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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百年,他就爬出阴棺,走出水帘洞,去世间看上几眼,体会岁月的变化。
这样秋来夏去,已经五千年了,他依旧记得那个约定。
回忆散去,他站起身,就这样朝着离花果山最近的海边走去。
现在的花果山生机盎然,再次长出了花鸟树木,而且又有许多猴子们在这里生长嬉戏玩闹。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从上午走到了下午,叶森来到海边,这里风平浪静,黄色的沙滩展现着自然的美好,翠绿的海面倒映着阳光,微微有些刺人眼睛。
就在海边的一个尽头峭壁之处,叶森突然看见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头,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这几天他一直会来这海边,前几天好像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石头。
这石头好像是突然出现了。
他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踏空朝着那石头飞去。
眨眼之间,他便来到了这悬崖之上,石头之前,叶森摩挲着这巨大的圆形石头,似是感觉到其中的生命,他知道了什么,几千年平静的心灵掀起了一丝波澜,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接着,他感觉到了石头中跃跃欲试的生灵。
他笑道:
“那我来帮你一把吧,算起来,也有差不多五千年了。”
他将体内庞大的灵蕴分出一丝慢慢的转移到石头之中,在快要到达一个临界点后,他豁然的朝后退去。
只见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的石头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形体不断的变化,像是有一个生命在其中孕化,接着“轰”的一声,石头爆裂开来,一只赤身裸体的猴子从其中飞去,大笑着朝着悬崖下的海里钻去。
等到猴子再出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全身上下都是干的,丝毫不见入水的样子。
猴子来到叶森眼前,好奇的打量叶森:
“五千年了?你看起来变化不大。”
“是的,五千年了。”
叶森眼中露出一阵波澜,叹息道。
这时孙悟空才感觉到眼前之人的沧桑,那沧桑不是外表,而是心灵,与之前被囚禁在水帘洞中时如出一辙。
“你有心事?”
“对。”
叶森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孙悟空,眼中陷入一片虚无。
……
一千年后,花果山上。
叶森从阴棺中爬起,他盖好棺中,然后飞身从水帘中穿过,足足六千年,就连自己僵尸的修为都已经练无可练,达到了顶峰。
赢勾的时间之道他已经悟透,但依旧无法突破到那个前无古人的境界,他总感觉距离那个境界始终差一层膜,而要想突破那层膜,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要想完成这件事,必须创造出自己的道路。
花果山山顶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一个小石亭,亭中此刻似乎有个人影。
叶森眼中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快速朝着亭中飞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小石亭里坐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猴子。
孙悟空。
“你出来了?”
孙悟空面前摆着两杯茶,显然早已料到叶森会来。
“嗯。”
叶森只轻轻点点头,坐在猴子对面,细心的品起茶来。
“天道完全的恢复了,近期开始有新神飞升,佛教也并没有灭绝,一些史学家从上古典籍中挖出了许多佛经,传播到了天下,人们又开始感兴趣了。”
叶森点点头,天道恢复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只不过他不知道竟然花了足足几千年时间才真正的恢复完成,至于佛,他是打心眼里讨厌这玩意的。
“又一场新的轮回开始了。”
见叶森没说话,孙悟空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说道。
“岁月不息,轮回不止,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况且现在还是轮回之初,就算再等到轮回末期了,天地也会有像你这样的生灵,去阻止这个世界的偏离。”
叶森喝了一口茶,说道。
孙悟空笑了,对叶森说:
“没错,我是天地灵气所孕育,我的存在,有一部分可以说是天意。”
“我本来对你所说的另一个世界将信将疑,但我现在看你的状态,相信了,我是天地之灵,很清楚的就可以感觉到你身上那种奇怪的气息并不属于我这个世界,对吗?”
“没错,我是僵尸,不入轮回,跳脱于六道之外,人憎鬼厌,天弃之。”
说罢,叶森又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终于可以理解到你被如来和玉帝囚禁在水帘洞里的心情了,我不是被囚禁在这水帘洞,而是被囚禁在了这方天地之中!”
猴子轻笑,他站起身,眺望着美丽的花果山,轻声唱到,声音再现六千多年前,叶森初见他时的荒芜: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
“风月何用?不能饮食”
“纤尘何用?万物其中”
“变化何用?道法自成”
“面壁何用?不见滔滔”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
“灭我何用?不减狂娇……”
……
三千年后。
花果山水帘洞中。
一处荒芜凄清的气息由阴棺中被打开,一只手探了出来。
叶森走出花果山,他这三千年中,找到了自己的道,终于触到了那层膜,并顺利的捅破了。
他再度来到山顶那石亭之上,只见石亭好像还是三千年前那个模样,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但叶森感觉得到,在其在阴棺中沉睡的岁月中,这世间也更新换代了好几次。
石亭中,孙悟空惊奇的看着叶森,他感觉到了其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说道:
“几百年不见,我现在可能真的打不过你了。”
叶森苦笑的摇了摇头,来到石桌之前,一口将那杯略微有些发涩的茶一饮而尽。
“又有什么用?”
在突破了那层障壁之后,叶森就不再闭关了,他更多的去游历天下。
他发现,也许是孙悟空这些年来的刻意维护,人间还可以发现他们的石像,有他们的供奉。
只不过,现在又兴起了几个大教,比他们更为流行。
每当时间快要磨去叶森的棱角,他总要将那股尘封已久的记忆拿出来看一看。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后,某一天,一个人影行走在沙漠之上,突然,人影闪动,再一看,眼前还是一片沙漠,却不见人影。
花果山上,一个猴子惊奇的看向某个方向,随后露出久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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