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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差一点就…
他狠狠的吸了几口凉气，这才回头，看到的又是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又是那个病态小伙。
“好兄弟，有烟吗？”
他终于从那死亡的惊悚中镇定下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叶森问道。
…
好家伙，够可以的啊，冷静的蛮快，还找我要烟？
叶森摇了摇头，见对方失望的略微点了点头，他问道：“你是本地人？”
对方一怔，又点点头。
“你对这片海域有什么了解吗？”
叶森连续问道。
可年轻航海士也是从外地来的，当时只是一股脑的想找个工作，对于本地关于这片海域的传言压根不屑一顾，只能表示不知道。
叶森有些失望了，他能看的出来，现在这个船上的本地土著只剩下这个年轻航海士和那个年老航海士。
他救下这个年轻航海士的目的就是不想放过任何的机会，想尽可能的了解这片海域的信息。
可惜这个年轻人并不知道。
可能那个年老的知道，但是…
叶森看着躺在甲板上不省人事的老头，知道他估计沟通不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继续对着年轻航海士问道。
“杜维，我叫杜威。”
叶森点点头，也不再问问题了。
杜维等了一会儿，见叶森不再发问，他又好奇般的又想从甲板上探头出去看看情况。
“别动！”
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杜维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叶森，现在船应该已经又航行了一段旅程，那个恐怖美人鱼应该被甩开了，而且自己只是探头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毕竟已经在这片海域航行了几个月，从心里，他是觉得自己还算是熟悉这片海域的水性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怪物是什么来头。
他看见那个苍白小伙示意他站起来。
他这才支起手臂想从地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麻了。
他勉强支起身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惊骇的看着四周。
人鱼！密密麻麻的人鱼！
只见船的周围迷雾没有笼罩的十米可见度内，无数人鱼挤在一起，睁着那双惨白无法对焦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船上的人。
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刚刚贸然伸出头去会是什么后果…
“嘶嘶~”
她们嘴中不再是发出那天使一般的歌喉，而是像蛇一般，略微比蛇粗糙一点的噪音。
在这片海域中，刚刚那个礁石上的人鱼竟不止一头！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此刻她们全部聚集过来，密密麻麻的簇拥着船，跟着那庞然大物一起前进。
很明显，她们将船上的人们看成了食物！
她们这是在觅食！
“应该是鲜血吧…”
杜维收回视线，他从刚刚极度惊骇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在他背后，对这个情况似乎满不在意的苍白小伙。
叶森平静的看着这些沸腾的人鱼们，都是对鲜血敏感的物种，他能感觉到这些怪物的渴望。
她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她们在渴望鲜血！
她们在渴望人肉！
他也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朝着船正中央走去，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人鱼们都无法直接跳上船吃人，而现在船仍在行进当中，她们也只能在下面跟着船支，威胁不到在上面的人。
……
天慢慢暗下来了，船仍然在行进着。
杜维感觉越来越不妙了，他从一开始发现那个掌舵老头失踪后，就将船舵一百八十度转了一个圈，期望自己的行为可以控制船的方向，是他回到岸边。
哦，我的老天，他敢保证，对于掌舵这种事他完全没有任何的经验，所依靠的就是平时进入船内无意识的看到的舵手的动作，照葫芦画瓢罢了。
现在也证明，这行为确实没有什么软用。
毕竟现在天色已暗，很明显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可是船只并没有像他期望一样的回到岸上。
这说明什么？
该死的！这说明船在错误的方向已经航行了一下午了，现在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随着夜幕降临，那层白雾慢慢的变成了灰色，跟之前的可视度比又下降了一点。
船上的人们都有些疲惫，三三两两的或是靠在船边，或是聚集在中间。
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可杜维经过下午那面对人鱼时的生死一线，精神现在仍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对睡觉根本提不起兴趣。
他又站起来，本能的远离船头，眯起眼睛看向船的周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那些原本密密麻麻围在船身旁边的人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奇怪…
他还记得那些人鱼的疯狂劲呢，就像是一群疯子一样，竟然也会自己撤离吗？
估计是实在没希望吃到人了吧…
他想着，自己就算饿死，也不会从船上跳下去。
想着想着，他又看向那片重归平静的海面，在夜幕下，那片海域，显得更加的幽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眼神下意识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那个苍白小伙，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那个小伙子身上，竟然可以感觉到久违的安全感。
对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说起来他算是自己的恩人了，要没有他，可能自己也要被那条人鱼拽下去，上岸后，还要好好的感谢他才是…
他杜维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奇怪的是，他视野扫了许久，也没看到叶森的人影，正当他觉得奇怪之时。
鼻子上一滴清凉的感觉让他怔住了。
他摸了摸鼻子，伸出手一看，是水。
毫无征兆的，雨开始下了。
原本是像泪珠一样大小，几乎是在片刻，就开始演变成不受控制的暴雨。
这雨来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船板上的人们都来不及避雨，或多或少都成了落汤鸡，他们一窝蜂的钻进有遮挡物的船内。
混乱之中，杜维最后一个进入舱内。
在船舱的门口，他最后眺望了一遍大海，只见无数的雨水倾泄进大海，海士变得波涛滚滚起来，一时间，原本平滑如镜的海面变得凶猛起来。
它就像是一只猛兽，而这支在波涛中摇摇晃晃的船，就是它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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