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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此状,苏芳亦走了过来,看了看程氏,道:“程氏,我家的狗一向规规矩矩,从不咬人,今天怎么忽然把你咬了?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把它招惹到了?”
看到苏芳亦,孟氏不由喊道:“婆婆,你回来啦!”
如见救星一般。
心中绷着的弦,总算是稍稍松了一些。
她性格本就软弱,面对程氏这种喜欢死搅蛮缠的,她哪里是对手?
何况,现在理亏的是他们家。
苏芳亦朝她点了点头,旋即目光看向程氏。
听得苏芳亦的声音,程氏转过头来,嘶嘶的喊着疼,然后道:“这、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从你们家门口经过,你家的这条狗就忽然朝我扑来了,在我的腿上咬了一口,疼死我了。”
指着腿上的伤口,“见了吧?咬得这么深,牙齿印都还在呢!都出血了!”
苏芳亦看了看她腿上的伤口,还真有牙印,不由皱了下眉头。
“大黄,过来!”
她把大黄叫了过来。
大黄屁颠屁颠地就跑到了她的身前。
大黄个头长得挺大的,模样看着也挺凶的,当初苏芳亦买它回来,就是因为家里藏了银子,需要它看家护院。
不过,大黄在他们家待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就从没有咬过人,只是看着凶而已,一般人不招惹它,它是不可能咬人的。
鉴于这番认知,苏芳亦不太相信是大黄主动攻击的程氏。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只是,不管是有什么原因,没目击者,大黄又不会说话,程氏更不可能会承认自己主动招惹了大黄,所以,此事有点儿难办。
“大黄,你有没有咬人?”她问。
大黄摇头晃脑的,傻乎乎地看着她,显然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程氏道:“你问它有什么用?它又不会说话!”
嘶嘶了两声,然后道:“苏氏,这个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给个说法吧,我总不能白白被咬吧?”
苏芳亦道:“如果真是我们家大黄咬的你,我们当然会赔。”
程氏道:“肯、肯定就是你们家大黄咬了我啊,这还用说?”
大房这边听得外面的动静,也开门探出了头来。
听说程氏被咬了,刘氏心中自言道“咬得好”,不过转念一想二房可能要被赔钱,又不由皱起了眉头,道:“程氏,二房家这边的狗,可是从来不咬人的,怎么偏偏咬了你,是不是你招惹了它,才被咬的?”
程氏转过头来,看向刘氏,道:“怎么可能?我没事招惹它做甚?我就是路过,它就过来把我咬了!至于它以前咬不咬人,那可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就是被它咬了!”
刘氏看向苏芳亦,“苏氏,这可咋整?”
苏芳亦道:“真要是大黄咬了她,这钱我赔她就是,也没什么。只是……”
她总觉得,是程氏招惹的大黄,才会被咬的。
这样的话,让她赔钱,心里就有点不爽了。
奈何,又没证据。
“只是什么?”程氏没好气地看着她,“难不成,你真觉得,是我招惹了你家大黄?当我闲着啊?”
苏芳亦没应她的话,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看了又看,眼睛转了转,道:“程氏,你说吧,要赔多少?”
程氏道:“不多,二两银子。你们家现在这么有钱,总赔得起吧?”
“程氏,你这是要抢劫啊!”刘氏愤怒,瞪着眼睛,“不过被狗咬了而已,居然有脸索赔二两银子?当我们是傻子吗?”
苏芳亦明白了,这人说不定就是在趁机勒索。
“程氏,你索要的这个赔偿,过分了。”苏芳亦道,“两百文还差不多,你居然好意思要二两?”
程氏道:“两百文?也太少了吧?我的腿被咬得这么深,估计几天都干不了活。而且刚刚还被吓到了,此外被狗咬了可能还会得病。这些加起来,我觉得二两并不过分!何况,苏氏,你们家做生意那么有钱,恁地还这么小气?”
说着,盯着苏芳亦。
虽说苏芳亦去年很大方地公开了山药的秘密,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激她,程氏就是其中之一。
她觉得,她又没被感染,苏芳亦公不公开山药的秘密,对她也没影响啊!
再说,即使她不喝山药汤,只要周边的人都喝了,没人感染瘟疫了,这样的情形,她也不可能再得瘟疫吧?
所以,她喝或不喝,都不会得瘟疫,如此,她干嘛要感激苏氏?
她一直就是这么想的,除了她,村里面也还有几个是这么想的。
不过,绝大部分人,对苏芳亦还是非常感激的。
人群里总有一些奇葩,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对于程氏的这种态度,苏芳亦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她若不这样,才是不正常的——毕竟,她从没指望过这种人能有感激之心。
“程氏,人家再有钱,也是自己努力挣来的!关你什么事?不可能因为钱多,你被狗咬了,就多赔你吧?”刘氏恼火地道,“按惯例,赔你两百文都是多的了!你试着去让人家的狗咬咬看,看看人家会不会赔你两百文?”
“我有病啊去让别人的狗咬?”程氏一副撒泼的模样,“你们家的狗咬了我,难道不该赔偿吗?”
“赔是应该的,但你要二两,当我们是白痴呢?”刘氏怼道。
“一两!”程氏“降价”了,“你们赔我一两银子,我就走!不然,我今天就赖你们家这里不走了!”
二两只是她试探性地要价而已,感觉对方不会给,就改为了她最初的心理价一两。
这时候,周边围了不少人,也都觉得程氏是在无理取闹。
也有不少人站出来说她,但她就在那里撒赖,声称苏芳亦不赔她一两就不走。
“一两我也不可能给你!”苏芳亦拒绝得干脆,“另外,程氏,我本来想给你一点面子,赔你两百文就完事的!但,你这么得寸进尺,就别怪我戳穿你了!”
“戳穿?”程氏吃了一惊,“戳、戳穿什么?我有什么可戳穿的?”
苏芳亦盯着她腿上的伤口,“你确定,你是被我们家大黄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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