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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灵1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告诉他，说什么命运让她向自己释放善意。
“所以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不错。”天尊摸着胡子，“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你有一次见面。”
“那你为什么早不和我见面，非得到现在？”李天然问。
“你没发现，这里才是我们最合适见面的地方吗？”天尊反问。
他们现在见面的地方是这座神秘的小岛，与世隔绝。
没有人可以跟踪。
如果小岛外面的那个不可言说的存在、还有真神都感应不到的话，确实是最好的地点。
“难道你可以窥测天道？”李天然有些后怕，这个老头子预知未来的能力未免也太强了吧？
“虽然你我皆是天道之下，但老夫毕竟有神通，多少也可以窥得一二。”天尊笑着。
“那你还不如和她说的清楚点，说的这么不明不白的，难道这也是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不灵了？”李天然问。
“这倒不是。”元始天尊脸上带着愁容，“老夫这残魂因为受到诅咒，身上的力量是用一次少一次，自然不会轻易在这小姑娘面前显形，只能在梦里给她一些提示。”
李天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见我还想做什么？”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天尊说，“我希望可以附身到你的身上。”
“什么？”李天然这下坐不住了，“你这老家伙要是想害我，我不得一命呜呼？”
天尊叹了口气，“确实，你这个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但你身为克苏鲁，你的将来关乎整个世界的安危。老夫经过上百年的推演，发现在你身边引导你，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祖宗，你们那几千年的文化历史，全部都是在我的庇佑下才能出现的。如果你是个洋人，我还不乐意呢。”
确实，元始天尊的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李天然不得不犹豫。
要是其他神，哪怕是什么好神，自己断然也不会接受这么僭越的行为。
可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的老祖宗啊，以前烧香拜佛可没少磕头。
见李天然还有些犹豫，元始天尊又开口道，“老夫已经是残魂断魄了，断然害不了你。况且即使不受外敌侵扰，老夫数百年后也会魂飞魄散。这件事，是老夫最后能为这个世界，还有残留在这个末世的炎黄同根者做的事情了。”
这一番亲情攻势，实在打的李天然措手不及，于是他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但亲祖宗，明算账。我可得给你上份保险。”
“可以。”元始天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李天然在他的神国里，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正写着禁书库那里抄过来的【灵魂秘契仪式】，这份契约的力量随着施术者的强大而强大。
如果是自己克苏鲁激发这个仪式的话，恐怕这个残魂也是受不了的。
虽然不能保证，但至少是上了分保险。
李天然照着仪式的样子，突然元始天尊的脚下就蓦然出现了一个仪式阵图。
但他也不躲避，而是坦然地接受了李天然的仪式。
最后在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印记，随后就消失了。
“仪式完成了？”李天然第一次使用，还不是很清楚。
元始天尊点了点头。
但看到元始天尊这个从容的样子，他多少有点不放心，“我这第一次弄，不放心，想测试一下。”
不料元始天尊赶忙走进几步，连忙摆手制止他，“试不得，试不得，试试就逝世了！”
好家伙，2021的梗他都学会了，真是老祖宗了。
和元始天尊再聊了一些之后，大问题总算是问完了。
李天然一挥手，撤去了罡气，看着灵1，“你是叫霁雾是吧？”
霁雾惶恐地将头扣在地板，她刚才听不到李天然和这个古神在说什么。
但是余光发现，李天然多次朝着自己看去，似乎面色并不轻松。
“是...”霁雾的声音微微颤抖。
“起来吧。”元始天尊一抬手，就有一股力量将她托起。
李天然倒是有些惊讶，在自己的神国内，如果未经允许，他人是无法擅自运用自己能力的。
霁雾始终低着头，不敢看着两人。
霁雾双手轻抚在腰腹，对着两人行了一个屈膝礼。
然后对着李天然说道，“之前对...您多有冒犯，还请您宽宏大量，原谅小女子的僭越之举。”
霁雾在李天然的名讳上不确定，她不知道李天然究竟是神?还是高位阶的超凡者。
她眉头浅蹙，短暂地犹豫后，还是以‘您’称呼。
李天然轻轻压手，表示无伤大雅。
随后霁雾又对着元始天尊行了一礼，声音变得更加恭从，“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您是否是怜悯古神大人？”
这个元始天尊附身在霁雾身上，这个霁雾还不知道他的名讳？
元始天尊乐呵呵地笑着，朝着霁雾走近了几步，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意。
“称呼我为怜悯位列的古神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以后还是称我天尊吧。”
“天尊？不是元始天尊吗？这样直接少了几分气势。”李天然努着嘴，看样子霁雾也是第一次认识元始天尊，虽然成为天尊更加亲近，但是第一次总该把自己的名字念全吧？
李天然没做多想，想到了便问了。
却不曾想到元始天尊摸着山羊胡子，哀声道，“我故国之人早已消亡殆尽，即使仍有炎黄血脉混杂世间，但血脉的魂已经散了，我那往日之如雷贯耳的名讳，早已失去了意义，亦不必道也。”
话语间，尽是沧桑。
之前还感觉有些活泼顽趣的天尊，倏忽间老了很多。
李天然一听自然懂得他话语中的真意，炎黄的血脉虽然驳驳杂杂，多多少少留存在世间，但是文化的魂早已随着东奔西走，事态变迁彻底消散了。
就如同生长在国外的黑眼睛黄皮肤的人，满口洋文，不知道祖宗族谱。文化印记的魂没了，自然不能再称为炎黄子孙，也就断了传承。
天尊的弦外之音，带着感伤和哀叹。
庙没了，人变了，里面的供奉念想也就断了。
想着，李天然也不自觉地变得怅然了几分。自己的故乡亲人朋友，天道茫茫，恐怕也和天尊一起，同为故乡异客了。
“地还是那块地，人却不在了。”李天然神色也变得黯淡。
霁雾感觉到氛围变得有些低沉，但令她有些震惊的是这个灵7。
之前什么事似乎都不知道，哪怕是超凡者的一些基本常识也不太懂。
但没想到能和怜悯古神有如此共同的话语，形象又在她心里高了几分。
她朱唇轻启，“都是霁雾的错，说了不该说的话。”
元始天尊倒也没在这里低沉太久，氛围一转即逝，“这不怪你，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
元始天尊伸掌朝着李天然，向霁雾介绍着，“克苏鲁的门徒，李天然。”
他们俩在最后聊天的时候，谈好了一下后面该如何交代事情。
李天然微笑地点点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才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克苏鲁大人的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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