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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是奴才办事不……”
一片轻飘飘的红色洒在墙上，紧接着，一颗很重的头颅骨碌碌掉了。
殷权的手收回衣袖，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既是办事不力，留着也不中用了。”
这话，更多是对他自己说的。
好废啊，怎么就没保护好她……殷权自嘲地笑了笑。
他看着地上打碎的糕点，觉得格外刺目，脸上的表情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围接近窒息的磁场让人恐惧。
殷权脸上的神情冷厉，“去找，要活的，带回来我要把他做成人彘（zhì）。”
暗卫的脑袋几乎要埋进尘埃里，“是，那女帝……”
“我亲自去找。”
语气充满珍重，还有心痛。
那一刹那，这个身居高位震荡朝野的男人，目光竟那样的脆弱易碎。
“芙血。”
下一秒。
殷权面前的空地多出一名女子，便是芙血，恭敬应声：“在。”
殷权的目光朝向她，然后停留，就这样硬生生地看，想要把人牢牢定住般。
许久——
他微笑道：“随我去地室。”
忽然间，在芙血内心的某一处，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寒冷和锋芒。
芙血低低道：“是。”
地室没有光，是人不能忍受的气氛，充满血腥和诡异。
殷权扫了眼挂在墙上的人，他们身上很脏，很臭，凝结着一层油腻腻的黑痂，几乎要融入这堵墙。
一句轻飘飘的话：“给这群白痴上滴刑，用……沸水。”
芙血在心里暗呼骇极，面上无色，道：“是。”
滴水酷刑是将受刑者捆绑坐好，脸朝天，悬着的水桶底部凿开一个小口子，让水滴在受刑者的额头上。
受刑者无法动弹只能等死，心理恐惧的同时，烦躁感也会不断加重，渐渐地，便会崩溃而死。
别人都用普通的水，殷权过于狠辣，偏还用……沸水。
当真可怕。
“不要我不要受滴刑啊啊！摄政王你不得好死！”
“摄政王你居然往我头上乱扣罪名！我女儿可是女帝，女帝！我从来没有要杀女帝！”
“该招的我都招了，我们真的没有想过要杀白娆，你为何步步紧逼不肯放过！”
“我们篡位只是计划，并没有真的去做啊！”
话音同时暂停。
四根舌头整整齐齐地掉在地上，粘稠，挂着口水和往外喷洒的血。
殷权笑得极冷，目光闪着诡异的光，“轮到你说。”
他指着一个男人，这人是白娆的远房表哥，在朝中是三品文臣。
远方表哥吓尿了，哭成泪人，断断续续地喘气说话：
“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今晚只是去府上找表弟下棋。”
“我晚上刚到白府，主母像要吃人似的吼我赶我，完全不似往日那般待人亲和客气。”
“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摄政王，求求您求您不要杀我，我求求您啊！”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了？
殷权脸上的神情有种忽闪忽灭的，怪异的……温馨感？
芙血不知道是被远房表哥这番话说懵了，还是被他的表情吓坏了。
整个人如木头人不敢动，口水也不敢咽，尽量降低存在感。
她真的从未见过殷权那么生气，居然以折磨人这种变态，从前也不屑的手段来消解心中不快。
殷权用刀尖插起地上的舌头，随便塞进一人嘴里，那人直接吐了。
芙血：“……”鸡皮疙瘩连绵不断。
“你就在这看着他们。”
殷权的语气让她感到彻骨的冷，她苍白应道：“是。”
—
夜色浓重。
一队人马正长途跋涉，而被围在中间的马车里。
两人像被五花大绑的大闸蟹，笨拙倒地，白娆伸手困难地伸手摸索，“?G?G?G，你的嘴在哪里？”
林雪的脖子跟着她的手动，帮她找准位置，像个印度阿三在入门学习新疆舞，画面很混乱。
林雪吃痛：“嘶！我的鼻！你抠错了！往下往下。”
白娆：“……”我听到了什么鬼东西？你的b？失个忆连性别都变了？
过程很艰难，她终于把林雪嘴里的布条弄掉，轮到林雪帮她就很快了。
林雪心累地做起来，那表情快要哭了，“嘤嘤嘤，我们被绑架了吗？娆妹妹人家真的好害怕……”
好一个精忠报国的铁血战士，特么连绑架都能嘤出一首歌，真是与众不同。
白娆一脸安慰孩子的和蔼：“别怕，我会打倒坏人的，你关键时刻装死就可以了。”
林雪看了眼她单薄的身子：“……”小学生以上的活您能接吗？
两人一路颠颠颠，颠到方才醒来。
车窗外的景色完全看不见，车内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的低声交谈和呼吸。
林雪不屑道：“真是看得起我们，窗帘都用加粗加长加厚款，捂得一丝不漏，让我们分辨不出所在位置和时辰。”
事后她想了想。
宫中喝的茶有很大问题，糕点不过是一种催化剂。
当两人发觉不对时，早就晚了。
林雪看她一点都不着急，“你不害怕吗？”
白娆打哈欠，“我真的好害怕，怕死了，随时都要吓晕过去了～”
林雪：“……”你好凡。
其实林雪也还好，虽说失忆，但以往上战场的经历还刻在骨血里，面对这种场景很快就冷静下来。
林雪找了个舒服姿势躺好，细声道：
“这群人肯定不敢走官道，且这路途实在颠得过分，在摄政王的铁腕治理下，境内不会出现那么颠～的～路～”
肺都要给两人颠出来。
“所以，我们很可能是出境了，只是不知要往哪去。”
白娆吸收下林雪的观点，嗯了一声，闭上眼全神贯注道：
“你听，风声像鬼哭狼嚎，很大，很厉，有渐渐加重的趋势。”
“似乎……还有沙砾摩擦马车过后，沙子留在车顶滚动的声音。”
“而且我的皮肤很干很干，干得几乎要裂开了，这不是一般干燥天气所能造成的。”
“所以……我们可能是往……”
林雪惊叹她的见解的同时，也细细感受周围环境一番。
白娆睁开眼睛，林雪也快速看向她。
两人对视。
异口同声：“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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