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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楚脑袋一歪，眼神发亮，是在认真期待。
苏长茂深深吸了口气，手指直哆嗦，“你……你……”
也罢。
他见无人注意，压低了声音，提醒张楚楚，“难道，你没注意到陛下……”
【小陆？】
张楚楚眉心一皱，紧跟着问：“陛下怎么了？”
“还不走？”
明黄帘子里传出来一声呵斥，随之拉开。
只见陆长安一身明黄，端坐在马车里，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里爆裂出一簇火星，一缕寒光。
苏长茂惊道：“陛下……”
张楚楚呆呆道：“陛下……”
陆长安神色极凉，冰冷道：“苏长茂，张楚楚，你们好大胆子，耽误时辰你们能负责吗？”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苏长茂哪里敢多话，一个劲地点头认错。
张楚楚好死不死，偏偏还要说：“陛下，你今日怎么心情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还是……
陆长安眼神凶狠瞪过来。
【好吧好吧。】
张楚楚识趣闭嘴……
“苏长茂，吩咐下人立刻出发，张楚楚，”陆长安清了清嗓子，厌弃道，“你就跟着马车上山，若是自己走丢，被山里的豺狼虎豹叼走，朕也不会派人找你。出发。”
帘子放下，一气呵成。
徒步上山？
张楚楚抬眸看了眼在云雾缭绕里的九华山。
忽然觉得自己还是直接被豺狼虎豹叼走比较好。
马车车轮咕噜咕噜，往前走一阵，张楚楚一步一个脚印跟在旁边。
【唐僧四个取经都没这么累。】
【小陆心真黑！】
马车里。
陆长安的脸色不是很好，脾气也十分暴躁。
仿佛周身笼着一层冰冷阴霾，整个车厢里都是冷气，苏长茂小心伺候在侧，深深感受到一种隐隐杀气。
端茶递水的声音都尽量放轻。
陆长安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张楚楚有什么想法，但是想到张楚楚为了和情郎私奔，不惜撒谎、比试、孤注一掷，仍然胸腔内依旧酸涩难平。
他有点被气到了。
不光是气张楚楚，也气自己。
张楚楚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出身的奇怪女人，她爱迷恋谁，爱和谁私奔，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何至于这么生气？
他可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意一个张楚楚。
反而是张楚楚，蠢笨无知，抱着个不知所云的百公子千公子当个宝，简直是头发长见识短。
让她走走路，吹吹山风，反省一下吧！
这样一想，拥有一颗高强度自尊心的小陆陛下，总算挽回一些尊严。
恰好到了半山腰，仪仗停下来休息。
小陆在内侍宫女的伺候下，下车缓一口气。
一下来，就看见张楚楚坐在那边的大石头上，咕噜咕噜大口喝水的同时还在指着林间的喜鹊和小甲说话，嘻嘻哈哈，不知所云。
看样子，这一路她是半点都没反省。
陆长安莫名其妙地生气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所有人被威严与冷气裹挟，识趣地让出一条道。
只有张楚楚毫无感觉。
她回过头，看着陆长安，舒展可爱的眉眼，咧嘴一笑：“陛下，你也来透气啊。”
“……嗯。”陆长安低沉咬牙。
“也是，这林间空气是挺好的，坐车这么久估计也累了。对了，你要喝水吗？”张楚楚递过去自己的水壶。
陆长安摁住暴跳的眉心，淡淡道：“不必了。”
说完转身欲走。
他脑子有病才会相信张楚楚会反省。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和张楚楚说一句话！
张楚楚却唤住他：“陛下，你等一下。”
“怎么……”
他边说边回头，却猝不及防被张楚楚拉住手腕。
这是作甚？
讨好朕？
陆长安思绪动荡一瞬，有些好奇。
眼前，张楚楚摸了摸他的脉搏，极其自然地说：“陛下，眼下虽然是初秋，但天气干燥，你若还是常常感觉到气血喷涌不能自控，需要多喝清热的茶水。”
陆长安一下愣住了。
听着眼前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子年叨叨地嘱咐他注意身体，真有些懵。
她……这样讨好自己，是醒悟了吗？
陆长安乌睫低垂，有些得意。
也是，她能做出豪迈的诗句，又能在棋艺上有些见解，想必也不笨。
到底是个识趣的人。
等一会，就让她坐马车吧。
不对……
忽然间，他明白过来，想起在御书房里的一切。
张楚楚是觉得他有病！所以告诉他要败火，要注意情绪！
张楚楚把完脉，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大概是躁郁症不能用脉象显示吧。
思绪一转，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遂放开手。
转瞬抬头，恰好对上陆长安那一双漆黑幽黑的俊朗眉眼。
陆长安正瞪着她。
看起来还挺凶。
【这……是发病了？】
张楚楚手收了回来，讪笑道：“陛下恕罪，是我多事了。”
【毕竟有躁郁症的人都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病情。】
【我懂。】
陆长安看着张楚楚自以为是的表情，压抑着怒气道：“张楚楚，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挺聪明，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ps：今天回老家，所以更新不及时，见谅哟，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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