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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然心知绝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泄露，于是大喝道，“立刻杀掉他。”
黑缎人早已心领神会，只见剑阵中数十道金丝闪过，胖子的身上瞬间布满金色的丝线。
再一眨眼，随着黏腻的血肉滑动声，一块块的肉片纷纷散落下来。
但李天然总觉得他最后一丝微笑很诡异。
“唉，他跑了。”天尊叹气了一声。
果不其然，肉块掉落在地面上之后，很快挥发成一点一点的黑雾，直到完全无影无踪。
“他在能力被封禁之前，就已经发动了希望位列的能力。”
“什么能力？”
李天然问。
希望位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最强，但招数的款式绝对数不胜数。
“位阶三，‘戏剧’，简而言之，就是可以一定程度地欺骗这个世界。”
“由于是对它的对象是世界，通常还真不好阻止。”
天尊慢慢道来。
“他都要暴露我的秘密了，你怎么还这么优哉游哉的？”李天然有些奇怪。
“这么重要的秘密，他当然不会轻易就告诉别人，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就走，过会儿抓住他，杀掉便是。”
李天然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为首的黑缎人。
这时，黑缎人才敢说话。
只见三人再次跪下，极其愧疚地说道：“都怪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神上治罪。”
李天然摆手，“免了。”
继而问道：“你们今天行动的目的是什么？而那个0号病人是什么来头？”
“谢神上仁慈。”黑缎人声音如释重负地颤抖着，“我们今天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您手上的钥匙，二是为了抹除这个零号病人。”
“不知神上是否听说过，第三纪毁灭的原因，就是因为世界上有一个人，知道了那个暗之外海的亵渎神明的肮脏母神，并且用语言说了出来。”
“那个人，被肮脏的母神所污染，他是第一个，因此被称为零号病人。”
“我的记忆，几乎已经全部消散。”李天然觉得他们心生疑惑，于是先解释了一句。
“那个母神是我的敌人，她叫什么名字。”
黑缎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后，急忙开口道：“黑暗丰穰女神。”
黑暗丰穰女神...
李天然在心里头默念着，这个时候天尊突然开口，声音似乎很着急，“知道了就好，以后不能乱说。”
李天然看天尊着急的样子，多半也猜到，念出这个名字的后果非常严重。
“我知道了。”
粗略一算，这个零号病人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从第三纪到现在第四纪2732年。
这已经绝对不是人的寿命范畴了。
“这个零号病人究竟有什么秘密？让这么多人争得你死我活？”李天然问道。
“属下无能，这个...秘密教会高层尚且没有告诉我。”黑缎人满是自责，重重地叩头。
实力强大的黑缎人如此恭谨倒也不奇怪，且不说他们还不是位阶最高的超凡者。
他们面前站着的是神，是自己毕生追随信仰的神，能听到?的一句圣音，哪怕让他们去献身，他们也是求之不得的。
更不用说，他们的神还愿意赋予他们使命。
“克苏鲁教和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李天然问道。
他之前就一直对着这个教派耿耿于怀，总有种诡异的感觉。
黑缎人听到这个教派后，变得越发激动，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回禀神上，这个教派是几百年前兴起的，借着您的名义去招揽信徒，用这种鸡鸣狗盗的伎俩去实现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他们与幽夜净土的人，有着非常多的勾结。”
“原来如此。”李天然点头。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道：“按照你们的计划，今晚还要杀一个人对吧？”
黑缎人伏跪在地上，声音有些犹豫，“神上是说...那个属于红月教派的月下人成员吗？”
“对。”
“是...是的，她也在我们的暗杀名单里，现在恐怕已经和他们交战了。”
“让他们立刻停手，这是我的朋友。”李天然声音变重。
黑缎人意识到自己做了极其荒谬且不可原谅的事情，“是！我们现在就给他下达身上的命令！”
....
原来阴森清冷的街道，只有一点月光添做光源。
但自从远处升腾起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后，战火便在小半个旧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燃起。
从天空中俯瞰街道错落、房屋星罗棋布的旧京城，火苗星星点点地遍布在旧京城。
就像是一幅地图上洒落了一堆余烬未灭的火灰。
幽落川等人在李天然和霁雾引开两个暴食圣者后，与那三个暴食的圣徒陷入了鏖战。
但所幸，虽然双方的圣徒旗鼓相当，但风音的守护意料之外地坚硬。
或许是暴食是战争的天敌，这几个圣徒所使用的能力都是战争位列的。
而战争位列全是物理性质的攻击，对于风音的守护来说，简直就是卵石之别。
幽落川在虎落笛还有奇衡的‘禁锢’协助之下，发动灵具，在接触到对方手臂的瞬间。
对方的手，就莫名其妙地脱落了。
“哈，没想到你的守护强度居然跃升的如此之快！”
幽落川一击成功，立刻往后跳跃，进入到了金光闪烁的半球形护盾之内。
风音的刀闪烁着金色的符文，插在地面里，‘嗡嗡’地鸣颤着，散发着比当时在旅馆里更加耀眼的光芒。
“哼，我的刀可比你靠谱。”
三个暴食圣徒的动作明显变慢，像是陷入了半速的慢动作里，
他们肌肉颤抖着，用战争位列的巨力，对抗着‘禁锢’。
见幽落川进去后，他们还不死心。
手指齐齐对着金色的护盾，“指枪！”
三道气爆声响起，透明的空气子弹划出气浪，击中金色的护盾。
‘嘭’，空气子弹在金色护盾上撞出火花，子弹溃散时候的冲击波，竖向形成了一个横切面，将街道的地面横横地一分为二。
而金色的护盾却没有丝毫的闪烁和溃败迹象。
就这样，幽落川一行人以风音的护盾为战壕，奇衡和虎落笛为牵制，幽落川为助攻。
完美的小队配合下，对面的圣徒已经缺胳膊少腿。
“做的不错，哈哈，再过不久，他们就死定了。”虎落笛大笑着。
“我之前错看你，我向你承认错误。”
风音语气却变得截然不同，而是有些软，“没关系...”
虎落笛眨了眨眼，有些意外。风音对他的态度和对幽落川的完全不同，不仅让他怀疑，风音还在记恨自己。
而幽落川自然是对风音了解，知道她是那种缺乏安全感的人。
或许是和她的成长有关，她对于那些强于自己，而且对于自己怀有敌意的人，总有一种带有屈服的遵从感。
她喜欢对着自己信赖的人，更任性一些。
幽落川就是其中一个。
“哎呀呀，看来别人对你的印象不太好，你得多笑笑。”幽落川调侃着虎落笛，缓和了一下气氛。
“哈哈，怪我鲁莽了，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肯定给她们月下人的领导写封感谢信。”
这已经轻松必胜的局面，但没想到异象突生。
一剑西来！
轰——
金光迸裂，飞沙走石。
金色的长剑斜插在街道上，一道人影没有重力般地站在剑柄上，如同天神下凡。
剑锋周围是碎石和暴食圣徒碎骨残肢。
幽落川一行人愣了神。
在金光下，视线聚焦后发现，这是一个黑色缎带所包裹的人形。
他伸出手指，对着一行人摇摆了几下后，落到风音的头上。
“你有罪，将被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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