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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一大早,闻萍准备好了所有的祭品和供品,等着闻萍一家人过来,左等右等,仅仅过来了闻萍母子三人,杜同和杜平始终没有来。
闻泉一提及这个,便是一脸的不高兴,“这个杜同,死活不愿意来!就是说,没脸见你!其实,每年给爹妈烧纸钱,他都是要来的!”
“不来就不来呗!我不是也没有去你家嘛!”闻泉超然地说道,“走,我们走!”闻泉拍了拍杜超和杜悦的后背,准备出发了。
杜超提了一个大箩筐,杜悦提了一个小箩筐,闻泉和闻萍兄妹俩什么也没有拿,一行四人顺着甘泉河,向着村后走去。
“舅舅,这次回乡,准备住多久呀?”杜悦问道。
“原本是准备到明年清明后,好好休养一下,可是,现在情况有变,不得不决定提前回去了!”闻泉笑着对杜悦说。
“为啥走这么急!”杜超扭过头,望着闻泉。
“怎么说哩!甘泉村要换届选举,穆景升和赵立新都想让我来出任村支书,可是,魔都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情,我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哩!”闻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杜超说了实话。
“舅舅,我觉得很好呀!村里很多人想当村支书,还没有机会哩!现在,人家让你干,你干就得了!魔都那边的生意,不是还有闻铭和我妗子嘛!”杜超回应道。
“怎么,你们都是这样说!过去一直是我在打理生意,现在交给他俩,我不放心!”闻泉说。
“你跟我爷爷说的一样!当初,我爷爷也是,觉得我开车时间短,很不放心,每次出车前,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怎么样?我现在开车麻溜得很,他是心服口服!同样的道理,打理生意也是如此,你一直不放心,不撒手,我表弟闻铭怎么接手,怎么能够成长?舅舅,早晚有一天你需要把生意交到他的手上,还不如趁早培养一下他!”杜超劝说道。
“哎哟!我们杜超长大了,成熟了,道理讲得一套套的!行!这些话,舅舅爱听!”闻泉笑了,笑得很开心。
“舅舅,不瞒你说,我哥这些年,真的变化很大!尤其是他跑运输以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那说话跟以前可是完全不一样了!我告诉你个秘密,就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哥还跟我争嘴吃!还跟我吵架!甚至还动手打我!”杜悦突然扭过来,对着闻泉扮了鬼脸,戏谑性地说道。
“别听他瞎说!”杜超立刻反击道,“我啥时候跟你争嘴吃了?”
“杜超,你瞧瞧你,还像个哥哥吗?已经二三十了,都结婚了,怎么还这样不沉稳?还跟妹妹瞪眼睛!”闻萍呵斥道。
“妈,你也听到了,她跟我舅舅扯谎,说我跟他争嘴吃!多丢人!我承认,我过去的确欺负过她,跟她吵架,跟她打架,但是,那都是因为她胡搅蛮缠,惹恼了我!”杜超辩解道。
“哥!你听清楚,我说的是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十来岁,你一二十岁,难道没有吗?别的不知道,我忘了。可是,你抢走我菜角吃,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休想耍赖!”杜悦拿出了证据。
“这个……,我承认,的确有这回事儿!不过,我当时在学车,累了一天了,还不停地遭到教练的刁难和辱骂,我当时心情不好,又急又饿,所以才动手的!”这件事儿,当时闹得很凶,杜超也挨了父亲的打,所以记得很清楚,他也没有回避。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杜超已经学车三年了,可是,始终考不过,尤其是科三,直角拐弯和靠边停车,总是出问题!教练一个劲的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猪头啦,犟驴啦,呆头呆脑啦!笨手笨脚啦!连个小学生都不如,理解能力特低,活着还有什么用!
为了缓和关系,更是为了早日通过科三,杜超可是下了血本了,几乎每次去练车,总是拿着小礼品。什么火腿肠、方便面、饼干、瓜子、香烟和冰红茶等等,甚至还请教练吃饭!到了最后,教练自己都说,你不要那这些东西了,瓜子吃了口渴,冰红茶喝了嘴巴粘,这些东西吃多了,高血脂高血糖!
杜超还是照样给人家买,亲眼见到教练拿去分享给其他的小车教练们吃了,甚至都送给其他的女学员吃了,杜超依然没有停手!可是,照样,会被教练骂,照样会被教练到处买赖!杜超那时候,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为了爷爷那句话,你就不是那块读书料,开车还不上点儿心,这辈子可就完了!他是下了真功夫了!
夏天顶着大太阳,在空旷的练车场,钻进闷热的驾驶室,练习!有的时候,学员多,太阳底下,站了一天,也就上去摸了三五把!冬天寒风呼啸,地面结冰,滑溜得很,坐进高大的驾驶室,就如同将爬到了山顶,四面透风的驾驶室,简直冷如冰窟,手摸着方向盘,感觉都好像要粘在上面了!真是透心凉!手脚凉,不灵活,被教练骂来骂去,心更凉!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哩!要是搁在过去,大车拉货,查证不是那么严格,办个假证,照样跑运输。可是,时代不同了,国家管理越来越严格,假证开车,等于无证驾驶,逮住了是要坐牢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学车拿证吧!
真是奇了怪了!每次上车练习,都是靠边停车和直角拐弯,过不去!不是撞倒了标杆,就是压到了线。还有一次,拐弯幅度太大,竟然将车开到了沟里!让教练骂惨了!更有一次竟然在靠边停车时,速度稍微有些快,没有把握好靠边距离,将路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柳树给直接撞倒了,大货车的右前方,也凹进去一个大坑,不但被教练骂,而且还被教练要求赔了几千块钱!
那天抢菜角吃,就是发生在早春时间,马上就要考试了,全天加班,强化练习,又冷又累又饿,回到家里,妈妈刚刚炸好了菜角!不等杜悦吃到嘴里,杜超上去一把夺了过来,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精光。
杜悦岂能罢休,哭着喊着,非要吃那个菜角不可!后来,闻萍又炸好了新的递给她,杜悦照样哭闹,嫌菜角热,烫手!结果,杜超一把拿了过来,三口两口就给报销了!杜悦一看,自己的菜角又被哥哥抢吃了,躺在地上哭!
杜同正在烧锅,看到这幅情景,拎了一根木棍,对着杜超的脊背就是两三下!打得他龇牙咧嘴,两三天都不能平躺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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