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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刚回家就因为去甘泉村迎接妈妈的事情,一家人争吵不休,杜超还挨了杜同一个嘴巴子!杜超一生气,一个人跑到甘泉村,去迎接妈妈和舅舅了。
可是,前来迎接的人太多,舅舅闻泉身边都是些村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杜超根本无法近身,仅仅跟妈妈打了个照面,说了不少话,这才一个人回了家。
原本说好了,闻萍当晚就回去,结果晚饭吃得太晚,赵恬挽留下,只好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闻萍和闻泉第二天就去泉东村,结果,柳林镇赵立新早早来到了村委大院来邀请闻泉到镇上做客。闻泉暂时无法去泉东村,闻萍一个人回到了泉东村。
全村人听到闻萍回来了,都来看望。闻萍也毫不吝啬,从背包里拿出了从魔都的大商场里买来的糖果和干果,分发给左邻右舍们吃。
这些糖果都是金莲和闻铭准备的,全是质量较高的食品。有金丝猴和德芙的巧克力,有阿尔卑斯和徐福记的糖果,有俄罗斯的紫皮奶糖,有喜之郎和亲亲的果冻。更有开心果、腰果、夏威夷果、松子、核桃和杏核等坚果。
这些东西,均被闻萍用塑料果盘装着,随意地摆放在院子里的小方桌上,人们可以自由地抓着吃!
杜悦和闻萍招呼着女人和孩子们吃糖果和坚果,杜同和杜超则忙着给男人们递烟,杜家人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家有这么多人前来!即便是杜超结婚,也没有这么热闹过!
其实,他们都明白,大家不是来看望闻萍的,而是来探望闻泉的!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在乎,来了都是客,看谁无关紧要。闻泉不来,就代替闻泉跟老乡们打个照面好了!
大家满怀希望而来,略带失望而归,不过,有了这些来自大城市的糖果和坚果吃着,他们也是挺开心的,也算没有白跑一趟腿!
繁华散尽寂寥来!大批的人潮退出,杜家的小院再次恢复了清净。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向闻萍询问了闻泉的情况,闻萍也是有所保留地对家人讲述了自己在魔都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以及重点讲述了他们回到冶州后被人欢迎和尊重的情景。
大多数时间都是杜超和杜悦在问,闻萍在兴高采烈地讲述!杜同一个人在吃坚果,杜平则坐在较远的地方,默默地抽烟。
对于这个,闻萍很想说两句,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昨晚,杜超已经将家里人吵架的事情对她讲了,她很清楚,杜平和杜同在想什么。虽然借钱的事情已经过去二三十年了,如今,闻萍也基本上释怀了,可是,闻泉能否冰释前嫌,他们父子俩还难把握。
毕竟,这二三十年来,闻泉可是,再也没有踏入杜家的家门,即便是98年春节前衣锦还乡,闻泉宁愿住在自己那座四面透风的破房子里,也没有来到泉东村!这次,他会不会来,他们也不确定。就像昨晚,明明说好了,今天上午过来,结果,人家被柳林镇的赵立新给接走了!
杜同和杜平很清楚,即便是赵立新不来接走,闻泉很可能还是不会来杜家。98年衣锦还乡的时候,人家都没有来,更别说现在人家地位比过去高多了,不论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高接远送的。三十年前那个无依无靠的闻泉早就成了过去式,今天的闻泉绝对是举足轻重,他会摒弃过去的恩怨情仇,来泉东村吗!?
果不其然,一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等到闻泉到来,即便是有人都已经看到闻泉回到了甘泉村,甚至都有人看到他去龙首山看望了蔡永嵇的儿子蔡白了,始终没有看到他来到杜家。
没有办法,闻萍见杜同和杜平心里煎熬,只好跟哥哥打去了电话。可是,闻泉说了,他正在开会。因为下午赵立新在甘泉村召集了村两委班子成员开会,有一些人来晚了,被赵立新训斥的很厉害,并扬言要免去那些人的职务,吓得整个甘泉村的干部们提心吊胆,在赵立新走后,立刻紧紧地抓住了闻泉这个护身符,拉到了会议室,商讨对策。
闻萍一听,哥哥说的很严重,这也算是情有可原,于是,就幻想着第三天,闻泉能够前来!结果,第三天一大早,赵立新又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杨九光!不用说,一个上午的时间,闻泉都在跟赵立新和杨九光商讨能否回乡投资和带领乡亲们创业的大事情,一直说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夜幕深沉,一行人才开车离开了村委大院。
眼看着天色已晚,闻泉不得不想着下一天吧,直接推到第四天以后。为啥,经过穆景升和赵立新的招待,以及杨九光的劝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不可能继续待在甘泉村过春节了!
既然不可能给父亲迁坟,那就没有必要等到明年清明节!既然不能接受赵立新和杨九光的好意,那就不能等到甘泉村换届选举!必须要找准时机,来个金蝉脱壳,让儿子来一趟,就说魔都那边的公司出了紧急情况,必须让自己回去处理。
在这个时机来临之前,那就必须要做好一件事,这事儿就是祭拜父亲!当晚,闻泉就打电话向闻萍说明了。
第四天一大早,闻泉就开始着手祭拜父亲的事情,没有去泉东村,而是约好了闻萍,一道坐了穆景升的车,去了柳林镇,置办祭祀有关的祭品和供品。
在路上,闻萍与闻泉讲起了去自己家做客的事情,“哥,你已经回村三天了,啥时间去泉东坐坐呀!”
“泉东?后天吧!明天祭拜咱爹和咱妈,这是大事儿,后天应该没事了!”闻泉说。
“那好吧!我倒是没啥,主要是杜超和杜悦两个人想舅舅了,非要嚷着见你!”闻萍没有说实话。
“杜超和杜悦?他俩都长大了,想见我,自己过来不就行了,泉东到甘泉不就是三四里地嘛!”闻泉不解其意。
“这能一样吗?”闻萍责怪道,“你已经三十年没有回村了,难道就不能抽出一天时间到我家坐坐?”
“能,我们不是说好了,肯定去你家,不过,这段时间,你也见了,我的确是忙得抽不开身呀!”闻泉解释道。可是,这个说法,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太牵强了。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对借钱那件事耿耿于怀,抹不下脸子!其实,跟你一样,杜同和他爹两个人也是抹不下脸子。这些天,他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在企盼着你能到来,已经等了你好些天了!”闻萍直接道出了苦衷。
“……”闻泉听了,将脸扭到了窗外,泪水默默地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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