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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服下白老头的药丸子后，毒性慢慢开始解了。
孙太医给皇帝扶脉，发现皇帝的脉象有明显好转的征兆了，对白老头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体内的毒，已经在慢慢解了，想来，陛下很快就能醒过来。”
太后和郑皇后都高兴起来。
一旁坐着正在享用御膳的白老头，笑眯眯的说：“一会儿老朽再给陛下施针，毒素能清除得更快些。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放心吧，陛下一个时辰内就能醒过来。”
“真是太好了，多亏了白神医出手解毒。
等陛下醒来，哀家一定要让陛下重赏白神医！”太后一脸激动的说。
白神医摆摆手：“老朽身为大胤子民，理当为陛下效力，不敢居功。”
救了皇帝一命这样的大功，白神医若是趁机开口要厚赏或者其他好处，皇帝也是会答应的。
难得的是老神医居然一点儿都不居功，还这般谦卑客气，这让太后对白神医的印象就更好了。
她乐呵呵的点着头：“白神医医者仁心，哀家谢过神医了。
待陛下醒来，自会主张，到时候神医莫要推辞就是。”
白神医听太后这样说了，也没再矫情推辞。
他客气过了，可是人家硬要给好处，他就接了呗。
不拿白不拿嘛！
万菱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抽了抽，忍着没有戳穿他。
翌日清晨，皇帝果真醒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昨晚白神医施针后醒来片刻的时间，皇帝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意识到自己被吴王反手设计了一道，差点儿就去地府面见先皇了，皇帝就憋屈得恨不得呕出一口老血来。
太后和一众妃嫔已经回了后宫，此刻在殿中伺候的，除了高茂才、荣喜，还有郑皇后和太后身边的人。
皇帝醒来后，就先将郑皇后和太后的人打发出了殿门。
他第一时间询问了高茂才他昏迷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裘锋和李凤年去绞杀吴王势力的事情，高茂才已经知道了。
他一五一十的将李凤年去宗人府大牢对吴王用刑逼供，又带着御龙卫和京畿营士兵去围剿吴王势力余孽的事情禀报给皇帝听。
皇帝听得心头震荡不已。
他没想到李凤年居然能逼得吴王交代全部的情况，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置信。
“现在都清剿干净了？
你去传裘锋和小六来见朕！”皇帝摆手吩咐道。
高茂才不敢多说让陛下先休养的话，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很快，裘锋和李凤年就应召而来了。
龙乾殿的殿门被高茂才关上了，他自己当门神一样守在外面，保证里面的谈话内容谁也偷听不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裘锋先出来了。
李凤年交代完了正事后，这才开口询问了皇帝的身体。
皇帝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那是被白老头放出毒血后，失血造成的，慢慢养一养身体就能恢复。
“已经解毒了，朕身体无碍了。”皇帝伸手拍了拍李凤年的肩膀。
李凤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皇帝狐疑的望他一眼，还没等他问点什么，李凤年倒是先开口了。
“父皇，我有事情要问您，请您不要隐瞒我，实话告诉我全部的真相，可以吗？”
儿子的目光和神色太郑重太认真了，皇帝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凝重的表情，一时间都有些愕然。
“你要问父皇何事？”
“我的出身问题。”李凤年直接道，目光定定落在皇帝身上。
他看见皇帝脸色变了变，继续道：“父皇，你别找任何借口或者理由欺骗儿臣。
我已经知道，我的生母就是谢二娘了。”
皇帝握了握拳头，忍着翻涌的情绪问李凤年：“是谁告诉你的？”
“我原先就自己查到了一些，在父皇中毒昏迷的时候，我去提审了吴王，是吴王告诉儿臣真相的。
父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万昌的死有没有关系？
吴王说儿臣是你和谢二娘的私生子......”
李凤年他还是在意的，在亲口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在不断地颤抖着。
但他的眼神倔强又坚定，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父亲：“十八年了，儿臣已经十八岁了，有资格知道真相了吧？
父皇你是皇帝，一言九鼎，请你告诉儿臣，我到底是不是你和谢含烟的私生子？”
“住口！”皇帝暴怒，他被儿子的话气得快要爆血管了，想也不想抬手就狠狠扇了李凤年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传到了殿门外，高茂才惊得差点儿要喊出声，还好他反应快，咬住了舌头，才没发出一丝动静。
只是这一咬力度也是不轻，口腔里瞬间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皇帝居然打了辰郡王，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高茂才心口突突跳，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李凤年被打得一侧脸颊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可见，皇帝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让我问住了？父皇，你瞒我十八年，你不敢公布我生母的身份，就是怕被全天下人耻笑是不是？”李凤年冷嗤道。
皇帝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差点儿被气得背过气去。
他打了最疼爱的儿子这么大一巴掌后，其实也很心疼，可这个儿子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好歹不分。
被吴王那个该死的东西一番挑拨后，居然敢这样挑衅他，折辱他这个当父亲的。
“放肆！”皇帝用手指点着李凤年，喝令他跪下。
李凤年昂着脑袋，目光与皇帝对峙了几息后，双膝跪地，却是一脸的不服气：“好，儿臣跪下。
只是今日儿臣必要父皇您一个说法，否则......”
“否则如何？你这个混账，还敢威胁你老子？”皇帝顺手捻起一颗送药的蜜饯砸在了李凤年的脑门上。
蜜饯砸着并不疼。
李凤年顺手接过来就塞进嘴里，脸上阴郁转晴，似笑非笑道：“否则，儿臣就自请移出皇族族谱，到时候，我就入赘万家，给万菱当上门女婿去。”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皇帝肺都要气炸了。
李凤年还咧嘴笑道：“父皇，儿臣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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