不忿，但是自己主子都没开口，她们毕竟是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次姜婉回来性格大变，回来的当晚就抽了姜妍两个耳光，白芨和白苏都觉得痛快极了，只当自家小姐鬼门关走了一趟变了性子。
竹苓哑口无言，只得一个劲儿地磕头，左一个“自己真的不知道”，右一个“自己做错了”。
姜婉只听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上香的真相已查明50%，奖励宿主100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姜婉冷哼一声。
“让我饶你一命，可以啊。”姜婉问竹苓道：“你往我床上洒的东西，你还有么？”
“还有，还有！”竹苓连忙直起身，从怀里把那个小纸包掏出来打开给姜婉看。
姜婉点点头，笑了：“你去把剩下的都洒到姜妍床上，我就饶你一命。”
“大小姐？？”竹苓呆住了。
“你去还是不去？”姜婉虽说面上笑吟吟，但是竹苓却觉得骨子里一阵阵发冷。
“我，我去。”竹苓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大小姐，万一这东西要命怎么办？”白芨有些担心把事情闹大。
“姜妍都没想过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你操这个心做什么。”
姜婉道：“从今天起，白芨你拍一个值岗的单子，院里必须值岗交接清清楚楚，我的屋里也不许随便让人进来。”
“若有胆敢违反的，直接打出去了事。”
“明白！”白芨马上就答应了。
大小姐，好像真的变了个人呢……
不过让人更加安心了。
………………
竹苓匆匆来到姜妍的院子里。
姜妍正在屋里小口小口地吃着燕窝。
哼，姜婉不给她燕窝又怎样，姨娘和父亲说了说，马上就有燕窝送到她这里了。
看到竹苓低头走过来，姜妍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竹苓点点头，低声道：“事情都办好了，二小姐。”
“好。”姜妍满意地笑笑，姨娘说这个药粉会在六七个时辰后药效发作。
那时候正好是明天上午四殿下来的时候，等明天四殿下一来就能看到丑态百出的姜婉了，四殿下一定会厌恶她的，真是期待啊！
竹苓走上前，低眉顺眼道：“二小姐，我来服侍您吧。”
姜妍斜了竹苓一眼：“怎么，姜婉那里不用你伺候着了？”
竹苓心一颤，顺从道：“能服侍二小姐是奴婢的荣幸。”
姜妍满意地笑了，能把姜婉的丫鬟指使地团团转让她有一种快感。
“你去我房间里，把脏的衣裙都收拾收拾拿去洗了，记住了，我的衣裙可贵着呢，洗的时候仔细点，卖了你一家子你也赔不起！”
“是。”
竹苓低着头走进姜妍的房间里，这会儿正好没有人在，于是竹苓咬咬牙，手颤抖着把剩下的粉末都洒到了姜妍的床上。
竹苓做完之后回到了姜婉院里。
“大小姐，您吩咐我的我都做好了，我把剩下的药粉全都洒在二小姐被褥上了。”竹苓说道。
“嗯。”
姜婉坐在太师椅上，吹了吹手边的茶，漫不经心道：“竹苓，你是怎么进到府里来的？”
“我，我是被我爹卖到人牙子那里，有一年府上要买小丫鬟，人牙子就把我卖过来了。”竹苓小心翼翼道。
“那这些年府上对你如何？我对你如何？”姜婉问道。
竹苓跪了下来，牙齿有些发抖：“府上待我很好，吃得饱穿的暖，月月有月例银子拿。”
“大小姐您，您也对我很好……”
“但是我这里却留不得你了，”姜婉放下茶碗，茶碗磕碰到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似乎是砸在竹苓心上的，听得她一哆嗦。
“大，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姜婉冷淡道：“姜妍帮你爹还了钱你就肯替她做事，可见你是个孝顺的。”
“我也不愿意做恶人拆散你们父女的感情。”
“这样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你就回家吧。”
竹苓不妨姜婉说出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不要啊大小姐！我不要回家！”
想到自己的赌鬼爹把家里早就输的一贫如洗了，回家的话铁定转手又要被卖掉。
可是她都那么大了，她爹会把她卖去哪里呢？她还能来彰武伯府这么好的人家里吗？
想到这里竹苓有些不寒而颤，她还要去求姜婉，只见白芨白苏两姐妹走出来，拿了块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找人把她拖出去了。
“小姐还是心软，”白苏道：“这种人就该再发卖掉！”
姜婉摇摇头，送竹苓回家，说不定比卖掉她还要难过。
她刚刚就找其他的丫鬟打听过了，竹苓的老子又输了钱，正凑钱还赌坊呢，听说还把主意打到了竹苓头上，想要卖女儿还债。
竹苓年龄又大了，断然不可能再卖到有钱人家做丫鬟了，那还能卖去哪儿呢？
自然是青楼之类的地方了。
竹苓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呵，她怎么可能心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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