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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应该是一整天都没有休息。
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整个人显得很颓然。
众人来到偏殿看到萨哈壬，萨哈壬一看到是他们来了，立马站了起来。
“我母妃呢？”
没想到萨哈壬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勃尔娜有些错愕。
勃尔娜还没有开口说话，乌力直接看向萨哈壬，讽刺一笑道：“继妃知道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
“乌力……”
听到乌力要直接说出来，勃尔娜想要阻止乌力，却是来不及了。
“我们感到继妃宫里的时候，她已经用了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
听到乌力这么说。
萨哈壬像是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瘫坐在椅子上，抱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母妃，都是儿子不好……”
“是儿子害了您……”
萨哈壬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勃尔娜看到此情此景，微微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打算杀了继妃和萨哈壬。
在她和萨哈壬小的时候，萨哈壬一直很喜欢她。
整日里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
继妃性格比较冷淡，虽说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但也从未使过绊子。
看着眼前的这么一幕，伯勃尔娜心中一声叹息。
是从什么时候起，萨哈壬不愿意再一直跟在她身后了呢？
她也知道，萨哈壬长大后想事事都做得比她好，超越她。
隐隐约约有种以她为敌的态度。
勃尔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为弟弟高兴。
他们草原上的月昭人，就要有这种不服输的精神气儿！
他们要做狼，而不是做羊！
…………
想到这里，勃尔娜心中又有些迷茫。
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弟弟竟然恨自己入骨……
看着勃尔娜明显心软了，乌力的眸子里寒光一闪。
“萨哈壬，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乌力盯着萨哈壬，说出的话像锋利的刀子。
“你从来就没有赢过勃尔娜一次，你输了，你输的很彻底。”
“原本继妃还能安享晚年，现在也被你连累至死……”
勃尔娜听到乌力的话，皱了皱眉：“乌力，别说了……”
乌力还是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等明日上朝，勃尔娜就会当众宣布继位。”
乌力讽刺地笑了笑：“你就是一个篡位的跳梁小丑罢了。”
萧承逸皱了皱眉，这个乌力……
好像是有意在说这些话刺激萨哈壬一样……
…………
果然不出所料，萨哈壬刚刚还因为自己母妃的死讯抱头痛哭。
伴随着乌力一句一句话，他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没有声音了。
萨哈壬忽然抬起头，刚刚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哭过显得更加可怖了。
他站起来，几步走到勃尔娜面前。
“你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萨哈壬脸上青筋暴起，像个刺猬一样。
他怒吼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你！”
“你一个女人，父汗宁愿把王位传给你都没有考虑过我！”
勃尔娜有些无言。
“萨哈壬，你冷静一下。”
勃尔娜说道。
“我冷静？我没有什么时刻是比现在还冷静的了！”
萨哈壬看到乌力和多兰，情绪更加激动。
“我也想过做一个称职的弟弟，帮你一起守护好月昭。”
“可是你！根本没有拿我当过自己人！”
勃尔娜听到萨哈壬这么指责自己，也有些生气。
“我如何没有把你当自己人？虽然我们不是一母同胞，但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
“放屁！”
萨哈壬有些口不择言，指着多兰和乌力痛恨道：“那他们呢？”
“一个是奴隶出身的贱种，就因为他身手好，你破格提拔了他，还做了将军！”
萨哈壬红着眼又瞪向多兰。
“另一个是大殷奴女生下的小贱种，你却让她帮你打理京中各种事物。”
“她一个贱种，她配吗？”
“你！”
萧齐听到萨哈壬这么说多兰，顿时怒了想上前教训萨哈壬。
多兰也眼睛红红的，但她还是拦住了萧齐，摇了摇头。
勃尔娜听到萨哈壬这么诋毁自己的两个得力大将，也生气了。
“我为何不用你帮忙，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父汗让你去管和大殷的经商来往。”
“本来两国之间好好的，商贸来往也如火如荼。”
“结果你一接管，就要来往的商人给你留下三成货物！”
“要不就拿银子抵”，勃尔娜越说越气：“才短短几个月，商人们差一点就不来月昭了！”
“幸好我发现的早，若不然以后就要出大事了！”
萨哈壬冷笑一声：“我都放弃要和你争王位了，去搂点银子不是应当的？”
“这明明就是对我的补偿！”
“我只是要了点银子而已，偏偏你要把这件事捅到父汗那里去！”
勃尔娜见萨哈壬这么不讲道理，又气又怒道：“算了，我不想和你说了。”
“你听听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简直不可理喻！”
勃尔娜不想再和萨哈壬说下去了，于是说道：“乌力、多兰，咱们走！”
“你就一个人继续呆在这里冷静冷静吧！”
勃尔娜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哪知这时候惊变发生了。
只见萨哈壬忽然眼光一沉，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你去死吧！”
萨哈壬扑向正要走的勃尔娜，就要刺向勃尔娜的脖子！
“公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乌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扑了上来。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剑，一把刺向萨哈壬。
“不要！”
勃尔娜大惊！
但是她已经来不及制止乌力了。
乌力一把挑开萨哈壬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然后瞬间反手用剑刺进了萨哈壬的胸膛。
这惊变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却反转又反转。
萧齐看得心惊肉跳。
乌力的剑法很准，直接刺到了萨哈壬的左胸膛中。
萨哈壬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乌力真的这么做了。
萨哈壬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
然后萨哈壬的头微微垂了下去，整个人没有动静了。
勃尔娜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幕：“乌力！你……！”
“不管怎么说，他……”
勃尔娜的话梗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他都叫了我十几年的姐姐。
…………
乌力一撩袍子跪了下来。
“都怪属下办事不利！”
“公主您让我搜萨哈壬的身，我没有觉察到他还藏了把匕首。”
勃尔娜无力地摆摆手，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乌力看勃尔娜有些消沉，便站了起来走到勃尔娜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
“公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
萧承逸和姜婉走了出来，萧齐几步追上了他们。
“四哥，四嫂……”
萧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乌力之前给萨哈壬搜身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觉得……”
“他根本就没有给萨哈壬好好搜身。”
“而且，而且我总觉得他刚刚说那些话好似是故意的……”
萧齐眨巴着眼睛望着姜婉和萧承逸。
萧承逸拍拍他的肩膀。
“不错啊，这都看出来了，没有白来这趟啊。”
萧承逸点头道：“这个乌力，看来一开始就想杀了萨哈壬，说这些话也是激萨哈壬动手，好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萧齐有些茫然：“可，可我觉得勃尔娜好像不怎么想杀了萨哈壬……”
萧承逸笑了：“君主不是那么好当的，萧齐。”
“慢慢地你就会明白了。”
有些时候，你不想动手，你身边的人也会逼迫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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