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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0110：并没有，明明是想来就来吧……），还挺想念两个小豆丁的。
提起孙子和孙女，袁氏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
“这两个猴儿，我看越发爱去学堂进学了。”
“之前每日去都拖拖拉拉，愁眉苦脸的。”
“好像不知道从年前什么时候开始，这兄妹俩开始喜欢去学堂进学了。”
说起这件事袁氏还觉得奇怪呢，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不，今日两人又早早地过去了。”
“那就好。”姜婉笑了，估计轩哥儿和陶陶没再被欺负了。
两个小豆丁不在，姜婉决定去看看祖父和祖母。
走到老夫人院子外，姜婉只听到老夫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声。
“你悠着点，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还想干什么。”
姜婉走进院子就看到老伯爷举着一个长腿蜈蚣的风筝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满院子跑。
一边跑一边嘴里嚷嚷道：“蜈蚣要上天咯，蜈蚣要上天了！”
老夫人在一旁竟也不用丫鬟扶了，也跟在老伯爷身后道：“慢些，慢些！”
姜婉看到这一幕先是觉得有些好笑。
老伯爷好像是跑累了，于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院子的一把石凳子上，叫道：“不跑了不跑了！”
“我想吃东西！”
“好好好，”老夫人也坐了下来，微微喘了几口气，吩咐身边的丫鬟：“还不把准备的吃食端上来。”
“是。”
不一会小丫鬟端上来几样新鲜果子，老夫人拿起一个，用手帕细细地擦去了上面的水珠，递给老伯爷，笑道：“快吃吧，呆子。”
老伯爷接过果子“咔嚓”就是一口，刚要咬另一口时，发现老夫人笑着看着自己，并没有吃果子。
于是老伯爷也从盘子里拿起一个递给老夫人。
“你也吃，你也吃。”
递完之后老伯爷又开始自顾自地吃自己的果子了。
老夫人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甜，抬头一看，就瞧见了院子门口的姜婉。
老夫人忙擦擦湿润的眼角。
“婉儿回来啦，”老夫人嗔道：“来了也不吱一声，祖母好让人准备点好吃的招待你。”
“不用啦祖母，我一会儿就回去啦。”
姜婉刚刚看到了祖父和祖母互相递果子的一幕，觉得好笑的那点心思早就消散了。
姜婉心里有些怅然所失的感觉。
祖父和祖母明明感情这么好，祖父怎么会遭此横祸呢……
自己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君懿感情这么好……
姜婉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老伯爷看到姜婉来了，也高兴了。
他一直记得这个带他玩的大姐姐，他可喜欢这个大姐姐了！
就是不知道为何最近大姐姐都不在了，都没人和他一起玩了！
于是老伯爷可怜巴巴地看着姜婉，想让姜婉带他一起玩。
姜婉没有注意到老伯爷的神色，她沉思了一会儿问老夫人道：“祖母，祖父这个样子……还能治好吗？”
老夫人听闻，苦笑一声。
“当时咱们府请遍了各色大夫，从宫里的太医院御医到江湖郎中、游医，没有一个能治好你祖父的。”
“后来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命吧，”老夫人长叹一声：“他就这样或许也挺好，每日都挺快乐的，不用理府里府外的一些糟心事。”
姜婉还是有些疑惑：“那祖父当年是怎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提起这件事，老夫人的心仿佛像针扎一样疼。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你大伯才接手你祖父的军权，你祖父才从西北回到京城里。”
老夫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那时候……”老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姜婉说了实话：“你外家刚出事，你外祖父一家除了你娘有婚姻被保下来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流放了。”
姜婉心头一沉，这事她听萧承逸提起来过，据说是她做太医的外祖父害了容妃。
萧承逸还说这件事有蹊跷，他还在查。
姜婉想不通，她外祖父害容妃图啥？
老夫人继续道：“然后不久你娘就匆忙嫁进府里来了，结果三个月后，谁成想到你祖父打算再回西北的前一天，在西山大营骑马训练的时候，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并且摔到脑子了，昏迷了三日，三日后再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祖母……”姜婉张了张嘴，没想好怎么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老夫人误会了姜婉，她拍了拍姜婉的手道：“婉儿啊，祖母从来没有怪过你娘，你不要乱想，这可能都是命吧……”
谁能想到戎马一生的老伯爷竟然当着西山大营这么多士兵的面，在马背上拿枪操练的时候就这么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呢……
姜婉想到那日在萧承逸的庄子里，老伯爷骑在马背上一支穿云箭射下来一只鸽子。
姜婉摇摇头道：“祖母，咱们大殷马上功夫最好的人是谁？”
老夫人说起这个还是有自信的：“你祖父好的时候，自然是你祖父。”
“祖父现在骑射功夫也好得很，”姜婉认真地对老夫人说道：“我见识过祖父的骑射功夫了，祖父这么厉害，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马背上摔下来呢？”
老夫人心里一紧，声音颤抖道：“婉儿，你，你的意思是……”
姜婉脸色发沉：“我猜，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祖父，会不会是被人害了？”
“啪——”
老夫人手上一个不稳，果子直接掉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
“婉儿……”老夫人声音颤抖，眼中有泪：“我也是一直这么想的，我也查过了，可是，可是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查出来，我才慢慢觉得，这是不是就是命？”
平时一向杀伐果断的老夫人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年迈老人，她握住了姜婉的双手：“婉儿，如果，如果你和四王爷能查出什么……”
“你们一定要告诉祖母！”
“不查清楚这件事，祖母实在死不瞑目！”
如果这不是命，是真的有人从中作梗，这人毁了她的一生挚爱，她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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