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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离开之后，赵琮让王英去将张定山请了来。
张定山到的时候，已经天黑。
王英和张定山两人出现在夜色的东宫门口。
张定山披着甲胄，带着铁盔，走到东宫门口的时候，将腰间的长剑和头盔都取了下来交给一旁的宦官。
进了院子，抱拳单膝行礼。
“殿下！”
赵琮笑了笑，搀扶起张定山。
“陈国公何须如此大礼。”
张定山有些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正色道：“君臣之仪，不可逾越！”
对于张定山这个稳健的家伙，赵琮也有些无奈。
点了点头，和张定山一起坐下。
“马上就要出征了，军队如何了？”赵琮问道。
张定山双手放在膝盖上，点头道：“已经整顿了大半。”
说起来，这是赵琮第一次和武将家族的人进行谈话。
“士气如何？”赵琮问道。
闻声，张定山面露愧色。
抬头道：“禁军赋闲太久，各军将领疏于操练，士气大不如前了。”
“加之军械残破……。”
军械残破？
赵琮有些面冷了。
“大宋每年军费几千万贯，为何军械会残破？”赵琮有些阴郁的开口道。
张定山沉默了一下。
“这……。”这一刻，他有些哑口无言。
几千万军费，多少进了武将的口袋，多少被那些经手衙门抽成，真正用在官兵身上的，还剩得下多少？
张定山不否认，他一说出口，怕是那些人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同样的，张定山也明白，他想要让武将起复，势必……是要死人的。
不光是文人，还有武人！
而此时，就是他张定山表忠心的时候。
赵琮看着张定山，眼神很深沉。
张定山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他都逃不出这个范围。
到底是被清算，还是被人怨恨，全看他自己的选择。
张定山有些忐忑。
良久，他起身跪地：“老臣，愿为殿下所用！”
张定山还是选择了赵琮。
赵琮也没意外。
张定山确实稳健，但是他的目的一直都很坚定，那就是让武将重新拥有地位。
他，是个有自己抱负，有自己想法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的抱负和坚持，才让他无法放弃坚守自己的本心。
而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只有一条路，跟他赵琮一条船！
“出征之前，我会交给你一些东西。”赵琮放低了声音。
“孤不想等，也不想拿那么多的时间跟他们耗！”
“我要你的人以天神之姿打退西夏，随后……回防汴京！”
回防汴京？
张定山猛然抬头。
他看到了赵琮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
张定山有些恍惚。
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皮下，究竟藏着怎么样一颗疯狂的心？
他想要用军队来镇压谁？
官家？
还是……。
赵琮坐直了身子，有些无奈道：“我原本以为循序渐进可以让他们改变。”
“不过我错了。”
赵琮起身。
踱步。
脚步轻轻地，踩在青石板上。
他负手而立，望向天际，看着已经漆黑的天空。
幽幽道：“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
转眼又是三天。
陶温灵要走了。
赵琮带着张二虎骑马赶到了金耀门。
城门口，陶温灵牵着马站在城门口的柳树下。
赵琮下了马，走了上去。
“要走了？”赵琮问道。
陶温灵转头，看到是赵琮，笑道：“嗯，算下时间，今日动身赶往坊州，正好可以和我麾下的人接头。”
今日的陶温灵笑容有些无力。
一身黑色的衣衫，显得有些朴实，发丝盘起，面色素净。
她不是个爱打扮的女子，经常是素面朝天，衣衫也是男子款式，很少出现女儿家的裙装。
听到陶温灵的话，赵琮反而是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如何去说。
“还会回来么？”赵琮问道。
陶温灵笑了笑：“兴许不会了吧，国子监我也考了，也证明了自己，虽然在汴京不久，不过还算是不错。”
赵琮点了点头。
陶温灵也看着赵琮。
……
……
“我……，送送你。”
良久，赵琮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
两人牵着马，朝着城外走去。
对于赵琮，陶温灵也有些无奈。
她其实也看得出来赵琮对她有些不一样，不管是眼神还是行为，赵琮都没有过多的掩饰。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对于赵琮，她说不上讨厌。
但是有好感么？有也许有，但也仅仅只是友情。
两人沿着金水河走到了正城门下方，过了城门，两人还静静地朝着城外走。
有时候，沉默就是今晚的……额，不对。
沉默就是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同行了快一里地。
“就送到这吧。”陶温灵停住了脚步。
赵琮也回过神。
回头看了看汴京城，已经很远了。
“好。”他有些不甘心的道。
自己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你呢，算是我在汴京城为数不多的朋友，除了国子监门口的狸猫，就数你了。”陶温灵笑了起来。
可爱的笑脸让赵琮有些愣神。
“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汴京玩的！”陶温灵补充了一句。
赵琮笑了笑，挠了挠头：“好，对了……，这个东西你收好。”
说着，赵琮从袖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陶温灵问道。
赵琮打开盒子，里面赫然用软乎的棉花填充着，在里面，一颗军绿色的小球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玩意，叫手雷。”
这是系统送的，赵琮也只有两颗。
一颗自己留着，这一颗，是给陶温灵防身的。
“你记住，用手拉开这个拉环，就要丢到敌人面前……。”
赵琮三令五申了几遍，陶温灵有些不解：“这东西真那么好用？”
赵琮正色道：“你记住，一定要小心，一定得小心！这玩意只要拉开拉环，周围一丈都会全部死绝！”
“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使用……，而且，用这个你要抛出去，你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听到赵琮的话，陶温灵也有些好奇起来。
“这东西你哪来的？”
赵琮笑道：“一个老道长送的，就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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