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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入仕许久，但自身才能不济，只在宗室人情来往里有些能耐。
前些日子有人给他搭上线，让他能和江丞相见面。
他高兴地快要起飞，以为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没想到！
帮女人求情，比讨好宗室的老头还难。
这个张楚楚真是麻烦精！
他气不过，心里暗暗将今日的事情记下，等着出宫去找江丞相帮忙。
一转身，挥袖走了。
张楚楚看着他走了，再一次看向陆长安，笑眯眯道：“陛下……”
陆长安也抬眸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忽觉有几分尴尬。
那个……
“刚刚那个卫世子说，他……在宗室子弟里是个人物，真的吗？”
张楚楚低眉，眼珠乱转，她现在才想起会不会太晚？
陆长安点头，不咸不淡道：“他是宗室子弟里人情往来最通达的人。”
一语，张楚楚眼睛瞪大。
【好家伙，这威力不亚于村口的三姑六婆啊】
【那……他今天在我这里吃了亏，不会转身就去告诉宗室那帮闲地长蘑菇的老头们吧？】
【那些老头……会不会来烦我或者小陆啊】
【完蛋。】
张楚楚浑身一抽，猛地混过神来。
“陛下，我……我……我现在问，我是不是闯祸了，会不会有点晚？”
陆长安漆黑的眼眸看着她，脸上无声地写着“你觉得呢？”
张楚楚喉间凝结。
【对不起。】
陆长安看着低垂脑袋的人儿，忽然就觉得心口松动，今日本来心有郁结，有要事要问她，这一会，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张嘴只是道——
“卫世子为人聒噪，朕也不太喜欢他。”
张楚楚何其机灵，一会就明白小陆是在给自己递阶梯，点头道：“陛下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和陛下同心同德同仇敌忾！”
“同心同德同仇敌忾？”
张楚楚点头，如葱捣蒜。
陆长安眯起黑透着些紫的眸子，轻摸着自己的下巴，淡淡道。
“那你告诉朕，你是如何知道战马生病一事。”
“这——“
张楚楚灵动的大眼睛眨巴起来。
没回答。
陆长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说？”
张楚楚轻揉鼻子，眯着弯弯笑眼，用商量的口吻：“陛下，能不能，换个别的？”
陆长安没说话，端的是冰冷高贵。
张楚楚真心实意地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
陆长安没说话。
张楚楚叹气道：“不然……陛下你还是把我赐死吧。”
陆长安无语汗颜，问：“你真想死？”
“真！”
“很想？”
“是！”
陆长安冷哼一声：“威胁朕？”
张楚楚举起手，笑嘻嘻：“不敢，我不敢……”
“滚吧。”陆长安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处理奏折，原本有许多话想问，被卫世子一打岔全都忘记了。
张楚楚求之不得，麻溜的滚了。
……
接下来几天，张楚楚都呆在自己宫里。
丽妃几个要去参加秋菊宴，忙着挑衣服，没空来找她玩。
她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娘娘，”小甲拿着披风走到张楚楚身后，给她披上，叹息道，“你可别着着凉了，若实在闲着无聊，可以去御书房找陛下聊聊天嘛。”
只那日娘娘从养心殿回来，便再没提过陛下，陛下也没有旨意过来。
后宫里的消息走得比风还快。
如今，上上下下都在传，说——
花无百日红，张楚楚已经失宠了。
翊坤宫上下都很担心啊。
“我不去。”
张楚楚拒绝小甲的建议。
她和小陆已经之间的分歧与秘密已经就到了不能掩盖的地步，若再相处下去，她……没有把握不露馅。
当然，她不怕小陆赐死她。
她怕的是，每一次她对小陆避而不答时，小陆波澜不惊的眼神里涌过暗伤。
说到底，他对她那么好，她也不想他难过。
“哎呀，娘娘，你该去还是要去的，”小甲不知道张楚楚的思绪这么复杂，一心一意担心着她失宠，“眼看明日就是秋菊宴了，若是……“
“若是什么？”张楚楚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陛下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玩，我能拦得住？”
她摇头笑起来，若无其事。
名义上，她是小陆妃嫔，实际上……他们两是此生都不可能的人。
对于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
也，必须记清楚。
“可是，娘娘，你在宫里生活不依靠陛下还能依靠什么，你不是还想当皇后嘛？”
“我是想，但……”
“娘娘！”
一声慌张的呼喊打断张楚楚和小甲的对话。
回头看，是小乙在颠簸中跑过来。
“娘娘，明日的秋菊宴办不成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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