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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往下说啊。
陆长安一眼就看出他在为难，厉声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比张楚楚从赌场一掷千金带了个男人去酒楼独处更严重的？
莫非，是他们吃完饭还做了别的？
想到这里，陆长安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虽然不喜欢张楚楚，可现在张楚楚已经是他的名义上的女人。
虽然只是表面夫妻，但他也不能接受绿帽子。
李睿死死将头抵着地面，完全不敢去看皇上的神色。
“回……回陛下……”
“快说！”陆长安急道。
“那人，是个年过半百的白发老人……”
话音落地，顿时御书房里寂静无声。
周围很安静，仿佛这个空间已经独立在宇宙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所有人的呼吸的滞住了。
陆长安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比起之前，难看一百倍。
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这简直是比昨日能歌善舞的千公子还要令人生气。
千公子，起码还是一个风流人士，虽然身份低微。
却也有优点。
与陆长安两相比较，虽然依然是灰尘蝼蚁，但起码能比。
可！
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是怎么回事！
她还为了这个老男人花钱，还请这个老男人吃饭。
“张楚楚！”
陆长安眼眸里寒光闪闪。
“你可真是个人物。”
昨日朕还以为，你是真的要去为宁家脱罪洗白，虽然生气，但也欣赏你有大局观。
现在，呵。
朕就是个笑话。
陆长安狠狠吸了一口气，既然要伤心那就要伤个透彻，继续问道：“然后呢！二人在酒楼吃完饭，又去做了什么？”
李睿回答，“然后……张美人给了那男人一袋银子。”
陆长安咬牙切齿。
很好！
刚刚才帮别人还清赌债，这一会又继续送钱。
张楚楚，你可真大方！
“接着呢，还有什么一次全部说完！”
他努力压着怒火，紧紧盯着李睿。
李睿喉间滚动，顶着发麻的头皮，斟酌着将话说完——
“那老头收了钱，就出去了。”
陆长安听到这话，心里升起一股冷意。
呵。
出去，想必是去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真恶心。
“然后，张美人就在酒楼里等着老头回来。”
“老头回来后，拿出一块折叠好的布交给张美人。”
“二人就此别过。”
就……
就此别过？
陆长安听到这里，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他脸上的怒气倏然回收。
老头？
折叠好的布？
别过？
不对……
她昨日还念着能歌善舞的千公子，要说为了见到千公子甘心赴死，今日如何就改了口味。
不对。
就算张楚楚是真的喜欢年过半百的老人，那也不该是去酒楼相会，满京城到处是客栈。
看来，她的目的并不是那老男人。
而是，老男人给她的那一张布。
那布……莫非是宁家没有叛国的证据？
想到这里，刚刚集聚在陆长安心口的怨怼之气尽数消散。
果然是关心则乱，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他竟然被李睿这个糊涂蛋绕来绕去绕糊涂。
他冷瞥了李睿一眼，真是呆子。
随后，他继续想——
宁家叛国一事，若是假的，对大嵩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若是这个女人真的能够把此事证明，那么，他反而该好好谢谢这个女人。
想着，他薄唇微勾，那张英俊的脸上一瞬间冰消雪融。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原谅她惦记着千公子的事情吧。
谁让她有功呢？
想到这里，他抬眸看向苏长茂，吩咐道——
“去冷宫替朕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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