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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赵恬直接联系了化学学院的向华,“向老师,起床了没,我们一块儿去吃个饭。”
“你是昨天的那个赵恬吧,不用了!我已经在家吃过了,随时都可以出发!”向华直爽地说道。
“那好吧,半个小时后出发。用不用我们捎上你?”赵恬问道。
“不用!我们自己开车。”向华说。
随即,赵恬挂断了电话,对闻铭说,“走吧,我们到楼下吃点儿饭,人家向老师自己开车,马上就出发了!我们不能走在他的身后。”
“恬恬,不用下楼了,妈已经做好早饭了!”杨珊突然从厨房里探出身来,“外面的饭不卫生!”
“那你怎么老是在外面吃早餐呀!”赵恬揶揄道。
“死妮子!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在外面吃早餐了!”杨珊白了她一眼。
赵恬掩口而笑,笑而不语。闻铭见母女俩如此神秘,心领神会,也不愿插嘴。
早餐很快便端上桌了,很简单,六只新鲜的茶叶鸡蛋,一盘红烧油麦菜,一盘葱花烙饼,一人一碗鸡蛋面疙瘩。另外,杨珊还从冰箱里取出了东北大豆酱和咸菜丝。
“阿姨,你真是手巧,这么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我该是有多幸福呀!”闻铭赞不绝口道。
“有你在,我跟着沾光,饱饱口福!”赵恬撇嘴笑道,“你猜,我妈啥时候起床的?”
“七点!”
“再猜!”
“六点半!”
“不对!”赵恬见闻铭实在猜不出来,“算了,不让你猜了,还是我直接告诉你吧!是五点到五点半!不信,你问她,她肯定不会说实话!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起来这么早给我做饭过!”
“不会吧!我看阿姨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妈妈!”闻铭恭维道。
“错!不信你问她!至少在做早饭这件事情上,她绝对不是贤妻良母!”赵恬毫不客气地说道。
闻铭用迟疑的目光望着杨珊,只是质疑,没有发问,杨珊迟疑了一下,自己说道,“是,我承认!过去的确没有正经给赵恬做过早餐!但是,我也是情有可原呀!我是语文老师,几乎每天都需要上早自习,早自习一般是六点钟上课,我五点钟就必须起床,洗刷后,慌慌张张地往学校赶!哪里有时间给她做早饭?再说了,即便是五点钟之前起床,做好早饭,到赵恬七点钟上学的时候再吃,饭也就凉透了!怎么吃?所以,从小到大,赵恬基本上都是在碗外面的早餐店吃饭!不光是她,就是我跟他爸也都是如此!”
“其实,不光你是这样!我也几乎没有吃过我妈做的早饭!虽然我妈对我很亲,但是,自打记事起,印象中,她都是非常忙碌,我爸更不用说。听我妈自己说,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他那时候还在乡下做供销社服务员,曾经给我做过早饭。不过,我怎么能记得?后来,我爸在冶州城成立了建筑公司,她就丢掉了乡下那份半死不活的工作,跟着我爸回到了冶州城,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跟我爸一起打拼了,而是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到了我外婆家。所以,印象中,我是吃着外婆做的早餐长大的!后来,到了魔都,就更不用多说了,他俩的工作就更加忙碌了,我和闻晴都是在上学的路上吃得早餐。”闻泉安慰道。
“那你至少比我要幸福些,你还有一个姥姥做饭给你吃!我连姥姥做饭也没有!”赵恬嘟囔道。
“不会吧,你没有姥姥?不,不好意思,说错了,你姥姥家离得比较远吗?”闻铭情急之下口误道。
“没关系,不知者不为过!我姥姥和姥爷都是教师,而且是在镇上中学教书。所以,他俩的工作更忙,不要说是给我做饭吃了,就是他们自己的饭也是在食堂里随便吃一口。我姥爷美其名曰,说什么,食堂里的饭菜好吃又方便!哼,鬼才信哩,我跟着他吃了几回,简直是难以下咽!还好吃哩?反正我是不吃!”赵恬回忆着自己的童年时光,满脸的委屈。
“你姥姥和姥爷都是教师,整天忙在教学上,那里有时间顾得来你?就是我和你舅舅他们,也是被他俩丢着长大的!我们当时就是吃学校的食堂,我觉得也没什么,吃着挺好吃的!就是你们这些娃娃,从小没有吃过苦,整天挑肥拣瘦的,说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其实,是你们自己的嘴巴叼,难说话!”杨珊批驳道。
“妈,时代不同了,那时候人们普遍缺吃少穿的,能有吃的,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可是,我们是新时代的人,生活条件已经提高了,你如果还是拿着过去的事情来说教,你觉得,有说服力吗?”赵恬反驳道。
“是!时代不同了!不是,照样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吗?不信,明年暑假,我带你到云贵川交界处,还有陕甘宁交汇区,这两个全国有名的贫困地区看看,看看那里的孩子都是吃什么,穿什么,看看人家都是怎么读书学习的!我告诉你,他们每天走很远的山路,一天就吃一顿饭或者两顿饭,但是,学习非常的刻苦,甚至可以说是卖命!要不然,那里面怎么走出来这么多优秀的北大清华学生?”杨珊充分发挥了教师的说教口才,头头是道地说道。
“妈,你不要老是提及云贵川和陕甘宁,好不好?我听你这些话,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人家早就脱贫致富了,都比我们柳林镇强多了!你依然是形而上学,孤立静止地看问题!现在考上北大清华,早就不再是他们这些贫困落后地区的孩子了,而是城里那些经常参加一对一辅导,不仅聪明,而且父母特别走心的那些孩子了!你依然是老思想,认为是那些刻苦学习的孩子!如果是这样,人们还叫什么教育公平?”赵恬怼呛道。
“行行行,你懂得多,妈妈老了,不中用了!”杨珊不想跟她计较,认输道。
“哎呀,光顾着说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不行,我们得赶紧走了!闻铭,不要吃了,赶紧走!”赵恬扯了一把闻铭的衣袖,催促道。
“哎,死丫头!别慌嘛!把没有吃完的葱油饼和鸡蛋捎上,你俩路上吃!”杨珊慌里慌张地收拾着餐桌上的食物,追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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