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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楚命人上了一桌子珍馐美味。
老者大快朵颐毫不客气，吃饱喝足，他胡乱地擦了擦嘴巴，看向张楚楚：“姑娘，今日让你破费了。”
小甲一惊，他竟然识破了娘娘的身份。
小乙下意识的狡辩——
“胡说什么，我家公子……”
“不客气，”张楚楚抬手打断小乙，她觉得这老头有点意思，“小甲小乙你们先出去。”
等两个丫头都走了，她才打开天窗说亮话。
“今日我请先生吃饭，确实是有求而来。”
老者闻言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乍现，接着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个脏兮兮的老头，笑着，“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把刀，难不成，姑娘也看上了？”
“不是。”
张楚楚对这把刀没兴趣。
她知道，这把刀在她手里不过是废铁，在这位老者手里才是毁天灭地的武器。
只是，哪怕他力挽狂澜，最终嵩朝还是会毁灭。
思绪到此处，她看向老者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眼神一暗，她从怀里摸出玉佩。
“先生，你可认识此物？”
老者原本脸色平淡，但眼神清晰后，噌的一下提起万分精神。
这是！宁家玉佩！也是兵符。
“你……”
老头瞬间很激动。
张楚楚平静道：“看先生的样子，应该是认识了。”
“你是什么人？”老头声音颤抖着。
“我是来救宁家的人。”
张楚楚不愿意说太多。
她是谁不重要，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也不重要，历史不会因为她做的事情而改变。
她……不过是过客。
“你既然看了玉佩，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知道！”老者当然明白，眼下能够证明宁家清白的只有西凉兵防图。
张楚楚点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那请先生交给我吧。”
老者眼神里闪过瞬时犹疑，喉间滚动，“姑娘既然仗义替我还赌债，可见侠义，但是这事关系宁家存亡，我不能贸然……敢问姑娘姓名。”
张楚楚轻轻叹息一声：“张楚楚……其实，我不过是个浮萍般的小人物，先生实在不必……”
“你是张楚楚！”
老头陡然一愣。
他日日在赌场，听着那些混混聊天，知道陛下近日偏爱一位名叫张楚楚宫女已经到疯狂的程度，甚至为了她驳斥江丞相。
可见她是多么炙手可热。
只是她前途光明，何必要为宁家做事……
宁家沾染的是叛国死罪。
如果在脱罪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她就会死啊！
张楚楚一眼就看懂老者的疑惑，直接道：“无他，只因为我欣赏宁将军为人，欣赏宁家满门忠义。”
【还有我想死，非常非常想，嘿嘿。】
她心里窃喜，面色还是不变。
老者见到张楚楚的平静，浑身血液都瞬间变得滚烫了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赤诚的人。
明明只需要明哲保身就能得到大富大贵，非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这，便是滚烫的忠义！
“好，张姑娘老夫敬佩你，你若有法子让宁家脱罪，往后老夫这条命便托付给你，你要如何，我便如何！”
老头也是个坦荡爽快的性子，尤其欣赏忠勇之人。
他本是江湖高手，当初去到宁家也是因为宁将军的侠义。
见此情景，张楚楚微微一笑，自袖中摸出一袋银子抛给老头。她道：“我不需要你结草衔环相报。”
【因为马上我就要走了。】
“我看你在赌场里浸泡着，大概是需要钱，或许是家里有人需要银钱治病，这些你拿着吧。”
“我就在此处等着先生，先生速速来回，将东西交给我，让我带回去，宁皇后也好早日从冷宫里出来。”
【我也好早点回去。】
想着，她忍不住揉了揉眼角。
却不知道，她这番话听在老头耳中，自然别有一番意外。
老头没想到张楚楚不仅侠义，还如此会为别人考虑，十分感动。
在心里暗暗发誓，未来若有机会，哪怕是马革裹尸也要报答张楚楚。
“好，姑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拿起刀就走，背影颇有几分侠气。
张楚楚伸了个懒腰。
顺利，看来她很快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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